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奸臣他爱我如命>第42章 自掘坟墓

  他们是陆谨州的人,为何会去跟七皇子?想不明白。

  “是...”十七面上虽有疑惑,却还是恭敬接过书信,又补了一句:“属下的命是主人救的,哪怕没有好下场,也绝不背叛主人,何况......”

  陆谨州轻笑:“何况什么?”

  “那些恶人尚且能活蹦乱跳,主人怎么就不能有好下场了。”十七摇头:“属下不信。”

  “我做的便是自掘坟墓的事儿,未来是何下场,从一开始便知晓了。”陆谨州笑着摇摇头,转身进了屋子。

  十七看着陆谨州的背影,神情依旧疑惑。

  “不必多想,去办事吧。”陆谨州的声音传来,十七这才一拱手,低着头退了出去。

  屋内的凌奕早已睡熟,他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只露出半个脑袋。

  因为没有安全感,才会将自己蜷缩起来做保护状吗。

  陆谨州见状轻轻一笑,坐在床边看了他许久。

  “至少在那一日来临之前,殿下只能是臣的人。”陆谨州低声呢喃着,神情带笑。

  ——

  凌奕一觉睡到了天亮,才发现唤醒他的不是寒冷,而是饭食的香气。

  苦日子过久了,突然有些不适应,凌奕睁开眼时蒙了一瞬,半晌后才回想起自己现在在哪里。

  缓缓坐起身,才发现香气是从屋中传来的,一旁的陆谨州在正在煮茶。

  桌上早已放好了早膳与碗筷。

  便是在农家小院内,这人还是能如在陆府一般优雅自在,一路上都在赶路,人困马乏间,这人甚至分得出心神煮茶。

  陆谨州抬眸看了眼凌奕,眼中含笑:“殿下,可要尝尝臣的手艺?”

  “好。”凌奕在见到陆谨州的那一刹便瞬间清醒,赶忙起身洗漱。

  陆谨州便一直在一旁悠闲的煮茶,时常含笑看着凌奕。

  明明相处了许久,早该适应了,偏被陆谨州那眼神盯着, 凌奕便觉浑身不自在。

  “子慎昨夜睡得可好?”凌奕轻咳一声随口问了一句。

  “劳殿下关心,臣自从见了殿下,日日都睡得踏实。”

  凌奕:“......呵呵。”

  他又不是安神香,见了他便安神了。

  视线落到一旁的早膳上,凌奕拿起筷子:“没想到子慎随行还带了厨子,我怎么没见到。”

  路上似乎只有两个赶车的车夫和随行护卫,似乎没见到有丫头婆子或是随行的厨子啊?

  莫非是他身边的护卫还兼带做膳的能耐?

  “殿下口中的厨子,近在眼前。”陆谨州似是邀功一般,微微前倾了身子,指着自己。

  凌奕手中筷子险些掉在地上:“你还会做这个?”

  桌上的饭菜虽不是什么珍馐美味,却也不是出自初学者之手。

  什么饭菜,值得陆大人亲自动手做?

  “从前在外游学时,身边没有侍卫仆从,饭食皆要自己来做,长久下来,便也得心应手了。”

  “子慎曾去游过学?”凌奕颇有些诧异。

  陆谨州点头,也不避讳:“臣是家中庶子,陆氏一族虽有权势,却也轮不到我这个旁支庶子沾这个光,想出头,便只能靠自己了。”

  陆谨州也确实出头了,明面上的文臣之首,皇帝唯一的心腹,暗地里手中还握着不少权力。

  见凌奕神情中似有感慨,陆谨州摇摇头:“臣最是有自知之明,便趁着年幼时的那几分骨气,收拾了包袱离家出门游学,几年下来,倒也收获良多。”

  此举确实是有骨气了。

  那些世家大族家中,哪怕只是庶子,也足以一辈子衣食无忧。

  因此许多庶出子弟虽不得志,却也不会轻易脱离家族,如那些寒门子弟一般游学。

  想必年轻时的陆谨州确实也是个有抱负,不愿甘于现状之人。

  “不知子慎之师是...”凌奕笑着问道。

  陆谨州倒茶的手一顿,看向凌奕,片刻后才摇头:“如今还是不提他老人家为妙,若让人知晓臣是他的弟子,怕是会污了他老人家的名声。”

  “...抱歉。”凌奕叹了口气。

  陆谨州年幼游学,拜师何人之事他确实不知,但他与陆家一刀两断,被父母赶出家门,背上不孝骂名之事他却知道。

  陆谨州如今的一半骂名,多半是那些宗室与世家共同出手的手笔。

  百姓不知朝堂事,只知如今朝中有个大奸臣陆谨州

  陆谨州做了什么?不知道。

  奸臣是什么?便是做坏事的臣子,搜刮民脂民膏的臣子。

  于是当陆谨州是奸臣这个等式成立后,陆谨州也便成了百姓心中那做坏事,又搜刮民脂民膏的人了。

  如此一来,百姓便视他如恶鬼瘟疫。

  且陆谨州本人对自己的名声毫不关心,反而时不时添油加柴一番。

  割了失势政敌的脑袋挂在城门楼上示众的事儿他没少干。

  但说到底陆谨州与宗室,世家为敌,为的也是朝廷。

  为了切除那部分无用的冗余,替朝政减负,若想百姓赋税轻一些,这是必要之举。

  凌奕心中不由生出了几丝愧疚之意,但愧意没持续几秒钟,凌奕又转念一想。

  陆谨州如此做,不也同样收获了皇帝的愧疚与信任吗。

  看着凌奕几经变换的神情,陆谨州笑着摇摇头。

  他的殿下啊,明明自己深陷泥沼,听了旁人的经历,还是会生出这般神情。

  他太过心软了。

  “殿下何故道歉,只可惜臣受老师教导数年,如今却不能回报,若有机会,可要仰仗殿下替臣回报老师了。”陆谨州一拱手。

  凌奕轻哼了一声:“子慎的老师,与我有什么关系。”

  “也是。”陆谨州笑了笑,不再言语。

  凌奕顿了顿,没想到陆谨州不说话了,只能讪讪补了一句:“不知子慎之师到底是谁?要我帮你回报,总不能连名字也不告诉我吧。”

  “殿下总会知道的。”陆谨州摇头:“时机未到。”

  “神神叨叨的。”

  “此事暂且不论,昨夜殿下梦中时,似乎一直在喊着臣的名字?”陆谨州突然凑近:“殿下梦到了什么?”

  凌奕神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