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金楼主的故事>第8章 江湖传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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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上有一奇人,姓名出身不详,无人知其面貌,但人人都看过他编写的《江湖奇闻录》,每当江湖上有些风吹草动,此人总能在奇闻录中道明事件原委,再离奇的事经他之手都是活灵活现,如亲眼所见,江湖人称他为“百闻笔”。

  江湖中这么多人,要论起来,自然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多些,所以百闻笔的风评向来不错,但总有些恨他恨得牙痒痒,比如最近奇闻录的主角之一柳星纹。

  说起柳星纹此人,江湖人都只能苦笑摇头。这人无门无派,只身行走江湖,自以为在行侠仗义。据说他年幼时有过奇遇,落崖后在崖底习得了绝世剑法,招式奇诡,江湖中难逢对手。他拒了各派招揽,在江湖中随意行事,性格也是怪异至极。

  柳星纹曾因目睹断剑崖一名弟子赶路时踏死农妇的老母鸡,追杀了那名弟子七日,直将人追回了断剑崖,只为了让人赔三十文鸡钱。少林寺的铁砂掌是童子功,须得从小练起,他见到小和尚边哭边练,以为其遭受虐待,便将少林寺数十个铁盆的铁砂全给倒了,得知是一场误会之后,又费了好几个月的功夫将寺中散落的铁砂尽数寻回。山西的纯阳老道已有九十岁高龄,擅占卜之术,见到他时不过是随口一提,说他日后恐怕会与魔教中人纠缠不清,便被扯光了胡须。他倾尽钱财为江南第一名妓苏巧赎身,转头却将人送到玉莲山习武,据说苏巧在玉莲山整日扎马步苦练根基,一身莹白皮肤已晒成土色。

  柳星纹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做的都是让江湖人啼笑皆非的事,而最近的奇闻录更是让大家瞠目结舌。

  据百闻笔所述,柳星纹与仙镯岛少主池云泽爱得难舍难分,但仙镯岛的岛主棒打鸳鸯,将池云泽禁在岛上,现正令人追杀柳星纹,在万金楼挂了他三万金的悬赏。

  柳星纹就这么被眼馋三万金的江湖人士追杀了几日,他将那些不长眼的杂鱼一一处理掉,但送死的人还是只增不减。这种无妄之灾自然让柳星纹难以忍受,他默默在心里记下了万金楼和百闻笔这两个仇家,决定先找万金楼的楼主要个说法。

  其实万金楼的人对这个传言也是莫名其妙,他们从未收到柳星纹的悬赏单,作为江湖情报的中心地,自然也是知道柳星纹同池云泽根本素不相识,但这二人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金楼主头大不已,只能一边寻着百闻笔的真身,一边留意那两个瘟神的踪影。

  结果瘟神却一起找上门了。

  这日,天色刚白,万金楼的大门就被踹开了。

  一名灰衣男子握剑应声而入,一进门便把万金楼中央挂着的算盘踢下来踩得稀碎,算珠散了一地。几名护卫将他团团围住,但他毫无惧色,正要出招之时,金楼主及时出现,出声叫停:“我知道百闻笔在哪!”

  柳星纹正等下文,身后却有另一人声音响起:“他在哪?”

  来人一身黑衣,隐约能看到里面是一件红衫,衣角襟口绣着龙纹,手里握着一把莹白折扇,看上去二十出头,身份再明显不过,正是仙镯岛的少主池云泽。

  池云泽面色阴冷,疾步入内,却一不留神踩到了地上散落的算珠,顿时滑了个踉跄,连手中折扇都被抛飞。柳星纹揽住池云泽的腰将他捞起来,顺手抓住了那把折扇,心道奇怪,仙镯岛的少主怎会毫无内力。

  池云泽尴尬至极,他挣脱柳星纹的手臂,留意着脚下状况,穿过那群忍笑的护卫,上了二楼。

  金楼主对着柳星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柳星纹还剑入鞘,同折扇一起收到腰间,也进了金楼主的办公室。

  池云泽还未从刚刚的尴尬情绪中缓和,他端着一杯茶轻吹热气,听着金楼主道明原委,在他身旁,柳星纹正端着侍从送来的糕点吃个不停,吃相并不难看,但食量当真惊人,看得池云泽都想问问他是不是还想来碗面。

  金楼主解释道:“池少主,柳少侠,这次传闻中虽提到了万金楼,但此事当真与万金楼无关。百闻笔以往所写的江湖奇闻录本就全是胡编乱造,只是那些名门大派不屑与他计较。”

  原来百闻笔不过是个落榜书生,平日里写些奇闻怪事糊口,直到他编了上次武林大会的故事,被那些不知原委的武林人士传开,有了些名气,便开始贩卖他的《江湖奇闻录》。

  金楼主拿了奇闻录递给池柳二人看:“百闻笔为了博人眼球,写的人与事也越发离奇,惹了不少仇家,他这几年在同一地方待不了太久。这是最新的奇闻录,用的是凉川的玉纬纸,万金楼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就找到了他的踪迹。”

  说到这里,金楼主突然止声,池云泽自然知道他在等什么,他正要将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柳星纹却突然开口了。

  “劳烦金楼主告知我百闻笔的行踪。”

  说完,柳星纹在怀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一枚银锭,放到桌上。

  “这……”金楼主虽知柳星纹行事与常人不同,却也没想到是这般,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万金楼确实做情报生意,但百闻笔这种人的行踪,再怎么样也不是一锭银能买到的。

