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地打了一架之后,六个人歪七八扭的躺在地板上懒得起来。

  萩原研二翻过身,带着真诚且认真的目光看向身边累的喘气的望月:“谢了,小望月。”他笑着揉了揉望月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我知道你在做危险的任务,我不会硬逼你说。”

  “但是,如果需要我帮忙,请千万不要顾虑。”

  望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着萩原研二认真的表情笑了一声:“好,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不过,”望月话风一转,委屈巴巴地指着手臂上的一块淤青,朝萩原研二控诉,“萩原——你看看,你谢我的方式就是打我一顿吗?”

  萩原研二丝毫不吃望月这一套,他指着自己嘴角的淤青露出个半月眼:“说的好像你没打回来似的。”

  还有为什么你们两个混蛋都喜欢往人脸上招呼啊!今天二次破相的萩原研二无能狂怒。

  诸伏景光支起身体,半开玩笑地说道:“大概是萩原你太帅了吧。”

  萩原研二:“……那我还真是谢谢你的夸奖哦,小诸伏。”

  松田阵平躺在地上打了个哈欠,他懒洋洋地开口:“hagi说的也是我们想说的。”

  他和隔壁的伊达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决心,“你们几个可别什么事都自己硬撑着,尤其是你这个金发混蛋。”

  “哈?”正在揉胳膊的降谷零拳头硬了。

  不过,今天还是勉强放过这个卷毛混蛋吧,降谷零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谢了。”他和松田阵平碰了个拳。

  伊达航坐起来,像以前每一次带领班级一样,严肃地看向地上乱七八糟的同期们:“喂,你们几个可不能有人在中途掉队,知道吗!”

  “嗨——”

  “放心吧班长,不过你也是哦。”

  “放心,我们几个你都不相信吗班长。”

  “就是,稍微对我们有点信心嘛。”

  碍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第二天还有训练的原因,望月看时间差不多就找了个借口结束了这场短暂的聚会。

  送两人回到临时住所后,望月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变回猫咪离开了。他得先去做一点布置,防止跟着萩原研二的时候,那边出现什么意外。

  今天的伪装是一只小狸花猫,望月在驻地周围慢悠悠地晃了两圈,确认安全之后,才从预留的墙洞里钻进了隔壁的屋子。

  又把屋内检查了一遍之后,望月变回人形,带着手套穿过暗道,把隔壁房子里用来接任务的箱子拖过来挑挑拣拣。

  啧,没意思。

  望月撇撇嘴,颇为嫌弃地把这箱‘废纸’倒进了燃烧着的壁炉里。估计是最近这边势力都内耗的差不多了,望月一时间也找不到能让这个假身份地位再上一步方法。

  望月拖了把摇椅到壁炉面前,躺在上面边晃边思考。

  其实他有点想主动出手搞一波大的,恰巧东京这个有个被公安盯了很久的帮派。公安一直苦于对方违法证据被销毁的过于干净,且对方是合法存在的。

  再加上牵扯到某些人的利益,没有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每次公安把人抓回来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宣告无罪放人。

  那种明明知道对方犯罪了,却因为搜集不到证据不得不放人的感觉,简直可以说是让公安恨的咬牙切齿了。

  望月趴在躺椅上,努力伸长手去拿抽屉里的电脑,拿到之后,望月躺回椅子把U盘插上,开始查看这个所谓的川狼会的资料。

  望月越看越迷惑,身为一个黑一帮来说,这个川狼会是不是跟其他帮派之间的关系有点过于好了啊?他本来是想故技重施挑起两家争斗,然后他在中间兜售情报来着。

  结果硬是连一个像样的对家都找不出来,望月哽了一下,这合理吗?

