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奸臣他爱我如命>第100章 认亲

  陆谨州换了套干净衣物,才去见了凌奕。

  “陛下怎可!...”见陆谨州掀帘进来,三公主话头一噎。

  凌奕正与三公主对坐叙话,也不知凌奕究竟说了什么话,三公主看向陆谨州的神情很是古怪,像是要吃人一般。

  “陛下,三公主。”陆谨州行礼。

  凌奕扶起他:“子慎不必多礼。”

  陆谨州看了眼凌奕,神色中带了几分询问之意。

  凌奕与三公主姐弟情深,方才三公主如此恼怒,也不知凌奕到底说了什么。

  只是猜一猜,大抵还是猜得到了。

  皇帝来见自家姐姐,还带了个毫不相干的大臣,实是可疑。

  三公主必定起疑询问,凌奕又不是个会对自家姐姐说话的性子。

  “皇姐。”凌奕一把握住陆谨州的手,将他带到了三公主面前:“陆卿心悦我,我亦心悦于他,既是情投意合,父母师长也无异议,又有何不妥?”

  陆谨州一怔,未曾想凌奕竟会这么说。

  仔细一想,凌奕的父母师长确实没有反对。

  毕竟几位长辈都已经在地下了,便是反对,三公主也不知道。

  深吸一口气,三公主苦口婆心劝了起来:“陛下可曾想过,此事若是传了出去...”

  “此事已然有不少朝臣心中知晓了。”凌奕摇头:“我对女子没有兴趣,此事终是瞒不住的,与其让群臣担忧储君之位,不如开诚布公的讲清楚,再从宗室中选一合适之人继承皇位。”

  “不,不...等等。”三公主将凌奕的话消化了一番,才担忧的拉着弟弟的手询问:“...这,莫非是有疾?若是寻得专治此病的良医,或许还有救?”

  凌奕沉默下来。

  “公主,这并非是病,乃是天生。”陆谨州在一旁淡淡开口。

  三公主张口欲反驳,见了陆谨州那张淡淡笑着的奸臣脸,又是一噎。

  因着陆谨州是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她到底还是没对这个拐走自家弟弟的人发火。

  “陆卿所言甚是啊。”凌奕叹气,语气有些委屈:“皇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呃这才没有隐瞒,如实告知皇姐......皇姐莫非要如那些古板老臣一般,追着我念叨三天三夜不成。”

  陆谨州低头忍笑。

  那些老臣哪里敢追着皇帝念叨,凌奕到底是君王,也只对着亲近之人,他才会如此。

  三公主见了凌奕的模样,终还是有些不忍,视线在看到凌奕被棉布包裹着的手后,更是一软。

  “且不说这些了,你这手是怎么了?”

  凌奕笑了笑:“想要钓鱼,反被鱼咬了...小伤而已,皇姐不必忧心。”

  “这刀刃若是再深一寸,可就要伤及手骨了,先前郎中的话,我可是都听见了。”三公主冷哼一声:“你休想瞒我。”

  “此事罪责在我...”

  凌奕忙拦住陆谨州:“是我太鲁莽了,不关你的事。”

  三公主看着面前互相揽责的一对儿,长叹口气。

  自己分明是在关心弟弟,现在竟成了问罪的恶人一般。

  “罢了,罢了。”三公主摆摆手:“你们俩,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权臣,我哪里敢问责你们。”

  “皇姐莫要如此,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皇姐。”凌奕笑吟吟看向陆谨州,眼神示意。

  陆谨州了然,对着三公主行了一礼:“皇姐。”

  三公主下意识退了一步,面色复杂,张了张口,还是叹了口气:“陆大人,我...如今只想问你一句。”

  “你究竟想得到什么......从救下我,救下陈家弟弟,这一切都是你为了接近皇弟吧,你究竟是为了他,还是想借他得到些什么。”

  陆谨州轻笑:“从始至终,我想得到的,只有陛下一人而已。”

  三公主只是轻轻点头,拍了拍凌奕的肩膀:“这话的真假我辩不出来,既是你选的人,便随你吧。”

  “皇姐放心,他便是说了谎又能如何,我可是皇帝啊。”凌奕笑着安慰三公主:“他若敢负我,自然有他好果子吃。”

  陆谨州低头轻笑,并不反驳。

  目送三公主离开,凌奕这才长舒一口气:“皇姐还是如以前一般。”

  “陛下今日,是教我认亲吗。”

  凌奕拿起一旁的桃子拿在手中捏了捏:“你我既结为连理,自当见双方长辈,莫非子慎不愿?”

  “臣求之不得,只是陛下...”

  陆谨州说着,缓步上前,俯身看着张口欲咬桃子的凌奕:“既然认了亲,那是不是也该拜堂,成亲,入洞房了?”

  “...”凌奕握着桃子的手一紧:“你想...成亲?”

  “陛下不愿?”

  他倒不是不愿,只是在凌奕印象中,成亲都是一男一女拜天地的。

  倘若他们二人成亲,莫非要他去穿嫁衣?

  成何体统啊。

  “只是认亲,是要见双方长辈,我还没见过子慎的父母呢。”凌奕话到一半,又闭了嘴。

  说什么不好,竟说到陆谨州的父母身上了。

  他与陆府恩断义绝,早已是孤家寡人一个。

  “陆禀谦便是臣的父亲,想来早朝时陛下已见过多次了。”陆谨州说着又摇摇头:“母亲倒是可以一见,只是要在墓碑前说话了。”

  陆禀谦凌奕知晓,他如今是在礼部当差,且官位颇小,日日上朝皆是低着头,摆着张臭脸。

  凌奕也理解,毕竟他是被陆谨州打压下去的,被亲生儿子一再打压贬官,任谁也笑不出来。

  凌奕抓住他的袖子:“那子慎的母亲,我总也要去祭拜一番。”

  “......好。”

  “子慎你...”凌奕见陆谨州那张万年带笑的脸罕见的有些沉默,不由有些自责:“是我戳中你伤心事了。”

  “嗯。”陆谨州将凌奕拥进怀中,似是在寻求安慰。

  凌奕担忧起来,便回抱住他,权当安抚。

  而在凌奕看不见的地方,陆谨州的嘴角却微微扬了扬。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他哪里就被戳中伤心事了。

  漫长的黑夜中,他早已习惯他人中伤之语。

  只是偶感疲惫之际,也想卸下防备。贪恋一丝温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