  池云泽险些笑出声,马上装作喝茶,挡住自己的表情,躲在杯子后头看戏。

  柳星纹见金楼主犹豫,摸了摸鼻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前些日为苏巧赎身花光了身上的银两,我知道这些不够,万金楼若是有什么我能帮手的事,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

  柳星纹一脸真诚,虽然做着挑衅之事,但看上去并不像是在故意挑事,想来此人若真是挑事,恐怕也不会如此拐弯抹角。

  金楼主暗暗叹气,面前这两位都不是好惹的主,便是真只给一锭银,他也只能收着,何况论算起来柳星纹出手的身价也抵得上这个价格,他正要应下来,池云泽却拿出了银票。

  “早听说柳公子一言九鼎,岂能用区区银两交换。”池云泽数出几张银票,正是万金楼往常的价格,“况且此事并非柳公子一人的事,仙镯岛怎能让柳公子破费。”

  柳星纹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改日筹够了钱,再还给你。”

  金楼主收了钱,将装有地址的竹筒交予池云泽。

  柳星纹凑过去看了看,上面写着:凉川陆乌镇,道听茶馆附近的三岔路口左拐,过桥后靠右,窗户纸灰色的那户。

  “陆乌镇……”柳星纹心满意足地放下盘子,同池云泽又道了谢,这才离开。池云泽则是看了又看,花钱同金楼主买了张地图,在那里研究了一炷香的时间仍是皱眉。

  仙镯岛的岛主提前来过消息,说爱子旧疾未愈,望金楼主多加照应,金楼主自然将食宿安排好,劝池云泽休息一夜再出发。

  池云泽应了他的安排,第二日启程时却发现自己的折扇不知所踪,在万金楼寻了个遍也没找到,听人说似乎是被柳星纹捡走了。

  这扇是用仙镯岛下巨龙骸骨所制,扇面上绘有前往仙镯岛的地图。池云泽头疼不已,他倒不怕柳星纹会循着扇面地图找到仙镯岛,毕竟入岛是有限制的,非请不得入。但池云泽这人有个不认路的毛病,没有那把扇子,恐怕他自己都没法回岛。这下他只能找到柳星纹再做打算,池云泽找万金楼的人指了方向,便一路连猜带问朝着陆乌镇而去。

  江湖传言总是比人走的要快,池云泽在茶馆歇脚的时候,居然从邻桌听到了自己的最新传闻。

  “哎,你们知道吗?仙镯岛的少主从岛上逃出来了!”

  “当然是为了找柳星纹了,我听说池云泽一路打听他的消息,一刻也没有停歇呢!”

  “说起来仙镯岛那地老出断袖,他们祖上好几个岛主都是那个,听说曾有岛主娶了五位男妻。”

  “听说柳星纹正要去找百闻笔算账,银雀赌馆开了赌盘,赌这次百闻笔是生是死,你们要不要去赌一把。”

  “乖乖,柳星纹亲自去找他算账,百闻笔绝对死无全尸!我可不赌,谁知道柳星纹会不会突然发疯来杀参赌的人。”

  …………

  消息是听到了不少,但真假参半,池云泽撑着额头勉强冷静了一会,拉紧衣襟遮住里面的红衣,头也不抬地离开了。

  池云泽来来回回走了不少错路,但好歹还是到了陆乌镇,镇上一片祥和,完全没有柳星纹来过的踪影,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他同客栈小二打听最近有没有一名灰衣剑客来过,小二闻言险些惊呼出声,张望四周之后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问:“少主想找的人不会就是柳星纹吧。”

  没想到这小二竟是仙镯岛的人,他这些日因询问柳星纹的行踪,被误解了许多次,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心想等拿到扇子,再料理了百闻笔,一切流言自然消失无踪,便顺着小二的话说道:“你有他的消息?”

  小二眼睛一亮,压着声音说:“听说他马上就要来陆乌镇了,原来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百闻笔藏在咱们陆乌镇,这次百闻笔写了那些事,恐怕柳星纹不会善罢甘休。”

  原来他还未到,池云泽有些纳闷,难道这柳星纹比自己还要不识路。

  小二似是早有准备,已将池云泽各样用品准备齐全,皆是他往日在仙镯岛时惯用的。池云泽嘱咐他帮忙留心柳星纹的消息,小二拍着胸脯打包票,只要柳星纹踏入陆乌镇的地界,他就绝对不会错漏。

  这夜池云泽正浅眠之时,房门被人打开,池云泽手里攥着暗器,若不是进来的二人他都眼熟,恐怕已血溅当场。一个滚烫的身躯被放到他身边,吓得池云泽立马站起来。

  客栈的小二面带得色:“小的幸不辱命,柳公子我给您送过来了。”

  躺在床上的柳星纹难耐地扯着领口,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池云泽瞠目结舌:“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对他下药?”

  小二说道:“柳公子说他不认识您,我猜想您二位定是闹了点小矛盾,常言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有什么事是夜里解决不了的对吧,嘿嘿……这是万金楼的药,绝无副作用,少主放心吧。”说完小二就离开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池云泽惊得说不出话,柳星纹这人的古怪性格,即便他远在海岛也听说过,遇到这种事恐怕明天客栈都被他给拆了。思及此处,池云泽马上在柳星纹身上翻找起自己的扇子,准备一找到就赶紧离开,但扇子却不见踪影。

  池云泽在柳星纹腰间摸索,柳星纹轻哼了一声,伸手握住他手腕,朝着自己胸口送去。

  柳星纹的领口本就被他自己扯得松松垮垮,池云泽被这么一拉,直接按在他结实胸肌上,柳星纹还抓着他的手揉了几下,那粒软肉便在掌下硬立挺起。

  柳星纹毫不羞耻地呻吟出声,拉开领口,把自己另一侧的乳首也露了出来。他此时也不知还有几分神智,微眯的双眼里泛着水色,双唇也被舔得一片晶亮,同那日见过的冷静沉着全然不同。

