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接到消息后，降谷零带着人皱着眉推开了这间办公室的门。
望月从办公桌后面起身，冷着脸指了指地上：“我来晚了一步，这个家伙自杀了。”
“啧。”降谷零收起手里的枪，示意风见裕也带人把地上的尸体送去让法医解剖，他往前走两步盯着地上的痕迹低声道，“这下麻烦了。”
这名死者是隶属于警视厅公安部的一名警部补，三年前加入了警视厅，平时待人和善为人正直，事业上算是无功无过，属于平日里不会被人注意到的那种类型。
他的真实身份是黑衣组织派来的卧底，或许不能将他称作卧底，准确点来说，对方是被组织策反的警视厅的叛徒。
因为降谷正和升职，需要在公众面前露面的原因，望月担心同样姓降谷的降谷零会有暴露的风险，于是提前做了一份假资料放在公安系统里。
望月放的时候也没想着用那个假资料做什么文章，不过嘛，那份资料应该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前段时间公安这边的系统莫名其妙出了故障，虽然时间很短也没有任何损失，看起来似乎就是正常的系统故障。但降谷零还是警惕起来，并要求零组秘密进行内部清查。
这一查还真让零组查出点东西来了，公安这边有人在帮黑一帮走一私枪械。
收到调查报告后望月都沉默了，这些人胆子挺大啊，怎么，觉得公安这份工作还不够刺激，要给自己找点不一样的乐子是吗？
他把手里的报告丢到桌上，抬头问降谷零：“人选呢？确认了吗。”
降谷零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那些人藏得很深，零组才查到点苗头线索就消失了。”他抿了抿唇，说出来两人都不想听到的一个推测，“我现在很怀疑公安高层里有问题。”
望月揉了揉额角，稍微思索了一会：“这样，这段时间zero你尽量别来警察厅了，零组这边的事务我帮你转交。”
“现在，”望月笑了笑，他们还需要一个诱饵，“就从那位浅川议员开始动手吧。”
望月选择对方是故意的，他几年前去宴会上找波本和贝尔摩德时，见到过这位和黑衣组织有交易的议员先生。
组织的那位先生看起来确实是很自信自己的组织，但都有过卧底被发现了，望月才不信那位人精似的二把手朗姆不会往各大机构派遣卧底。
他想借着这个机会来试探一番。
降谷零后来一直在暗中调查浅川议员，这位议员暗地里做的肮脏事可不少，但对方很谨慎，降谷零一时半会也搜集不到证据。
不过嘛，证据这种东西，公安也不是不能伪造。
浅川议员由于偷税和牵扯进杀人案被公安逮捕后，终于是有人坐不住想要动手杀人灭口，然后被早就埋伏着的零组堵了个现行。
对方也不蠢，知道跑不掉了干脆利落的按下发讯器就自杀了。
等到望月顺着信号追到这间办公室时，这里面的人也已经自杀了。
好消息是对方这次应该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坏消息是组织确实在公安有卧底，且不止一个人。
降谷零打断了风见裕也汇报的声音，他沉声问道：“他妻子和儿子的尸体是在那里发现的？”
“就在米花公园，今天早上6点被晨练的老人发现。”风见裕也把手里的资料翻了一页，“公安已经请法医进行过鉴定了，死因不明。”
查不出死因？望月挑眉，他向降谷零使了个眼神。
降谷零接过风见裕也手里的资料：“辛苦了，风见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降谷零等人退出去后把手里的资料放在桌上，这位自杀的公安从他们取得的情报来看是被组织胁迫的。
但不管怎么样，对方的妻儿这会也已经死亡了，他们再来追究这件事也没用了。
望月朝着降谷零肯定的点头：“是小志保做出来的半成品，琴酒之前去取过30粒药物，大概就是用来实验的。”
“……先别告诉她吧。”降谷零捏了捏眉心，宫野志保有给他写过几封信，里面满满的都是对于外面生活的向往和期待，他有点不忍心。
望月叹了口气：“我知道。”他顿了顿，“小志保还是维持原状比较好，组织一直在用明美威胁她，而我们现在没办法从组织的监视里把明美安全带走。”
宫野明美那边实在是被盯得太死了，一旦宫野志保有异动，她们姐妹俩全都得完蛋。
“朗姆那边，我记得有个和hiro他们同批进入组织的人，代号是曼哈顿。”望月平静地看着降谷零，“或许我们可以从他入手。”
降谷零沉吟了半晌：“你的意思是——‘卧底’？”
望月带着未及眼底的笑意点点头：“也不用策反，只要让朗姆相信对方是卧底就行了。哦——倒是能卖FBI一个人情，就说这个曼哈顿是他们的人吧。”
