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望月,去吃饭啦。”

  诸伏景光敲门的声音传来,望月才恍然从文件堆里抬起头,他闭着眼睛揉揉太阳穴,缓了一会站起来把文件收拾到行李箱里锁好。

  随手拿了件外套穿上,望月打开房门左右看了看:“zero呢?他没来吗?”

  诸伏景光笑着回道:“zero先和松田他们去食堂占位置了。”

  “哦。”望月把门锁好之后跟着诸伏景光下楼:“他们两个不会又打起来吧?”

  “不会的,松田和zero只是闹着玩而已。”

  啊?望月嘴角抽了一下,闹着玩?诸伏景光认真的吗?就那两个人一副恨不得把对方头打掉的表情,真的是在闹着玩吗。

  走在前面的诸伏景光突然想起什么来:“说起来教官有把课本和课表给你吗?”

  “啊,这个的话,有人帮忙送来了。”望月点点头,他下午在宿舍的时候,有人帮他把教材和课表放到了门口。

  “那就好。”诸伏景光带着望月进到食堂坐下,这几个人大概是因为下午的体能训练课累了,这会难得的都在安静吃饭。

  望月有买零食藏在宿舍里,所以这会不算太饿,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并不好吃的鸡排饭,等着这几个人吃完。

  “中午都忘了问了。”降谷零吃完饭之后看向望月:“望月你怎么这个时候来警校了?之前不是……”

  降谷零没把话说完,但诸伏景光和望月都知道他的意思,降谷零想问望月怎么没考试就进来了,他爹应该权利没大到这种地步吧?

  望月戳了戳盘子里的胡萝卜,把筷子放下:“唔,这个的话,我之前其实是参加了考试的。”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头上冒出了一个问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怎么不知道。

  望月眨眨眼睛开始瞎编:“当时我也没打算来读警校,又有点好奇考试考什么,就故意跟你们错开了。”

  这时候对面的三个人也吃完饭了,饶有兴趣的听着望月讲故事。

  只是,伊达航默了一下,警校有这么好考的吗,为什么对方说的好简单的样子。

  “前段时间某位找我帮忙,夸我做的挺好的。然后美其名曰体验生活,就把我丢进来了。”望月摊摊手,表示自己是受害者。

  “是你们的父亲吗?”伊达航问道。

  诸伏景光有些好奇地看向伊达航:“班长你怎么知道?”

  伊达航笑了一声:“早上的时候是那位降谷长官亲自把望月送过来的,知道对方要亲自过来的时候,鬼冢教官还吓了一跳呢。”

  萩原研二歪歪头:“诶,小降谷的父亲也是位警察啊?”

  松田阵平杵着下巴撇撇嘴:“而且听起来还是个大人物呢。”

  降谷零点点头,这个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他的注意力在另一句话上:“他让你去帮忙?警察的事情?”

  啊这,望月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但也没办法,不然这个故事根本就编不下去了。

  “唔,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啦。”望月试图蒙混过去:“只是最近缺少人手我帮忙整理资料而已。”

  不管其他三个人信了没,反正知道望月真实身份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是没信,降谷正和知道望月猫妖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对方怎么可能会要望月去帮忙。

  所以,肯定是利用望月身份上的便利性让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诸伏景光细细回想了一下,发现降谷正和之前每次和他们告状的时候,理由都很奇怪。

  那会他们也没想到这层,毕竟这两人不对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降谷正和找出的那些理由,仔细想想的话,还确实是望月会干得出来的事情。

  现在看来的话,诸伏景光对着望月露出了个笑容,很好,瞒的挺严实啊。

  走在前面的望月莫名打了个寒颤,他这会正跟着几个人在逛校园,只是望月还惦记着那堆见鬼的文件,没过半小时就找了个理由先跑了。

  殊不知他这个行为,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眼里完全就是心虚的表现。

  “心虚了呢。”诸伏景光盯着望月的背影温和地笑着说道。

  降谷零冷笑一声:“所以他们两个果然有事情瞒着我们。”

  松田阵平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拉着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后退两步,远离这两个冒黑气的人类。

  “小降谷和小诸伏好吓人啊。”萩原研二小声的说道。

  松田阵平和伊达航赞同地点点头。

  回到宿舍的望月完全不知道楼下发生的事情,他翻出白天买的咖啡粉给自己泡了一杯,就又埋头开始处理文件了。

  明天栗山来的时候,他绝对要好好的控诉一顿降谷正和,顺带压榨栗山一顿。

  不然都对不起他熬夜处理文件。

  早上6点,警校的广播已经响起来了,望月精神恍惚的从被窝里爬出来,洗漱完换好衣服之后走到操场上找到自己的班级。

  鬼冢教官已经到了,他示意望月在他旁边站着等一下。

  等班级集合完毕之后,鬼冢教官站到队伍前方跟大家介绍:“这位是新入学的学生,望月枫。”

  “他之前因为一些原因延迟了入学时间,以后他也是鬼冢班的一员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相处。”

  “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很好,望月枫,归队,开始晨跑。”

  望月乖乖的站到诸伏景光旁边,跟着带队的伊达航开始跑步。只是没跑一会望月就困了,他昨天晚上为了那堆见鬼的文件3点才睡,算下来只睡了三小时。

  望月抬手遮着打了个哈欠,正大光明的运起妖力开始划水,他真的好想睡觉啊!