  池云泽鬼使神差地伸手过去揉了一下他的唇瓣,指尖马上被滚烫的舌缠上,黏腻地舔过每一寸,吞到指根,池云泽把手指抽出来的时候,柳星纹有些不满地皱眉,依依不舍地吮吸着抽离的手指,在深夜里发出十分情色的响声。

  池云泽没想到他是这么个主,眼睁睁看着柳星纹踩掉长裤,露出修长的双腿和腿间怒涨的阳具。不过事已至此,终究还是要解决的,若是此时去妓院找个人来,自然是简单,但若是传出去,不知道会传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情节。

  思及此处,池云泽决定自己搞定,他伸手握住那根挺直的阳物,将前头垂落的透明粘液涂开,打着圈摩擦着敏感的头部,直到溢出的淫液抹满了整根。柳星纹的性器看上去色泽浅淡,似乎没什么经验,池云泽瞟了一眼他后穴,觉着也不像是用过的。此时柳星纹中了春药,神志不清,池云泽并不想趁人之危,便只用手帮他弄着前头。

  柳星纹被抚慰得十分舒爽,不多时就射出来浓稠的精液,但池云泽还未松一口气,便感到自己手中那物又硬挺起来,这次十分持久,直到池云泽觉着都有些手酸,都没能释放。他见柳星纹一直玩弄自己胸口,便俯身含住一侧,用舌尖不断挑弄,再咬着根部轻轻使力,果然感到自己手中多了一些温热液体。之后他不断玩弄柳星纹胸口乳尖,又仔细抚慰因药物而无法释放的阳具,柳星纹握紧了他的手腕,捏出几条发红的指痕来,终于射出来之后,柳星纹便沉沉睡去,霸道地占据了大半个床铺。

  池云泽认命地缩在床边准备歇息,却被柳星纹一把揽住,他身体还在不正常的发热,池云泽被抱了一会就浑身是汗,但柳星纹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开,池云泽忍无可忍,将他按到墙上,踩住后背不让再动。柳星纹倒是随遇而安,贴着冰冷墙壁露出些满足神色,竟就这么睡了。

  次日,柳星纹醒来之时只觉得头疼欲裂,但不对劲的地方还不止这一处,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赤裸的下身,脸色骤变。

  池云泽被这动静吵醒,也打着哈欠坐了起来,正好与一脸欲言又止的柳星纹打了个照面。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柳星纹说道:“我会负责的。”

  “呃……”池云泽实话实说,“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你不用在意。”

  柳星纹只当他是在说谎:“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我不能这么做。”

  “……”池云泽叹气,“……是真的没有发生任何事,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柳星纹对昨夜确实毫无印象,只记得到客栈之时他困得要命,再醒来时已经是赤身裸体,下体和胸口都有情欲痕迹,而池云泽手腕上的指痕已经发青发紫,显然不是“什么都没发生”。

  面前这人打定主意不想承认,恐怕是因昨夜身心受伤,一时难以接受,柳星纹心中愧疚无比,不知要如何补偿才好,他说道:“虽然我不记得,但也绝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绝不推辞。”

  有此承诺只赚不赔,池云泽便将错就错:“那日在万金楼,我遗失的那把折扇是不是在你手上?”

  柳星纹摇了摇头:“那把扇子原本是被我捡到,我行至半路突然想起,便回到万金楼将其交给了金楼主,托他转交给仙镯岛的人,想必此时扇子已经被送回岛上。”

  池云泽哀嚎一声:“你怎么能把我的扇子交给旁人!”

  柳星纹愣了一下:“万金楼不会吞客人财物,等你回岛便能拿到了。”

  池云泽自然不会告诉他人自己不识路,没那把折扇他找不到回岛的方向,只说:“那是我极为重要的东西。”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池云泽叹了一口气:“罢了,幸好是你拾到,若是入了聚义盟的手才真是麻烦。”

  “哦?”柳星纹突然明白过来,“是因为扇面上绘有前往仙镯岛的地图?”

  见池云泽望向自己,他又解释道:“我并非故意窥探,只是天生过目不忘,只看了一眼便记住了。你放心,我绝不会透露出去。”

  池云泽心想,虽在这里遇到了仙镯岛的人,但我不识路的秘密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此次回去少不了要走错路。这柳星纹瞧着脑子不大好使,不如将他诓到岛上再做打算。

  思及此处,池云泽便开口道:“如何入岛是我仙镯岛不传之秘,不能让外人知晓。我岛上有一味草药名为忘忧,以它入药能让人忘记一些不该记得的事,待我二人收拾完百闻笔,你便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带我一同回岛。若真是记得清清楚楚,便要请你喝上一碗药汤。”

  说着,他向柳星纹微微倾身,二人手臂若有似无地触在一起,惹得柳星纹脸颊泛上一丝微红。池云泽轻声说:“这种小事,你应该办得到吧。”

  柳星纹点了点头,逃命似的跨过池云泽翻下了床,把自己皱成一团的衣物乱糟糟地往身上套,看得池云泽心里直觉得好笑,这人昨晚那般缠人,此时倒害羞起来。

  池云泽提醒道:“这皱巴巴的怎么见人,你若没有其他衣物,可以穿我的,衣柜里有我的旧衣。”