  啧,望月骂骂咧咧的关上了电脑,看来得想个别的办法了。不过好在降谷零的训练少说还有个半年,他倒也不用过于着急。

  望月打了个哈欠,哦对了,萩原的御守还没给他做呢。

  望月拉开冰箱门,给自己拿了瓶冰咖啡打开喝了一口,然后上到二层从暗盒里拿出几张符纸。

  这些符纸是他之前特地去名取家委托他们帮忙制作的,作为交换,望月给了名取家画了一些保命以及攻击类的符咒,只能针对妖怪的那种。

  这个符纸因为工艺复杂和原料的稀缺,除却已经送出去的五张之外,望月目前手里也就只剩下五张了。

  望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把这几张珍贵的符纸收到盒子里,转而找了几张普通的符纸,打算先来实验一下。

  萩原研二的事情算是给他敲了个警钟,有些事情,光是预警是不够的。望月皱着眉,把画废了的符纸烧掉。

  他现在正在想办法提前预警时间,或者是想办法弄一点保命的东西进去,只要在他赶到的时候吊住那个人的一口气,那望月就能想办法让他活下来。

  前者估计是不可能了,望月捏着笔的手顿了顿,他目前的画符技术还没高超到能改符自创的地步,给萩原他们的符咒也是他照着以前族里的存书照葫芦画瓢的。

  望月沉吟了一会,前者的话,妖力是融不进去的,这很容易会把符纸撑爆掉。那就只有,血液了吗?

  嗯——试试吧,望月找了个瓷盘,用妖力割破手腕放了一点血出来,然后再度尝试用血液画符。

  只是——这显然并不容易。望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妖的血液可不是这么好压制的,再加上普通符纸的承受力也大不如特殊的。只是特殊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他可不敢用那几张来做实验。

  再度报废了一堆符纸之后,望月干脆在桌上支了个小炉子来焚烧废纸。他把画废的符全都丢进去,然后从箱子里又拿出了一沓符纸,继续开始画符。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天都已经亮了,望月才勉勉强强搞出了一个能用的符咒。他有点头疼,那几张特殊的符纸除了画好的一张,就只剩下一张空白的了。

  倒也不是他不想把那张空白的画了,就是吧,望月从旁边随便找了个绳子把他白色的长发绑起来。

  他妖力和血液消耗太大,这会已经有点维持不住伪装了——

  不过他本人倒是没什么问题,望月打了个哈欠把符纸用特殊方式融入新的御守里,妥善收好之后,他仔细的清理了一下二楼这些乱七八糟的痕迹。

  再把一楼的东西归位,把隔壁假身份的驻地也收拾好之后,望月就十分心大的变回白毛猫猫,带着给萩原研二的新御守去找两位爆破处的警官们蹭饭了。

  “喵——”望月蹲在警视厅停车场这边的入口,看见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之后欢快地迎了上去,他忙了一晚上,现在是真的饿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说说笑笑的停好车,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只十分眼熟的白毛猫猫朝他们跑了过来。

  萩原研二有些惊讶地接住扑过来的猫咪:“咦,望——咳,小猫咪,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不会是被你的那个金子一样的无良主人给丢出来了吧?”松田阵平挑挑眉,时刻不忘抹黑他的某个金发同期。

  哈??

  待在萩原研二怀里的望月愣了两秒,一时都没搞懂松田阵平在说什么东西。

  “早上好啊,萩原桑。”准备去执勤的交通部女警们十分友善地笑着和萩原研二打了个招呼,很快她们就发现萩原研二怀里的猫咪。

  “呀——好可爱!”“这是萩原桑家里的猫咪吗?太可爱了吧!”“没错没错,我可以摸摸它吗?萩原桑。”

  萩原研二愣了一秒,被突然围过来的女警们弄的有点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挂起来了招牌笑容:“早啊各位,不过这不是我家的猫咪哦。它稍微有点怕人,所以不可以摸啦——”

  萩原研二看着几位失落的女警官们,眨了眨他那双下垂的眼睛,有些示弱地说道:“我受朋友所托帮忙照顾一下,还请各位帮忙保密哦,我保证就只有这一天。”

  他捏起望月的猫爪,让白毛猫猫朝女警们卖了个萌:“拜托拜托——”

  “啊!太可爱了——放心吧萩原桑,我们一定会保密的!”“对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萩原桑你可得把猫咪藏好哦,千万别被抓到了。”

  从刚刚就被挤出去的松田阵平啧了一声,打断了这个夸赞猫猫大会:“喂hagi,上班要迟到了。”

  “啊,抱歉抱歉。”萩原研二带着歉意地笑容和几位女警官说道,“你们还要去执勤对吧?抱歉耽误你们时间了。”

