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对着两个思维跑偏的人翻了个白眼,把手里打印好的资料塞给降谷零:“给,zero你这个身份的资料,记得把它背熟。”

  “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吧,那边的训练课程暂时停了。”

  降谷零点点头,接过资料翻看起来。

  至于诸伏景光,望月歪着头思考了一会,这会把人丢回去显然不太现实:“hiro的话——”

  诸伏景光像是察觉到了望月的迟疑,他温柔地笑了笑打断了望月的话:“我是负责协助zero的,当然是和他一起留着这里。”

  “而且,这份资料我也得背熟不是吗?”

  望月:“……行吧,那就这样吧。”

  总之诸伏景光总是有理的,望月叹气,又和两人嘱咐了一番之后,他就翻窗离开了。他这会得先去找找那位贝尔摩德,没了见证人这戏可没法演了呀。

  望月扬起一个略显天真的笑容对对面年长的男人说道:“这家还不错吧,我可是提起两周才预订到位置的。”

  “确实不错。”披着枡山宪三皮的贝尔摩德笑了一下,和望月碰了个杯,“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你哥哥们又打架了?”

  望月撇撇嘴,嘟嘟囔囔地说道:“就不能是因为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吗?”

  这倒是实话,望月确实约了对方很久,每次都被对方以公司有事给拒绝了。而且他也没有这么频繁的和对方吐槽哥哥们吧?

  枡山宪三挑挑眉,十次和他出来吃饭八次都在说自家两个不靠谱的哥哥,这还不叫频繁吗?

  他带着点歉意的笑笑,给望月倒了杯酒:“最近公司确实很忙。”

  至于对方在忙什么?望月抬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睛里滑过一丝暗芒。zero的那个假身份,最近有一股来历不明的势力在打听他,这也是他急着把对方约出来的理由。

  做戏得做全套嘛,望月放下杯子,神情里带着一点不高兴:“哦,好吧。”

  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枡山宪三摇摇头,颇为好笑地说道:“对了,澈君你不是最喜欢吃城南那家的北海道限定了吗?我今天刚好有预定到哦。”

  北海道限定!望月眼睛一亮,他轻咳一声,装作勉勉强强的样子点点头:“好吧,看着枡山先生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

  “诶?”望月看着远处快步走过去的金发青年,眼里闪过了一丝愕然,他无意识地喃喃道:“哥、哥哥?”

  嗯?坐在望月对面的枡山宪三看他这个表情,微微皱眉转身,却只看到了几缕金发和对方风衣的衣角。

  那件风衣,枡山宪三回忆了一下,确实是他和清水澈第一次见面时他帮忙挑选的,所以那位一闪而过的金发青年确实应该是清水澈的哥哥。

  不过这个发色——枡山宪三眼神暗了暗,开始不着痕迹地向对方套话:“澈君,你说那个金发的青年是你哥哥?”

  “啊?”望月收回带着错愕的眼神,有些疑惑的回道:“大哥的发色确实是金色的,但是刚刚那个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哥。”

  “之前我陪你挑的衣服,你给了你大哥?”

  望月点点头,有些好奇的问道:“枡山先生你怎么知道的?”

  枡山宪三有些神秘的笑笑:“我刚刚看到了那个人的衣角,和我帮你挑的风衣一样。”

  “真的吗!”望月眼睛一亮,但很快他又失落下来:“哥哥已经好久没联系我了,他说要去找弟弟然后就不见了,二哥回了英国之后也没了消息。”

  “枡山先生你说,大哥他是不是讨厌我了啊?”望月戳着盘子里的沙拉,整个人蔫巴巴的。

  “你要过去找他吗?说不定只是误会呢?”

  望月摇摇头,小声的说道:“不,我还是不去打扰他了。”

  对方连来了同一个餐厅都不告诉他,分明就是讨厌他了,他明明每次出门都会给对方发信息的。

  望月这会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里了,不知不觉就在枡山宪三的引导中把他大哥的信息透露了个底朝天。

  枡山宪三微微勾起嘴角,不轻不重的安慰了对方两句,然后用北海道限定的小蛋糕把对方哄开心了,就目送望月打车离开了。

  枡山宪三在望月离开之后收起了笑容,他再度折返回餐厅向柜台的服务员说道:“我的一位晚辈预定了位置但忘了告诉我了,他的金发很显眼,你知道他在哪桌吗?”

  服务员思索了一下,有些疑惑的回道:“啊,我有映象,但那位先生二十分钟前已经结账离开了啊?”

  “是吗。”枡山宪三皱皱眉,有些无奈地说道,“麻烦你了,现在的小孩子真是的。”他向服务员点点头,就摇着头离开了。

  望月刚提着蛋糕绕路回到安全屋,就看见了沙发上换了家居服正在翻看资料的降谷零。

  他对着听到声音看过了的降谷零晃晃手里的蛋糕笑道:“北海道限定哦——hiro不在吗?”

  降谷零笑着接过了望月手里的蛋糕:“hiro去查看明天的任务路线了,应该还有两个小时就能回来了。”

  这个本来应该是降谷零自己的任务,但是诸伏景光说降谷零今天本来就去要配合望月,任务结束再去规划路线的话他今晚都不用睡了。

  左右诸伏景光也没什么事,路线规划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他就自告奋勇的接下这个任务了。

  望月点点头:“那就先把蛋糕放冰箱里,等hiro回来再吃吧。”

  “哦对了。”望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关上冰箱门的降谷零说道,“那个假身份,zero你取个名字吧?用日文的就行。”

  他差点把这个搞忘了,之前这假身份一向都是以神秘为主,他也就懒得取名字,反正也不可能告诉别人。但现在要走到台前的话,不取个名字就不行了。

  名字吗?降谷零沉思了一会:“安室透,怎么样?”