  柳星纹道了一声谢,便去翻出一身黑衣换上。

  他二人身量相似,但柳星纹往常总穿得灰扑扑,走在人群里都不打眼。此时穿着池云泽的黑衣,凭空多了些煞气。

  等到池云泽从床上慢悠悠起来,打开衣柜才有些后悔,最后一套黑衣已经穿在柳星纹身上,其余几件都是仙镯岛的红衣。他这一身毫无遮掩地穿出去,身边再带着柳星纹一同回岛,之后就是把百闻笔大卸八块,恐怕流言也止不住了。

  换完衣物,池云泽靠着墙壁,看了一眼正对着铜镜束发的柳星纹,漆黑长发被他仔细束拢,露出一截光洁的脖颈,上面有一处被吸吮过的红色,池云泽忍不住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想遮住昨夜留下的痕迹。柳星纹察觉到这触碰,顿了一下,指间发丝漏了几缕下来。

  从池云泽的角度,只能看到柳星纹镜子里下半张脸,他不知柳星纹此时是什么眼神,但他看到柳星纹轻咬下唇,耳后慢慢泛起了红。

  池云泽顿时觉得有些新奇和好笑,没想到柳星纹竟然会这么害羞,他有些坏心眼地用指背轻蹭那枚涨红的耳垂,然后一路滑下去,挠了挠柳星纹的下颌,惹得红潮一直漫到脖子上。作弄完人,他正心满意足想抽身离去,却被柳星纹握住了手。

  那力道不轻不重,拉得池云泽靠倒在柳星纹身上,二人的目光在镜中交汇,柳星纹的长发全部散了下来,那张俊俏的脸衬着羞色倒是格外动人,一时间镜中的景象一动不动,最终柳星纹低下头,在池云泽手背上亲了一下,之后便放了手,继续束发。

  这下让池云泽有些心慌意乱,直到出了门都没想通那柳星纹的纯情模样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池云泽的计划原本是完美,但真见到了百闻笔才知不是那么回事,那小老头抖抖索索地磕头求饶,说有人来寻他,给了万两银让他写池云泽与柳星纹的风流逸事。

  百闻笔痛哭流涕,将那那人留下的信件交给池云泽:“我见钱眼开,一时昏了头才照着信中吩咐去做,只求二位饶了我的命。”

  池云泽看了看那笔迹,笔锋松散,一见便知是左手胡乱写的,根本看不出什么眉目,但他身旁的柳星纹却咦了一声。

  柳星纹指了指信封上碧绿的莲花印记:“这个似乎是玉莲山之物。”

  说起玉莲山,池云泽自然想起了自己的发小,听说他单恋玉莲山掌门,隔三差五便要去一趟。池云泽自然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便顺手将这口黑锅扣给到柳星纹头上,他半是玩笑地问道:“玉莲山似乎有你的一位旧人。”

  “你是说苏巧?”柳星纹皱了皱眉,“我将她送到玉莲山之时,她不知为何大发雷霆,还说此生都不想再见我,又怎会来造谣我的事。”

  池云泽看了他半晌,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才有些无奈地开口:“柳兄啊柳兄,一般来讲女人说了这种话,是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临走时,池云泽将神秘女子送来的纹银与这些日子写有他二人奇闻录的收入一并搜刮走了,柳星纹则收了百闻笔两根指头,警告说若是再胡乱造谣江湖事,下次便要收他的命。百闻笔忙不迭地应了。池云泽拿了百闻笔的亲笔信,在万金楼听音堂出版的报刊中登文声明,他与柳星纹并无暧昧关系,万金楼同步辟谣,道池岛主并未对柳星纹重金悬赏。一场热闹就此而终,而煞星柳星纹竟留了百闻笔一条命,这让参赌的江湖中人猝不及防,损失惨重,但这是万金楼开出来的赌盘,那些江湖中人便只能骂骂咧咧地作罢。

  二人从百闻笔住处离开之后,去陆乌镇的银雀赌馆兑了赌金,这才启程前往玉莲山。

  玉莲山距此处不过几日路程,二人在驿站租了马匹,正要赶路,池云泽那匹马却不识路似得到处乱撞。

  池云泽无奈道:“仙镯岛下有龙神骸骨,我在那里长大,身上难免沾染气味,寻常牲畜都很害怕这股子气味。”柳星纹试着同他交换马匹,结果仍是这样,最后他们只好同骑一匹,慢悠悠赶路。

  路过不少江湖人都见着了红衣少主与黑衣剑客同骑一马,刚压下去的流言又传了起来,等传到他二人耳里,已成了柳池二人打算回岛杀父,夺下仙镯岛岛主之位,甚至还有不怕死的人印了他们的绘本。池云泽看着手中画册无言以对,而柳星纹却破天荒地没生气,只小心地看了看池云泽脸色,说道:“你若不想见这个,我便想办法让画它的人消失。”

  池云泽摇头:“这是万金楼的生意,莫去招惹,只是小事罢了,无需在意。”

  二人仍是去玉莲山,路上闲来还聊了一下为苏巧赎身之事。

  原来柳星纹那日路过苏巧所在的红袖天香坊,见她骨骼清奇是天生练武的奇才,便想替她赎身。妓馆开出三万金的天价,柳星纹卖了自己在崖下拾得的秘籍才凑到全款,将苏巧带了出来。

  苏巧本一路上对他温柔至极,却在到了玉莲山之后忽然翻脸成仇。柳星纹不得其解,但他心想,玉莲山这种只收女弟子的地方,他本就不会再来,便应了苏巧所言,答应不再见面。

  池云泽听完全尾,已不知这件事是好笑还是莫名其妙,他想到那日柳星纹承诺要对自己负责,心中有些纳闷:“你替苏巧赎身,为何不将她留在身边?”