FBI来日本这么久，不帮公安做点事说不过去吧？
比如帮忙背个锅，对方应该不介意吧。
降谷零的行动还挺顺利的，组织里没多久就传出了朗姆的人里又出了卧底的消息。
因为朗姆没有及时发现，组织被这位“卧底”趁机毁掉了一间重要的武器库，甚至连雪莉他们所在的那个实验基地都引来了警方的关注，逼得组织不得不连夜转移了基地。
依旧是多年前安室透加入组织来开会的那间仓库，他带着望月走上了钢制的楼梯，意外的在平台上见到了贝尔摩德。
安室透摘下面具轻笑一声：“没想到这次连你都被召回了。”
贝尔摩德耸耸肩吸了一口烟：“我也没想到组织里的卧底这么多，还全都往朗姆身边凑。”
“这回又有好戏看了。”
人都到齐了之后，那道机械的电子音再度响起。
望月之前还以为这个是boss，后来才知道会议都是由朗姆来主持的。也是，那位先生大概也没闲到这种地步。
望月无聊地在栏杆上走着猫步，时不时的看一眼下面的莱伊和苏格兰。
在电子音说道曼哈顿是FBI卧底的时候，下面一片哗然，莱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融入了众人之中也不显眼。
望月歪了歪头，莱伊这家伙，表情管理的还不错嘛。
电子音在挑选出了新的曼哈顿之后，话风一转：“最近，组织里有的人不太安分啊。你们说，我该不该对他们做出处罚呢？”
“或许那几个人主动认错，我就会原谅他也不一定。”
“……”
安室透挑挑眉，朗姆这是打算借着前曼哈顿的事情，清算前段时间在组织里浑水摸鱼的人呢。
贝尔摩德嗤笑一声，下面的那群人可没有选择权，生死都在朗姆手上，对方在这装什么呢。
站在上面平台的琴酒冷哼一声，显然也很不喜欢朗姆这一套。望月抖抖耳朵，对着安室透喵了一声后就跳上去玩琴酒的头发了。
两分钟后，下面的人群依旧是一片死寂。
安室透翻了个白眼，十分不耐烦的敲敲手臂，不过碍于朗姆在场的原因，他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都不愿意主动承认吗？”那道电子音似乎是笑了一声，“基安蒂、科恩、卡尔瓦多斯、卡慕，动手吧。”
“呯——”
狙击枪的声音让还在玩琴酒头发的望月立起了耳朵，他走到栏杆边缘向下看去，下面的那群人现在处于一个尴尬的状态。
他们想躲，又怕被不知道埋伏在哪里的狙击手盯上，只能神情僵硬的僵立在原地。
成员的清算差不多持续了十分钟，那四位狙击手并不是一直在开枪的，每杀完一批人，朗姆就让人停下了，继续问有人愿意主动承认吗。
答案很明显了，人都是抱有侥幸心理的，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承认自己借机捞好处背叛了组织。
比起下面人群的焦灼和恐慌，上面三个人的气氛就很和谐了。
安室透带着笑意和贝尔摩德聊起了服装搭配，两人聊到投机处还笑了起来，似乎下面每过一会就倒地死亡的人不存在一般。
望月扒拉着琴酒的头发，一边玩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他们短时间内实在是拿朗姆这个人没什么办法，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对方不露面就是不露面。
组织里关于对方的形象都有好几个传言，他们根本就没办法确认人选。
啧，被枪声打断思维的望月抖抖耳朵，从琴酒这边下手的话——不到最后一步望月其实不太想动琴酒。琴酒是站在朗姆的对立面的，前者很显然和朗姆理念不合。
但不管怎么说，朗姆都是组织的二把手，是那位先生信任的心腹。琴酒就算对朗姆再有意见，对方的命令他也不得不执行。
望月在知道琴酒和朗姆不对付的时候，就想要支持琴酒上位，倒不是说他们想把朗姆扳倒，这个就有点过于天方夜谭了。
望月是想要借琴酒的手来对付朗姆，让他们两个派系互相争斗，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后面那位先生很看重波本倒是个意外之喜。
组织的那位先生能带领组织在地下世界存活了这么多年，显然不是个傻子。两个心腹是最有可能形成对立和争斗的，组织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新加入的代号成员都是三人一组进行考核。
既然那位先生想要培养波本，那么他们就将计就计，三人互相制衡的局面，或许是boss想看到的。
为了尽快促成这个局面，他们必须得最大程度的把朗姆拉下神坛才行。
