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灵洲拿起一个字一个字的看，除去粮食之外还有些盛产的水果，虽然方法新奇，但若真能成功尝试一番也未尝不可。
“朕会安排下去，若能培育出这些东西，哪怕一样，加官进爵任何封赏朕都许你。”
“这些我都不要。”明舒拉住燕灵洲衣袍，“我只要陛下许我亲近。”
扬起的笑僵在脸上，燕灵洲侧目看来，对上明舒天真的笑容，“同朕亲近？”
明舒点点头，“我喜欢陛下，想与陛下亲近。”
燕灵洲眯起眸子，放下手中的纸张，按住明舒的肩膀摸下去，虽小却是有的。
突然被摸的明舒愣住，然后猛地推开燕灵洲往后退，小媳妇儿一样抱紧自己，“你摸我干嘛。”
燕灵洲抬手搭在书案上侧身看他，“你若是女子，便是暗卫，朕倒也能收了你入后宫。你一介男子，要什么亲近。”
“我男的怎么了？”明舒捧起自己的脸眼巴巴瞅他，“我不好看吗？白白嫩嫩的多乖。”
是挺乖的。
但这不是重点。
燕灵洲正经的敲了敲桌面，“朕是帝王，与男子亲近算何！若再敢妄言，朕便杀了你！”
“又来了！你说好不杀的！”明舒放下手正经的跪坐，“我说的亲近是跟在你身边，又不是要爬你床！你也不看看我才多大点，便是你现在想我还不乐意呢！怎么都要再长大点。”
燕灵洲上下扫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明舒，的确是小小一个。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明舒说的长大之后，所以这家伙是真对他有非分之想？
他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你莫不是齐向楠养在身边的禁脔？”
“呸呸呸！”明舒一连呸了好几口，“我清白着呢，你不许污蔑我！”
“既是清白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般想法。”
“我就是喜欢你也不行吗？”明舒歪头，“喜欢需要原由吗？我喜欢你，所以救你。我喜欢你，便想靠近你。我喜欢你，你的烦恼忧虑我都愿意去化解。我喜欢你，想长大些与你共修欢好，有啥不对？”
明舒这番直白的话反让燕灵洲不知所措了。
喜欢他？
还想与他欢好？
这孩子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小年纪竟然就想那些了？
燕灵洲蹙眉，果断转过身不再看他，摆手道，“退下去。”
“我不去！影卫和暗卫都睡大通铺，每次都把我挤在中间，这边是人，转身还是。他们还打呼噜，睡得也不老实，经常一胳膊挥过来，差点把我拍断气，我不要回去睡大通铺了。”
燕灵洲莫名想到那般画面，一个小小少年睡在满是臭男人的大床铺上，瑟瑟发抖的缩着，嘤嘤哭个不停。
他头疼的按了按眉心，“把面具戴上，唤清澜进来。”
明舒立刻戴上面具跑出去，将一直候在歪头的清澜请了进来。
燕灵洲开口，“将偏殿腾出来，除去他在暗部的名册，暂不设代号。另从暗卫与影卫中挑选一批人出来，交给暗二。”
清澜拱手，应承下来，将明舒一并带了出去。
清澜是燕灵洲母家的孩子，与燕灵洲算是表亲，曾因救燕灵洲伤了身子，此后一直留在燕灵洲身边，替燕灵洲掌管暗部和影部，是燕灵洲为数不多信任的人之一。
明舒乖乖跟在清澜身后进了偏殿，说是收拾出来，其实也都干干净净的。
进门后清澜便交代了一遍新的规矩，“陛下不喜触碰，若无陛下允准，不得离开陛下半步。要懂得看陛下眼色，第一时间察觉陛下的意思，不可怠慢。陛下的衣食住行都需小心严查，防人暗害，陛下身边，三步内不得有旁人靠近......”
总之各种禁忌规矩，特别强调了好几遍不要触碰，明舒只能乖乖点头，心里却在嘀咕，他都碰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清澜交代完那些便让人把面具和衣服送了来，青面獠牙的鬼面，几套黑色劲装，叫他梳洗整理好后去燕灵洲身边复命。
明舒乖巧应好，在太监送来水后美美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戴好面具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回去找燕灵洲了。
燕灵洲还在案前细化那些东西，模样认真，明舒唤了一声也只得到一个简单的回应，连头也不曾抬一下。
明舒自主的走上去，拿起墨条研墨，安静的在旁边瞧着，偶尔提出一些意见。
这一忙就是整日，燕灵洲在入夜后才放下笔，抬眸看向明舒。
一身黑衣，一张鬼面，长发披散，在昏黄的烛光下有些骇人。
燕灵洲蹙眉，“披散着发作甚？”
“我洗完就过来了，湿淋淋的才干。”明舒如实回答着，盘腿坐在书案边，双手扒拉着书案，撑着脑袋说，“都入夜了，要不要先传晚膳？外面都问了好些遍了。”
燕灵洲颔首，“唤进来吧。”
明舒一秒弹射出去，他都要饿死了，也怪燕灵洲太过专注，叫也不听。
不过这样看来他来的正是时候，这次他一定不会让燕灵洲走上原有的结局。
燕灵洲的心愿抱负，这一次他定要守护周全。
膳食上桌，一干太监宫女都退了下去，明舒就守在旁边，等燕灵洲入座才在旁边盘腿坐下，举起手里的空盘子要饭。
宫中规矩多，他一个小暗卫可不敢上桌同吃，不过皇帝的膳食是真的好，他想沾点光，快快长大才好。
燕灵洲垂眸瞥了他一眼，“想吃什么？”
“想吃鸡腿，还有那条鱼。”
燕灵洲给他夹到盘子里，默默用膳，少年的确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多，也吃的快。
用过晚膳，燕灵洲回了后面的寝殿，没有让人服侍，自行宽衣脱靴躺在了龙床上。
见燕灵洲睡下，明舒也不知道该干嘛，便主动开口问，“我要留下来守着陛下睡觉吗？”
“外间有软榻，莫吵。”
明舒瞅了一眼，道了声好便去了，软榻舒适，明舒找了床被子便躺了上去。
终于不用和一帮男人躺一块儿了，明舒放松下身体，很快便安心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