  柳星纹似乎觉得这话问得奇怪:“我又不能教她习武,留她在身边作甚?”

  “寻常来说,替妓子赎身便是买下了她,你若对苏巧无意,为何要花那么多钱?”池云泽还同他开玩笑,“你宁可对我一个男人负责,也不愿将苏巧留在身边,这次若真是她作弄你也不奇怪。”

  柳星纹正色道:“我强行与你有了肌肤之亲,自然要对此事负责,你愿意同我好我自然高兴,若是不愿当牛做马也是可以的。可苏巧不同,她留在我身边,就是和呆在妓馆时一样浪费天赋,那我又何必替她赎身。这完全是两码事,为何要放在一起作比?”

  听他又提起肌肤之亲,池云泽也是无奈。他回过头正要再解释,却刚好对上柳星纹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之中居然有一丝慌乱。

  池云泽转过头,他被那一眼看的心头狂跳。二人共骑一匹马,相互间贴的极近,他现如今内力被封,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反应,柳星纹一定知道了,想到这点,他莫名地有些恼。

  但随即池云泽便感到那人轻轻贴过来,将骑马的动作变得更像一个拥抱,也将身后擂鼓般的心跳传了过来。池云泽并非不通情爱,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认命地想,罢了罢了,反正仙镯岛自古以来的岛主十之八九都有龙阳之好,同男人在一起再寻常不过,何况柳星纹这种过目不忘的奇人可不是谁都能遇到的,与他一同再也不会迷路,算起来不亏。

  思及此处,池云泽便将手覆在柳星纹握住缰绳的手上,正要说些什么,便听到身下那匹马嘶鸣一声,不要命似得朝着树林里横冲乱撞,怎么扯也停不下来,柳星纹将他护在怀里,等到停歇下来,二人已被甩到地上,浑身狼狈,马儿和没事似的垂头吃草。

  池云泽拍了拍身上的树叶,心中骂了一声,觉得自己昏了头才去碰缰绳,柳星纹将他上上下下看了几遍,确认他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早知便雇一辆马车了。”

  池云泽内力被封,体力大不如前,这一场闹剧几乎让他眼冒金星。柳星纹也坐了过来,似是想替他梳理调息,最后却犹犹豫豫地又收回了手,问道:“你是仙镯岛的少主,怎会毫无内力,仙镯岛的人竟会让你这么出门?”

  实际原因说来话长,池云泽胡乱编了个理由逗他:“我爹听说了我二人的传闻,大发雷霆,将我内力封禁赶了出来,你既要负责便负责到底吧,这些日子我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没想到柳星纹却当了真,发誓不让人碰他一根手指头。池云泽看他一脸认真,心中觉得好笑,这人在江湖行走多年竟还如此好骗,但却又觉得他有些可爱。这想法一起便压不住,池云泽凑过去亲了一下,见柳星纹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又开口逗他:“轮到你了。”

  柳星纹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撑着树干凑过来。二人距离极近,只隔着彼此的气息,最后还是池云泽率先忍不住,将柳星纹按进自己怀里,与他唇齿交缠。

  柳星纹似是怕压到他,仍是撑着树,只给出一半力,池云泽却得寸进尺地用膝盖去磨他胯间,一下便让那人跌落入怀,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滚烫的唇舌从唇角一路埋进颈侧,有一双手将柳星纹上衣扯松,顺着衣襟摸进去,在他后背不断轻抚,顺着脊骨往下探去。

  池云泽抬起头,想看看柳星纹现如今是什么神色,却见那人脸颊绯红,面上全是不知所措的茫然,他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也望了过来,咬了咬下唇,似是在等池云泽继续。这时候池云泽倒是意识到此处不是做这种事的地方,收回手替他整理好衣裳。

  柳星纹刚刚被吮过的脖颈已红了一片,池云泽摆弄了一下他的长发,将痕迹堪堪遮住,拍了拍他后腰示意起身,柳星纹却一动不动,脸色看着不太高兴。池云泽失笑出声,哄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待我们找到歇脚的客栈再继续。”柳星纹哼了一声,仍赖了一会,任由池云泽推搡就是不起身,最后凑过来在池云泽脸上亲了一下,虽一触即离,池云泽也感觉到他身下硬硬的顶着自己,心想难怪他闹起了别扭,原来是为了这个。

  谁知接下来几日愣是没有遇到歇脚处,直到他们到了玉莲山脚下才寻到一间悦来客栈,二人面面相觑,都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先上玉莲山问清原委。

  玉莲山风景秀美,二人缓步上山,不时闲聊。

  “原是想解决江湖传闻,没想到我二人却将传闻变作真事。”池云泽感叹一声,“这么想来似乎也没有再追究此事的必要了。”

  柳星纹也已不在意路上听到的各种流言,提议道:“不如我们就此下山,刚刚看到山下有一间客栈。”

  池云泽没想到他还记着那事,同他开起了玩笑:“这么急作甚,你还未曾跟我回岛拜见过父母,名不正言不顺的,若是我得了手便始乱终弃,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柳星纹听完此言半晌没开口,池云泽以为他生气了,正要哄,就听他说道:“你若想要我离开说一声便可,只是我对你可以忍让,对他人却未必,只望你日后的爱侣命硬一点。”池云泽被他逗得发笑,柳星纹丝毫不知自己所言有什么好笑,摸了摸鼻尖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池云泽还担心上了玉莲山之后要被苏巧拿来试剑,谁知那位曾经的江南名妓已然变了个模样。

  他曾听说苏巧貌如皎月身似扶柳,在她离开红袖天香馆之后,依然有许多人对她足踏莲叶起舞的模样念念不忘,但眼前这位一副男装装扮的俊俏少年怎么也不是传言中备受苛待的玉莲山新弟子。

