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怔住，猛地抬头看向Gem，“那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Gem避开了明舒的视线，沉默许久才低声道，“他的信息素消失了。”
“信息素消失？”明舒皱眉，又很快舒展开，强笑道，“没关系，Alpha和Beat也可以，没事的，我不嫌弃他。”
Gem搂着明舒的胳膊收紧，“信息素消失就不会再有易感期，他把身体的掌控权给了我，他不会再醒过来了。”
强撑起来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明舒睁大了眼睛，泪意汹涌而来，“什么叫醒不过来了？不就是被破坏了信息素吗？怎么就醒不过来了？”
Gem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耐心和明舒解释，“我和他交换身体的契机是易感期，如果他不沉睡下去，在下一次易感期时和我交换，没有信息素的他不能再有易感期，我就只能永远沉睡在这具身体里。”
“怎么会这样？”明舒颤抖抓住Gem的胳膊，“你在骗我对不对？”
Gem回看着明舒，“这不是二选一的游戏，在你离开前，我会用诱导剂将他唤醒，和你告别，这是我和他商量后做出的决定，也是最好的结果。”
明舒哭着摇头，“不会的！我可以研究出转化药剂，他可以重新变成Alpha，我用你的信息素样本去研究，那样他也可以标记我了。”
“别这样乖宝。”Gem拥住他，手掌抚上明舒的脸靠向自己，“你很清楚，我们的情况和普通的Alpha不一样，就算你能研究出来也不可能把他变成Alpha，你要学会接受现实。”
“你让我怎么接受？！”明舒哭出声来，当时他还想肯定没事的，也没关心江灵洲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甚至还在最后都在跟江灵洲说什么消失了还有Gem，就算真的是双重人格，江灵洲和Gem也是各自独立的个体。
他一直都在偏向Gem，因为Gem能标记他，而江灵洲的标记只会让他不舒服。
明舒哽咽，“是因为我一直更偏向你他才会选择沉睡的对不对？我不偏了，再也不偏心了，你让他回来好不好？”
Gem无法回答明舒的话，他当然喜欢明舒对他的偏心，可对于江灵洲而言，这样的偏心无疑是心酸的。
他们都想霸占着明舒，不希望有什么交换。
可他们也都清楚，对于明舒而言他是更好的选择，就算没有那样的偏心，江灵洲也会选择沉睡，让他陪在明舒身边。
Gem轻轻擦拭掉明舒的眼泪，低声安慰，“还会见到的。”
明舒没有再说话，明明在赶去的路上他还想的乐观，可当他所想的变成现实他又难以接受。
来到这个世界他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江灵洲，江灵洲分明都不认识他，却还是给Gem传达了好感。
他是更喜欢Gem，喜欢Gem的信息素，喜欢被Gem标记的感觉。
可他也是喜欢江灵洲啊，即便江灵洲的标记会让他痛苦，喜欢也是真实存在的。
明明江灵洲总是因为他更喜欢Gem吃醋生气，江灵洲还是选择把身体让给Gem，自己选择沉睡。
明舒哭的很难受，好像又回到了被燕灵洲欺骗推开的时候。
因为爱他，燕灵洲选择自己去面对。
因为爱他，江灵洲选择放弃他沉睡。
可他似乎什么都做不到。
一种无力感从心头升起，他总是什么都做不到。
明舒抑郁了，好几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怎么说话。
他想了很多很多，从第一个世界到现在，明明是为了救赎他们而来，却在最后什么都做不到。
第一次，他的天真差点害死灵洲。
第二次，他也没能保护沈安，还丢下了沈灵洲一个人。
第三次，他改变不了燕灵洲的结局，说好的同生共死也没做到。
现在，因为他一时的小心思，他又弄丢了江灵洲，甚至没能和江灵洲好好告别。
明舒默默在被窝里掉着眼泪，回想自己这一辈子，似乎从来没做好过一件事，他大概是最没用的瑞兽了。
Gem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再次听到被子里的抽泣声后拉开被角钻了进去，从身后将明舒整个人抱进怀里。
Gem低声说，“想他的话，我和他换过来。”
明舒顿住，眼泪默默落下，双手紧紧抓住Gem的胳膊，他害怕，怕换过来之后Gem会彻底消失。
没得到回答的Gem继续说，“接受不了的话就离开。”
明舒抽泣着转过身来，眼泪汪汪看着Gem，“我.....”
“你心太软了。”Gem擦去他脸上的泪，叹息道，“二选一对你来说太难，总是会觉得对不起另一个。不如干脆些，两个都放弃。你不是说我们都是灵魂的碎片，或许早些收集齐更好。你说的时间也快到了，如果没有别的必要索性早些离开这里。”
“可是.....”
Gem打断他的话，“心软不是坏事，却是真的误事。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该在这里自我反省内耗，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明舒皱眉，“可我真的很没用，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就是个废物。”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而是要慢慢成长。你本就不是人，你体会不了人心，就没必要去融入这些世俗。”
明舒眉头皱的更深了，“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我？”
“那你是人？”Gem捏住他的脸颊，“不是腓腓？”
“可我做了很久的人，我看到了人性，我.....”
“你只是看到的，你可终究成为不了人。”Gem点开瑞脑的光屏，将他查到有关腓腓的信息给明舒看，“腓腓在传说中是神养的宠物，是给人带来快乐的神宠。”
明舒吸了吸鼻子，“那怎么了？”
“拿人相比，哪种类型的人更快乐？”
明舒皱眉，“乐观派的？”
Gem摇头，很认真的回答，“没脑子的人更快乐。”
明舒傻眼了，“你是在拐着弯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