  “哪有的事,是我们耽误你的时间了才是。”“啊,那我们就先走啦,再见萩原桑,还要可爱的小猫咪也是。”

  等着人群散去之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先带着望月拐到了无人的地方。

  松田阵平半月眼:“……hagi你这家伙还真是受欢迎啊——”

  “呀,小阵平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萩原研二笑嘻嘻地看向自家幼驯染,“研二酱心里最好的朋友永远是小阵平哦。”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感觉有点牙疼:“虽然但是,hagi你正常一点。”

  因为在警校时所有联谊都逃掉了,而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萩原研二有多受欢迎现场的望月猫猫:“……萩原,你好强。”

  这要是换他被这么多人围着,他能给大家表演一个当场自闭加落荒而逃。

  萩原研二歪头:“唔,谢谢夸奖?说起来小望月你是来做什么的?”

  不是有保密任务吗?

  松田阵平抱着手挑挑眉,显然也在等望月的解释。

  “啊,我来把这个给你。”望月猫猫用爪子在厚厚的脖子毛里扒拉了两下,把系在上面的御守勾下来。

  萩原研二笑着接过来,揉了揉猫猫头:“谢啦,小望月。”

  盯着萩原把御守妥善收好之后,望月望向他旁边的松田阵平:“说起来,松田你什么时候开始带墨镜了?”

  “直觉告诉我,望月你这家伙在想很离谱的东西。”松田阵平哼了一声,“想带就带了,有什么问题吗?”

  事实上确实没想什么好事的望月眼神飘忽了一下:“不,还挺帅的。”

  就是对方这个抱着手挑眉的气质,望月默了一会,这真的好像一个黑一社会啊——

  咳,这绝对不能被松田知道,不然他会被打的。

  望月转移话题:“我最近没事,所以过来找你们玩。啊对了,有吃的吗,我饿了——”

  蹭了一顿还行的早餐之后,望月把自己团进萩原研二办公桌的抽屉里,舒舒服服地准备睡觉,他打了个哈欠小声对萩原说道:“中午吃饭记得叫我——晚安。”

  晚安?萩原研二有一瞬间哭笑不得,他摸了摸抽屉里已经睡着了的猫咪,把抽屉关好之后,拿出手机给坐在他隔壁的松田阵平发消息。

  萩原:‘小望月他,是因为我吧?’

  松田:‘嗯,估计是,hagi你也别多想,望月他自己心里有数,他说没事估计就是真没事。’

  萩原:‘诶呀——小阵平好关心我,研二酱好感动!’

  松田:‘……’

  萩原研二看着那串省略号笑出了声,然后就被隔壁杀人的目光给凝视了。

  咳——工作工作,今天还有好多工作没做呢。

  成功在警视厅摸鱼了一天之后,望月伸了个懒腰把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送回了家,有新御守和松田阵平在,他倒也不用晚上也盯着。

  他现在打算去趟川狼会,今天午休的时候他顺路去了趟警察厅把提案交了。下午的时候就收到邮件说提案通过了,公安会配合行动。

  唔,短时间内倒也用不到公安。望月蹲在这个川狼会的主屋屋顶舔舔爪子,他现在就是先来打探下消息。

  这个川狼会真是,一点都不像个黑一帮。望月半月眼蹲在围墙上,看着主厅里十分和谐的场景。

  不过还没等他思考出下一步该怎么办,上一秒还在笑容满面和和气气谈生意的两人,下一秒那位来谈生意的人就人首分离了。

  望月:“……???”

  望月猫猫懵了一秒,不是,这么刺激的吗??虽然来谈生意的那位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们川狼会是不是有点过于嚣张了啊?

  嘶,这熟练度。望月看着以很快速度抬走尸体并把主厅恢复原样的打手们欲言又止。就是说,以你们这个技术,不去搞点正路开个什么清洁公司真是可惜了。

  那不比在这卖命强?

  望月有点头疼,那个刚刚被杀了的人他有印象,但对方的势力并不足以对抗川狼会,这波黑吃黑到最后估计也就是不了了之。

  嗯——说起公安配合行动的话。

  望月眨眨眼,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过还得等他再布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