  池云泽同柳星纹站在门口面面相觑,看着不远处被一群少女簇拥着的苏巧,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还是苏巧无意瞟见他们,才走过来同柳星纹打招呼。苏巧步履潇洒,腰挂长剑,抱拳行礼间已然是个江湖少侠的模样,只有开口时依旧是柔美的少女嗓音:“柳公子,好久不见。”

  柳星纹也朝她回了一礼。

  苏巧打量了一下他身边的红衣公子,奇道:“这位莫非就是传闻中的仙镯岛少主。”

  池云泽讲完事情原委,取出信件询问,苏巧一见那信便说:“前两月曾有一外域女子来拜会过掌门,派我将这封信同银两一起送到陆乌镇给一个灰发老头,原来那人竟是百闻笔。”

  她似笑非笑,脸上表情十分诡异:“这些时日你们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我也是觉着奇怪,毕竟柳公子……没想到谣言竟是经我手送出。”

  说到是外域女子,池云泽几乎已经确定那是自己的发小,枯木湖的少掌教,但他依然请苏巧绘一副那女子的画像,好去枯木湖告状。

  趁着苏巧作画,池云泽凑到柳星纹耳畔小声说:“我看她在这过的挺惬意的,不像是还对你怀恨在心的样子。”

  柳星纹也与他耳语:“我带她脱离风尘,她应感谢我才对,又怎会对我怀恨在心。”

  苏巧见那二人贴在一处窃窃私语,时不时捂着嘴笑出声,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觉着自己手臂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三两下将画像绘完,送他们离开。

  池云泽展开画像,啧了一声,心想:果然是他。

  画中女子身着黑衣,深目高鼻,鼻侧有一颗小痣,柳星纹见着那张脸也惊了一下:“竟然是她?”

  池云泽这下倒是十分意外:“你认识?”

  “曾有过一面之缘。”柳星纹解释道,“当日在红袖天香坊外买走我秘籍的人便是她。”

  画中人正是赤炎教的少掌教,枯木湖与仙镯岛历来交好,他算起来是池云泽的青梅竹马 。

  既然这件事源头出自旧相识,而他二人此时确实也是一对情人,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再查下去的必要,池云泽便说歇上两日之后回岛,这两日究竟要如何渡过,他们心中自然是有打算的。

  山脚下的悦来客栈不大不小,只有一间上房,且墙壁薄的要命,折腾了这么久,自陆乌镇之后他二人还是第一次住到一处。虽然时机依旧不太好,但池云泽已经不想再等,他将柳星纹一把推到床上,凑过去提醒了一句:“你忍着点声音。”柳星纹点了点头,搂着他一起躺倒。

  池云泽分开柳星纹双腿,将自己身体挤了进去,二人肌肤相贴之时,他感到柳星纹胯下那物几乎是瞬间便挺起来顶在自己腹上。

  池云泽笑了一声,将他阳具握在手中撸动两下,打趣道:“这么急?”

  柳星纹还记着他的嘱咐,没有多说,只轻轻嗯了一声,之后便轻轻挺腰,在他手心抽送。池云泽却不给他一个舒爽,一把撒开手,转而去摸他胸前,捏着乳尖拉扯揉弄,在柳星纹刚觉出些滋味的时候又松开了手。

  这么反反复复弄了几个来回,柳星纹已有些忍耐不住,池云泽一把按住那蠢蠢欲动的双手:“上了我的床,可就由不得你了。”柳星纹便将双手搭在他肩上,带着几分急切凑过去亲他,催促似得咬着池云泽下唇,池云泽这才朝着他身后摸去。指尖小心拓开紧致的后穴,湿滑的软膏被搅得一片黏糊,柳星纹觉着自己的脑子也被搅得一团糟,他不知道池云泽还打算玩到何时,他可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但每当他渴求之时,池云泽反而收手吊着他的欲望,凑过来反复地问他想要什么。

  最终柳星纹还是忍不住毁坏约定开了口,嗓音也如同他整个人一样黏糊糊的:“我当然是想要你。”

  池云泽这才凑过来亲了亲他侧脸,滚烫阳具顶在后穴正要挺入之时,窗外突然响起一声女子娇笑。

  柳星纹翻身而起,将床上薄被扔给池云泽,自己抓起外衫草草裹上,那女子如同鬼魅一般隐在窗边,手握短刃,面容精致美艳,挺直鼻梁上缀着一颗小痣,正是池云泽的旧相识,枯木湖的少主。

  池云泽用外域话骂了他一句,责道:“害我空跑这一趟,如今竟还要搅我的好事,等我下次去枯木湖定让你爹好好教训你。”

  少掌教却笑道:“这次可是你爹让我过来的,他看上了你身边那位小伙子,让我将他带回去。”说完手腕一转,短刃银光闪了过来。

  少掌教率先发难,柳星纹只得握剑在手迎了上去,少掌教似是对他的招式烂熟于心,如蛇一般闪避着招式,时不时吐信似的出些阴招,柳星纹念着她是池云泽好友,不曾用全力,结果反而中了她的招,受了一记暗器。

  池云泽原还对少掌教的来意有些不明,只当她是闹着玩,直到中了暗器的柳星纹软倒在地,他才冷着脸看过去,只说了一句话:“你若是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想离开了。”

  少掌教见他将手放在丹田处,顿知自己有点玩过头,她知道池云泽的内力被银针封在那里,绝不能随意拔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忙跳着喊道:“别拔针别拔针!真是你爹让我带他回岛的!”