  透吗?望月笑了一声,这个名字跟他瞎编的那个清水澈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诶:“那就这个吧。”

  名字搞定了,剩下就是——望月有些不怀好意的从暗格里拿出来另一份文件,对着疑惑的降谷零说道:“嗯,这个是,或许你可以叫他剧本。”

  他之前只是把人设和对方在暗处的详细‘功绩’给了降谷零,人设那栏非常简单的写了对方是个刚从英国移民回来的混血,有三个弟弟,其中最小的一个失踪,这次回日本就是为了找弟弟这样。

  其余的详细关系基本没有写。主要是,这个假身份在暗处就没少搞事,那个资料简直多的吓人,他这是合理帮降谷零分开记忆——完全不是故意的。

  望月笑嘻嘻地凑到降谷零旁边,把文件袋往对方手里一塞,然后就一副看戏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看着降谷零。

  降谷零被对方的视线看的后背一凉,他半月眼转头盯着望月:“我说,望月你这家伙不会搞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怎么可能!”望月超大声狡辩,然后快速略过这个话题,“这个是你身份的详细人设——快点看,记得背下来哦zero。”

  降谷零:“……”虽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但是望月应该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吧?

  “我回来了。”诸伏景光进门之后在玄关处把伪装摘掉,走进客厅就看到了一只笑到变回原形在地上打滚的猫猫望月,和一个坐在沙发上捧着资料强忍着怒气盯着望月的降谷零。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嘴角一抽,走过来把地上快笑到岔气的望月抱起来给他拍背,然后转头戳戳降谷零:“怎么了,zero?”

  降谷零:“……”

  降谷零不想说话,他把资料往诸伏景光手里一塞,然后咬牙切齿地把望月抓过来:“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这都什么见鬼的身份设定,降谷零冒着黑气拎着手里的猫看向诸伏景光:“hiro,我们今晚喝猫汤吧!”

  “哈哈哈哈咳咳咳。”望月勉勉强强止住笑意,但他真的一看见降谷零怀疑人生的表情就想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个剧本又不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

  “哈?”降谷零拳头硬了,“我觉得我们需要进行一下友好交流。”

  降谷零说完就不顾手里望月的挣扎,拎着猫就用力关上了卧室门。

  被留着原地的诸伏景光眨眨眼,颇为好奇的翻开了手里的资料。

  最上面是一个才被写上不久的名字,安室透。男,23岁,国籍:英国,家庭情况:父母双亡,有两位同父异母的弟弟。

  资料里写到,这位身为长子的安室透的父亲,在他刚出生那年就出轨并和二夫人生下了他的二弟。然后在他两岁的时候,在日本再次出轨三夫人,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同年安室透的亲生母亲死于意外,他的父亲娶了三夫人,并长居日本。

  嗯——虽然这家庭组成有点离谱但目前还算合理?诸伏景光疑惑的歪头,继续往下看去。

  好景不长,两年后,双胞胎中的小儿子被拐走,三夫人悲痛欲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于是父亲带着全家又回到了英国庄园中为三夫人调养身体。十年后,安室透十五岁,父亲死于食物中毒,凶手是家中的园丁,作案动机是他喜欢三夫人。

  诸伏景光:“?”这什么狗血剧情,但是倒也勉强合理?

  从此三夫人的身体已经差到没法起身,只能躺在床上度日,安室透非常的孝顺这位三夫人,甚至修学一年亲自照顾对方。又过了五年,三夫人最终还是死亡了,只留下一个遗愿希望能找到丢失的小儿子。

  然后又过了三年,大学毕业后安室透带着两个弟弟回到了日本完成三夫人的遗愿。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诸伏景光疑惑地抬头看向那扇紧闭着的卧室门,这身份背景也没什么问题啊?除了狗血了一点,zero不至于应该这个教训望月吧?

  嗯?怎么后面还有?诸伏景光随手往后一翻,然后他就看到了非常离谱的东西。

  比如说,那个丢失的小儿子,是年仅五岁的安室透让母亲留下来的管家把人丢了。又比如说其实他父亲会食物中毒是他下的,还有那位二夫人,在安室透母亲的忌日被车撞死,也是他做的。

  哦还有三夫人,是安室透下的慢性毒药,并在三夫人死后,为了灭口他把管家也杀了。这次来日本也不是为了找弟弟,而是因为他得罪了当地的一个帮派,来日本避避风头。

  顺带一提那个帮派在上个月已经全员死于火拼了。

  再顺带一提,好巧不巧他的二弟上个月回英国处理事务,碰巧撞见了帮派火拼并被波及已经死亡了。

  诸伏景光:“……”

  挺好,大恶人安室透是吧。

  诸伏景光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行了,他算是知道zero为什么想打人了,这剧本一看就是望月这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猫搞出来的。

  好不容易挣扎着跑出来的望月猫猫迅速窜到诸伏景光身后,他谨慎地露出个猫头,开始告状:“hiro——zero他好过分!你看他把我的毛都揉炸了!”

  降谷零盯着诸伏景光背后那只炸毛猫,简直好气又好笑:“是谁先搞事的?”

  某些猫简直欠的慌,看见他怀疑人生的迷惑表情,边笑还边在那“哇哦,zero你这么小就这么牛了吗!”“好狠的心啊zero——那是陪你长大忠心耿耿的管家先生诶!”

  “你居然还把他埋在花田里然后把花送给我?!”望月故作惊恐地往后缩了缩:“天呐!哥哥你好恐怖!”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他今天不把这只猫给炖了都对不起安室透这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