这段时间得让公安盯着点基尔了，她是朗姆派来的，或许能对他们有所帮助。
会议结束后，几人惯例等到下面的人群散去才起身。安室透带回面具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带着望月绕开地上那一大片血迹离开了这里。
“基尔吗？”开着车的降谷零思考了一会，“也算是个好办法，基尔的明面身份是个女主持人，倒是好调查。”
望月应了一声：“今晚的那四位狙击手zero你有了解吗？”
科恩他倒是在琴酒身边见过，对方是个老实木讷的性子，就是这个性格出现在犯罪组织成员身上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就是了。
降谷零顿了顿：“基安蒂我有见过，那个女人大概是个暴躁狂？反正差不多吧，另外两个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刚调回日本的也不一定。”
望月嘴角抽了抽，暴躁狂，能被降谷零这么形容，看来这位基安蒂的性格确实很让人头疼啊。
抵达新的安全屋后，降谷零绕过客厅的莱伊进了房间，望月则是跑到厨房找诸伏景光去了。
是的，本来只是临时搭档的莱伊现在依旧住在他们的安全屋里。
降谷零很想把人丢出去，但让莱伊来协助波本行动是那位先生的命令，是为了弥补望月被调去给雪莉当监护人，波本少了个好用的协助者。
对此，身为波本的降谷零很无语，你要是调个别人来，他们还能套点情报搞点事情。
但莱伊他是个FBI啊！
他们这一屋子全是卧底，还不得不在这演戏，这不就离谱。
诸伏景光关上厨房门后温柔地笑着揉揉望月：“又打算去给……雪莉投食了？”
“喵。”望月晃晃脑袋，他因为这次会议的原因已经两天没去新研究所了，今晚再不过去的话宫野志保又得担心了。
“我知道了，马上帮你收拾好。”诸伏景光说着从柜子里拿出降谷零给望月买的小背包，把做好的小曲奇和一些糖果收到里面。
给望月背好后，诸伏景光就打开了窗户让望月出去了。
到达研究所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望月绕过前面的研究室往后面的宿舍区跑去，通过宫野志保给他留的小缝扒开窗户之后，望月跳到宫野志保面前蹭蹭对方。
“喵喵——”
宫野志保松了口气，笑着帮望月把背上的小背包拿了下来，这两天对方消失不见，她还以为又出什么事情了。
“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望月点点头，背包里那些小零食是诸伏景光特地调整过配方的，宫野志保还在长身体，吃的太甜了可不行。
宫野志保小小地欢呼一声，抱着望月品尝起了新种类的零食。
两个小时后，警视厅资料库，一位隐匿在黑暗中的人似乎从数据库里拷走了什么资料。
那人小心的关上门离开后，隐藏在角落的风见裕也走了出来：“是，他行动了，一切都和您计划一样。”
“我会继续关注后续，还请您务必小心行动。”
望月坐在天台上应了一声：“警察厅那边呢？还是没有动静吗。”
“是。”返回到办公室的风见裕也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会不会是我们判断出问题了，警察厅的考核更为严格，想要混进来并不容易。”
“呵，”望月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风见，你得记住，他们远比你想的要强大，而警察厅，也不如你想的那样坚不可摧。”
“……我知道了，我会认真完成任务的，望——”
“嗯？”望月虚眯了一下眼睛，对着耳机那边冷声说道，“你应该叫我什么？”
风见裕也慌张了一瞬，比起直属上司降谷零而言他更害怕望月这位上级：“十分抱歉，降谷先生。”
这才对嘛，望月满意地点点头，还不忘对着那边威胁两句：“这次就算了，要是还有下次——你自己知道后果。”
“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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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望月：我们的目标是，搞事搞事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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