  池云泽冷哼一声:“你最好能解释你的做法。”

  “我偏不说。”她见池云泽冷静下来,便白了他一眼,吐了吐舌,“我们都认识十几年啦,你竟要为了个才认识半个月的男人打我,我原想带你一起回岛的,现在啊,你自己找路回去吧!”说完她拽着柳星纹的领子便将他拎着出了窗,池云泽此时想要追赶却发现身上没有丝毫力气,倒下之前看到窗沿点了一根香,定是之前便备好了。

  再醒转的时候,池云泽依旧躺在山脚客栈里,而柳星纹已在前往仙镯岛的路上。

  柳星纹这一路上被迫着看了许多春宫,少掌教指着各个姿势教他要点,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才说:“我可是为了你池哥哥才教你这些,你可知他为何内力被封?”

  柳星纹被灌了药,此时开不了口,只能用眼神示意自己很想知道答案。

  这件事竟与几年前那件江湖大事有关,说起来柳星纹还在江湖奇闻录中见过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事件主角竟是池云泽。那时归墟城阴姬去世,仙镯岛少主前往吊丧,谁料在途中被正派所擒,聚义盟盟主召开了武林大会,号召群雄共灭魔教,打算拿他祭旗。仙镯岛岛主大怒,亲身前往聚义盟,杀了三山十派数百人,一时间江湖里血雨腥风。

  少掌教说道:“池云泽落在聚义盟手上十几日,那些个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拿他胡乱试药,生生逆转了他的经脉,他从此不能用内功。池岛主也再不敢让他独自出岛,不论他在哪里,身边都隐着许多仙镯岛的人。”

  柳星纹没想到池云泽不能用内力的原因竟然是经脉逆转,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少掌教这时候才让他服下解药,刚一能开口,他便说道:“我天生经脉与常人相反,幼时落崖拾到一本秘籍,只有经脉逆转之人才能修炼,正是你买走的那本。”

  少掌教却摇了摇头:“当时我便是为了这个才从你手中买走秘籍,但你那内功要从小修炼才行,池云泽如今的年龄已经来不及了。”

  柳星纹于武学之上一直是自学成才,对于如何指导旁人修炼则是一窍不通,听少掌教这么说顿时面露失望之色,少掌教安慰道:“我研究过那本秘籍,你手中的其实是残卷,下半卷应是双修之术,只要你仍是处子之身,与池云泽双修便能为他疏通经脉,从此逆行无碍。”

  “这……”柳星纹犹豫道,“可我已经同他有过肌肤之亲了。”

  他们做过什么,少掌教一清二楚,听他这么说差点笑出声:“你们做的那些算不上是真正的肌肤之亲。”

  之后的数日,少掌教将赤炎教的房中术一一教予柳星纹。池云泽回岛之时已过去月余,柳星纹此时已然出师,整日蹲在码头等他回来,池云泽一上岸,便看到那个搂着黑犬晒太阳的身影,心中的闷气顿时消了大半,再仔细一瞧,发现柳星纹竟还圆润了些,丝毫没有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意思,看来岛上的伙食甚得他心。

  少掌教此时还未回枯木湖,三个小辈便与池岛主一同其乐融融地吃了个饭。

  柳星纹埋头猛吃,被少掌教踹了几下:“今夜你可是有正事要做,别吃那么多。”此言一出柳星纹险些呛到,却当真停了筷。

  池云泽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骂了一句:“他要吃便吃,你管那么多作甚。”少掌教但笑不语。

  结果到了夜里,池云泽到处寻不着柳星纹,心中纳闷,沐浴完正昏昏欲睡时,却听到门吱呀一响,熟悉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池云泽招呼了他一句:“跑哪去了,快过来睡吧。”

  柳星纹默不作声地爬上床,池云泽给他让了里面的位置,但柳星纹却贴了过来,微凉的指尖顺着胸口摸下去,将下裳扯到腿弯,之后便埋头下去含住了阳根。

  一别多时,池云泽许久未曾与他亲近过,猜到这些个招数是少掌教教给他,心中有些不悦,但被如此挑逗自然没有忍的道理,便在他口中顶了两下。

  此时池云泽阳物全然挺立,柳星纹被顶得呼吸一窒,忍不住从他胯间离开,唇间一根银丝还连在硕大的龟头上,柳星纹顺着垂垂欲落的淫水又将阳具含了回去,这次他没有太过勉强,只用唇舌包裹,舌尖挑逗,也让池云泽觉着十分舒爽。

  柳星纹觉到他阳具在自己口中微微弹动,指尖摸到他囊下,轻轻顶着会阴送进去一丝气劲。这微不足道的内劲被送入身体里,便十分让人在意,更别提那内劲在精囊阳具来回打了个转,不断挠着里面最敏感的地方,随后便如细蛇般缠着阳具根部,使其难以释放。还被含住的阳具顿时弹跳几下,却连一丝淫水都没有流出来。

  池云泽呻吟一声,忍不住将柳星纹推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柳星纹见他阳具正如自己所想的一样,心中一喜,答道:“这是少掌教教给我的锁阳术,说是能让人不泄身。”

  池云泽暗骂一声,狠狠扯了他颊肉:“嫌我不够持久是吧,之后你可别后悔。”说完便要将柳星纹压到自己身下。

  柳星纹今日似是打定主意要显摆自己学的房中术,难得地唱起了反调,二人在床上分了一会高低,池云泽此时丝毫内力也无,柳星纹没费多少气力便将他又按了回去,骑在他腰间小声求道:“先让我来,之后要怎么样都随你。”

  池云泽忍不住在心中咒骂自己的竹马,但见柳星纹也是一脸忍耐的欲色,只能轻叹一声,认命地躺回去,拉了柳星纹手腕让他俯身过来。

  柳星纹顺着这力道与池云泽十指相扣,源源不断的内力顺着二人掌心汇入他的身体,逆着经脉行走,这下池云泽总算明白他在做什么。

  “快放开!”池云泽想推开他,“经脉逆转非常人可以承受,万不可以此双修!”

