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身上他不懂的事多了去了,即便过去朝夕相处,他也时常不是很明白这个男人。

  这么一想,佐助觉得眼前两人手牵手的景象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可能是已经牵习惯了吧……

  但是凉真并不习惯冷着脸的佐助,还跃跃欲试地想逗他:“佐助酱,笑一个?”

  “……”佐助更笑不出来了。

  他问:“你们去做什么?”

  而且为什么凉真已经能下地了?致命伤是能好这么快的吗?

  鼬说:“吃饭。”

  佐助:“这里没有能吃饭的地方。”

  鼬露出有点狐疑的眼神:“那你平常吃什么?”

  佐助:“兵粮丸。”偶尔兜给大蛇丸做饭做多了也会给他,只是偶尔。

  佐助一心修行,除了变强以外的欲望几乎都要磨灭了,当然也没什么食欲,平时只靠兵粮丸这样的忍者食补充体力。

  在吃食上鼬比他更讲究一些。鼬常年在外奔走,五大国几乎走了个遍,虽然也会随身携带兵粮丸以备不时之需,但有时间的时候都会和鬼鲛一起去店里吃,不管在哪里见了团子店都想进去坐坐。

  毕竟他离开木叶之后血继病就愈发严重起来,知道自己必然命短,每天都当最后一天过。

  “兵粮丸不好消化。”鼬道,“没有吃饭的地方在,总有做饭的地方。”

  言下之意是要自己动手做了。

  凉真惊喜地眨眨眼:“你要给我做吗?”

  “嗯。”鼬点点头,带着凉真找厨房去了。

  “……喂!”佐助立刻跟上去。

  蛇窟的地形有点复杂,而且各个路口都长得差不多,很像一座地底迷宫。不过鼬之前大致转了转,已经把路记住了,这会儿走得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厨房。

  兜又在给大蛇丸熬药,一边看着火一边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兜。”鼬出声喊他,“借用一下厨房。”

  “鼬君?”兜回过神来,看到跟在鼬身边的凉真,眼神流露出惊讶来,“……已经可以下床了吗?”

  鼬只是语焉不详地说:“他和我们不一样。”

  仅靠万蛇的一个预知梦,大蛇丸和兜也无法知道太多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事,鼬对他们有所提防,也不会说出太多。

  光是凉真活了一百多岁这件事就足够引起大蛇丸的兴趣了。

  兜看出鼬的警惕,也没再说什么,倒好药之后便大方地把厨房让给了他,还很好心地说:“冰箱里有食材,可以随便用。”

  正好,兜昨天才去了附近的村庄采购,这会儿正是囤货充足的时候。

  兜端着药碗出去的时候从凉真身边走过,两人打了声招呼,简单地互相介绍了一下。

  等他离开后,凉真才好奇地问鼬:“他是医生吗?”

  “医疗忍者,负责照顾这里的主人。”鼬提醒凉真道,“也别信他。”

  “嗯!”凉真郑重地点头,“我现在对戴着眼镜且看起来很像好人的家伙都保持怀疑。”

  毕竟已经在蓝染这里吃过亏了。

  鼬安慰地轻抚他的长发,问:“有什么想吃的吗?”

  “清淡点就好。”凉真望着鼬,满脸期待。

  鼬打开冰箱,映入眼帘的食材琳琅满目,他很快想好了要做了什么,挑了对应的蔬菜和肉类出来。

  佐助看到鼬拿出一罐木鱼花来,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不屑地别过脸去。

  就算拿木鱼饭团讨好他也是没用的。

  佐助想到这里,又有点怀疑人生了。他现在到底是为什么要待在厨房里等鼬做饭??

  该问的事还一件都没问出口,可凉真在这里他也没法问。

  凉真看出佐助的焦躁,主动凑了过来:“小伙子,你好像很烦躁啊?怎么了吗?”

  “……没怎么。”佐助不看他,“你别来烦我。”

  “还真是一点都不如以前可爱。”凉真抱怨道,“是叛逆期到了吗?”

  凉真说着,还像之前一样习惯性地用手去揪佐助的脸。

  佐助:“……”算了,忍了,不和伤患计较。

  不知不觉,他的忍耐力提高了不少。

  大约是因为变回五岁小孩儿的那段时间里,从凉真这里体会到了久违的亲情,他对这人格外宽容些。换做是别人敢这么戏弄他,他已经要拔剑了。

  佐助捉住凉真的手腕,从自己脸上拿开:“老实点。”

  凉真收回手,还是笑盈盈的样子,反而让佐助有点挂不住脸。

  “……都这样了,还有心情笑。”

  “没办法啊。”凉真看了眼忙碌的鼬,“来都来了,又不敢回去,只能当旅游了呗。”

  “……这里乱得很。”佐助忍不住道,“当不了旅游的地方。”

  凉真问:“现在在战争期吗?”

  “国与国之间的战乱倒是没有,但局部战争不断。”佐助说,“这里位于两国交界处,并不算安稳。”

  国境附近向来是最混乱的地方,一旦出点什么事,总是最先倒霉的。不过大蛇丸的基地在地底,所受影响不是太大,而且就算如今大蛇丸病重,也有三忍的名号挂着,手下也有不少有能的忍者,一般来说,没人会没事找事过来惹他。

  除了木叶那群多管闲事的家伙。

  也就是被传送走的前两天的事,佐助从兜那里听说,木叶派了一支小队来找他,已经快要到火之国边界了。

  佐助只觉得心烦。

  距离他叛逃离开木叶已经快要三年了,中间好不容易消停一阵,现在又开始了。

  他知道自己对木叶而言也没有多重要,是谁蹿腾的,可想而知。

  那家伙到底要纠缠他到什么时候?!

  “这么乱啊,那我可得好好……”说到这里,凉真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摸,空空荡荡。

  “我刀呢??”

  “在房间里。”佐助无语,“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其实……”凉真眼神黯淡下来,“我现在无法和行逆共鸣了。”

  死神和斩魄刀之间有精神上的牵绊,即便刀丢了也能准确地感知其位置。但现在凉真做不到了,他感觉不到行逆的存在。

  佐助皱起眉:“你们在瀞灵廷到底发生什么了?”

  凉真大致地和他讲了一下回到尸魂界之后发生的事。佐助听得脸色越来越沉:“怪不得鼬要带你离开。”

  留在尸魂界,就算命保住了,之后也要继续被人盯着被人算计,倒不如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我自己的灵力不知道还找不找的回来……”凉真望着自己的掌心,握紧。

  “好了。”

  几道简单的料理,鼬很快就做完了。蛋包饭、昆布汤,还捏了几个木鱼饭团。

  “别总是吃兵粮丸了。”鼬对佐助道。

  佐助盯着摆在盘子里的那几个用保鲜膜包好的饭团,又开始来气。

  忍不了了。

  佐助上前扯住鼬的胳膊,把人往外带。

  “佐助你干嘛??”凉真吓了一跳。

  “我有事要问他。”佐助冷冷看过去,“你吃你的。”

  鼬没有反抗,任由弟弟把自己带去另一个房间。

  门刚关上,人刚站定,草雉剑的剑尖便已经停在他鼻尖前,仅分毫远。

  “说清楚。”怒意之下,佐助眼中已染上暗红色,写轮眼的纹样欲隐欲现,“如果得不到让我满意的答案,我一样会杀了你。”

  “别再骗我,宇智波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