  之后的理论课更是痛苦,望月在班级上又做了一次自我介绍之后,特地挑选了一个后排靠窗的位置试图摸鱼。

  但任课老师就像是和他有仇一样,每一个老师都至少要抽他起来回答一次问题。

  望月:“?”

  请问我是得罪了各位吗?不至于吧,我刚来第一天诶。

  这就导致了望月不得不开始认真听课,再加上警校里每个班的人并不多,又有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盯着,望月只能痛苦并假装自己很乖巧的坐在教室里。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休,望月松了口气:“hiro你们先去吃饭吧,不用等我了,我要去鬼冢教官那边拿点东西。”

  诸伏景光没有怀疑他,点点头就先离开了。

  望月先回了宿舍一趟,用纸袋把文件装好,走到校门口等栗山过来。

  ‘你好。’旁边的那棵樱花树似乎是很喜欢望月,特地摇着树枝和望月打招呼。

  望月晃晃脑袋,把掉了他一头的花瓣甩掉,走到树下伸手抚摸着樱花树的树干:“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樱花树小心翼翼地声音传来‘我在这里太寂寞了,都没有人和我聊天。’

  ‘这附近都没有妖怪生活,我好无聊啊。’

  望月听着对方小孩子似的语气有些忍俊不禁:“好啊,我叫望月,你叫什么。”

  ‘樱花!我就叫樱花。’

  “嗯,我知道了。”望月眨眨眼,看了眼时间,栗山还得过一会才到,他干脆就靠在樱花树干上修炼起来。

  说起来他已经有段时间没修炼了,因为目前看来这个世界并没有危险,加上他的实力已经几乎恢复到巅峰的关系,他划水很久了。

  不过,望月感知了一下樱花树的气息,对方或许还有个一两年,就会成型变成真正的妖怪了,他倒也不介意帮对方一把。

  “望月君。”栗山拿着个公文包走到望月面前:“文件都处理好了吗?”

  望月:“……栗山君,你这样上来就问文件我真的会很伤心诶。”

  “还有为什么昨天不接我电话!”

  栗山面无表情的看着望月,丝毫没有动摇滋,源峮污尓司久凌罢衣九尓:“昨天在你打来的时候在开会不方便。”

  望月靠在树干上翻了个白眼,你猜这理由他信吗?呵,反正肯定是降谷正和出的主意。

  他把手里的纸袋丢给栗山:“文件都在这里了,麻烦帮我转告一下降谷正和——”

  栗山打开纸袋核对文件,听到望月的话有些疑惑的抬头:“什么?”

  望月露出个笑容:“他的办公室我拆定了,他最好做好换个装修的准备。”

  之前降谷正和不是和景光还有零告状说他拆办公室吗?好啊,他一定会满足对方的。

  他可真是只善良的小猫咪,都学会主动帮人类实现愿望了。

  栗山:“……好的,我会转告的。”

  “这是接下来需要处理的文件,三天后我会在同一时间过来取。”

  栗山对着望月点点头,在对方错愕的表情里快速把公文包塞给他然后离开了学校。

  望月表情极其恐怖地盯着手里的公文包,恨不得马上把这玩意给烧了。

  降谷正和你给我等着——

  望月拿着公文包回宿舍的时候,在路上撞见了萩原研二,对方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公文包:“我刚刚有看到有人来找你,是家里人来送资料吗?”

  萩原研二只是远远的看见望月在和什么人交谈,他大概以为这是什么入学资料之类的东西。

  望月点点头,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对,我来的太急了,入学的资料没有带上,他们今天帮我送过来。”

  萩原研二笑了笑:“那你快去交资料吧,让鬼冢教官那家伙等久了的话,他会公报私仇的哦。”

  “诶?他心眼这么小吗?”望月好奇的问萩原研二,鬼冢教官看起来虽然严肃了点,但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啊。

  “对对。”说起这个来萩原研二可有发言权了:“之前我们明明救了他,结果他就因为小阵平私自拆枪械,罚我们几个去打扫卫生。”

  “是不是超——过分的。”

  望月有点疑惑:“为什么啊?”

  “难道不应该只罚松田君一个人吗?”

  “对啊。”萩原研二表情夸张的比划了一下:“我们只是在旁边站着诶,所以说他报复心可强了,小望月你得赶快去哦,不然晚了的话,说不定他也会随便找个理由罚你呢。”

  望月的表情看起来更疑惑了,他胡乱的点点头,在萩原研二友好的告别中绕了个远路回了宿舍。

  不至于吧——望月锁好门,把公文包放到桌子上坐下,虽然只相处了一天,但那个鬼冢教官怎么看都很正气的样子啊?

  算了,这种事情以后自然会知道的,要是对方真是那种人的话,他就去找降谷正和投诉。

  现在的话——

  望月面无表情的盯着桌子上的公文包,浑身都充斥着抗拒。

  不——想——工——作——

  ----

  作者有话要说:

  望月:其实差点把降谷正和气死,但我就是要说他夸我了:)

  萩原研二:其实没被罚,但我就是想骗一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