  柳星纹将他手握的更紧,垂首在他额上亲了亲:“我天生经脉相逆,与你双修再合适不过。”

  池云泽原还不信,但见二人体内内力流转几轮越发流畅,柳星纹只是额头有些许汗迹,并无走火入魔之兆,这才放下心来。柳星纹伸指摸向他丹田处,提醒道:“我要拔针了,你忍着点。”随着银针离开身体,被强封在丹田中的内力四处乱窜,柳星纹将其一一疏开。

  虽有人相助,池云泽仍是觉得内力难控,似是要走火入魔。柳星纹向后摸着他的阳根,抵着自己后穴缓缓插入,他们一人打起精神应付难控的的内力,另一人正皱着眉忍着经脉内断断续续的酸痛。这是他二人初次做到这种程度,根本不是什么享受情欲的好时候,但柳星纹还是觉得格外满足,他们这段啼笑皆非的相遇总算得了一个安稳结局。

  柳星纹照着少掌教教他的双修秘诀,控着二人内力一同调息,让池云泽缓缓适应。不知过了多久,池云泽轻笑一声,让失力的柳星纹躺下,擦了擦他额角汗水开口说道:“多谢。”

  柳星纹又探了一下他的内息,见运转无阻,终于安下心来。

  二人下身还连着,但池云泽不知为何,只想好好抱抱身下这人,他与柳星纹交颈而拥,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另一人的温度。这个姿势很难尽兴,不多时柳星纹便有些忍不住,夹紧了他的腰催他用力,池云泽这才直起身来狠狠顶了几下。

  柳星纹顿时呻吟一声软了腰,身前翘起的阳具抖了几下溢出一股白浊,池云泽握着他阳根轻抚,指尖点在红润的头部,一丝气劲自马眼而入,牢牢锁住了根部。之后那只手仍不离开,抚过阳具的时候细微的内劲绕着柱身盘旋而上,揉弄龟头的时候那气劲撑着眼孔,柳星纹脑子瞬间空白一片,以为自己已经泄出来了,但被锁住根部的阳具只是在池云泽手中颤了几下,他蜷起身刚想求饶,却根本说不出话。

  池云泽又去抚他双囊,笑道:“这手锁阳术我也是自小学起,不比少掌教的功夫差,你今日既用在我身上,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之后那古怪的气劲不断绕在柳星纹胯下胸口,如一根摸不着的弦线,弹动着他每一寸敏感之处。池云泽不紧不慢地干着他,欣赏着他被锁阳术折腾时欲罢不能的渴求模样,柳星纹阳具涨红,挺在胯间颤个不停,不论被抚摸身体哪处,都能让他呻吟出声,后穴紧缠。池云泽将他双腿拉开,迫他去看自己不断吸吮着阳具的后穴,拉着他的手让他自己去揉涨红的乳尖,柳星纹听话的要命,让做什么都会去做,即便是自己的触碰也能让他浑身轻颤, 他还是抖着手照着池云泽的意思去做。

  这予取予求的做法显然取悦了身上的那人,池云泽指尖顺着柱身滑动,将那缕气劲收了回来,失了束缚的阳具先是溢出不少淫水,之后才射出一大股阳精,将二人胸腹弄得一片脏污。柳星纹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但池云泽仍还硬着,他没有急着解开自己胯下的束缚,反而顶着柳星纹后穴最难忍的地方使劲。

  柳星纹推搡着他腰腹,求他放过自己,池云泽却更深地将自己身体埋进去,将柳星纹干得哭了出来才作罢。

  事毕之后,二人也懒得收拾,池云泽靠着柳星纹胸口,随手翻着他从崖底拾来的那册秘籍,柳星纹则一言不发地轻抚他锁骨处疤痕,那是在聚义盟时留下的旧伤。

  池云泽劝慰了一句:“当年下手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柳星纹只说:“若能早些认识你就好了。”

  池云泽打趣道:“柳少侠嫉恶如仇,若是当年与我相遇,怕是要为民除恶,哪能留我小命到今朝。”柳星纹丝毫不给面子,笑都没一个,池云泽见他如此闷闷不乐,便凑过去啄了几下他唇角,直将柳星纹亲得有些不好意思,二人才一起笑出来。

  次日,岛上医师替池云泽把脉之后直道恭喜,少掌教仿着他的样子也摸了池云泽脉象,面露喜色:“恭喜池少主,您有喜了!”池云泽忍了他这些年,此时已无需再忍,狞笑一声卷起袖子便打,二人闹得岛上鸡飞狗跳。

  到了夜里,池云泽又寻不到柳星纹,他原以为这人到了时间便会如昨夜一样自己回来,却不料等到睡着了也没等到人,次日一问才知,柳星纹竟自己找那医师要了一碗忘忧汤。

  当初池云泽诓骗柳星纹时,曾说过待他回岛后若真记得路线,便要喝这么一碗汤药,实际上前往仙镯岛只有一条水路,途经龙神骸骨幻境,不是以龙骨制桅的船只根本无法进入,知道路线也是无用,自然不需要喝药。可忘忧草能让人忘却旧事却是真的,池云泽再去问,便听船夫说昨天下午他与少掌教激战之时,柳星纹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