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钧说完这句话，苦笑着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他想抬起手指向韩子瞻。可最终只是兜着手握成了拳。随即狠狠地捶向了床边的柱子。
“哥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为什么这么一点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真相？我不是你的弟弟吗？我不是你的亲人吗？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对不起，萧萧，对不起。哥哥，哥哥不是有意要隐瞒你。哥哥是有苦衷的。你体谅一下哥哥好吗？”
韩子瞻皱着眉。不想看到萧翊钧为这件事情难过。
“呵呵呵呵……”
萧翊钧看着韩子瞻憋了半天，只能苦笑出声。
哥哥不说，他又能拿哥哥怎么办呢？
萧翊钧抿了抿唇，最终只值得无奈的妥协。
他点了点头，“好，咳咳！你说你有苦衷。我便不再多问。
不过我也彻底明白了，我在哥哥你的眼里，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行，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哥哥休息了。”
说完，萧翊钧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萧萧……”
韩子瞻着急的喊了一声。
可惜的是，萧翊钧其实听到了这句喊声只是脚步微微一顿。紧接着就离开了。
韩子瞻看着被萧翊钧闭上的房门。微微叹了口气。
他该怎么办啊？
就像萧萧说的那样。这句身体的主人以前做的那些事根本就瞒不住。
那……
如果萧萧真的认为是他做的，那萧萧会不会对他这个哥哥很失望呢？
萧翊钧离开韩子瞻的房间，原本伤心的面容慢慢消失。
他冷着脸唤来了身边的暗卫，“仔细盯着韩大夫，还有他那个父亲，只要有一点异常。都速速秉我，不得延误。”
“是，主子。’
萧翊钧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哥哥，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韩子瞻缓过劲儿便来到了招呼韩西德的地方。
他正在门口犹豫着该如何面对原身的亲生父亲。
让他喊爹，他有点喊不出来，毕竟他自己的老爸已经去世多年，爸爸这个词也许就没有喊过了。
更别提只是一个陌生人了。
他该给人当这个便宜儿子还是把实情告诉他呢？
就在韩子瞻犹豫的时候，屋内的韩西德看到了韩子瞻的身影。
韩西德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杯走到门口。
“子瞻……子瞻，真的是你。爹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韩西德一把抓住韩子瞻的两只胳膊。仔仔细细的盯着韩子瞻上下打量了许久。
韩子瞻张口欲言，可惜的是嘴巴张了合，合的长，仍是喊不出那个“爹”。
韩子瞻莫名的冷漠。韩西德也有所察觉。
这一瞬间韩西德就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热情立马被浇细了。
韩西德缓缓收回，掐着韩子瞻胳膊的手。
然后不尴不尬的说，“子瞻，你……你还在怪爹吗？但是出爹不跟你一起，真的是为了你好，不是要害你呀。你现在这么大了，难道还不明白是非曲折？你还没觉得你当初做的那些事情是错的嘛？”
子瞻输完这些话，就等着自家儿子怼自己。
毕竟如果放在以前自己说的这种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子瞻肯定会咄咄逼人。
说什么所谓的是非对错，什么公道是自在人心的各种歪理。
可惜的是他现在所面对的是韩子瞻。
韩子瞻看着这个40多岁的人已经满头华发。实在是于心不忍。
如果他爸爸还活着的话恐怕也就这个年纪。
明明正值壮年。竟然已经像那花甲之年的老者一般。
韩子瞻费劲扯出一个笑容。
“你说的对。那些事情都是错的。”
韩西德陡然间听到这话，那浑浊的眼睛迸发出了光彩。
“子瞻，你，你真的认为你当初是做错了吗？你明白爹当初是为你好了嘛？”
韩子瞻苦笑一声，“我明白。”
韩西德听着自家儿子突然间的明白事理，激动地一把抱住了他这个多年没见的儿子。
“好好，你明白就好。也不枉费维护当初对你的细心教导。你恨你爹没事儿。但是做人要明白是非对错。
没事儿，没事儿。都过去了。
以前你犯的那些事情，做的那些罪孽，爹地你担着，就算要下十八层地狱，就算要下油锅，爹替你来，爹帮你赎罪。只要你以后好好的就行。”
韩子瞻听着这个老者对儿子的百般维护。眼眶一下子红了。
紧紧搂着韩子瞻的韩西德又说话了，“子瞻，你……你还恨爹吗？”
韩子瞻听着老人家这话，心里边有点不是滋味。通过他得到的记忆他看到的是恨。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恨他这个父亲的。
恨他这个父亲。当初他母亲生病时没能陪在身边。
恨这个父亲。为了所谓的什么道义？每天就赚那点儿银子。难过的时候两人饥一顿饱一顿。
也恨他，明明两个人日子都快好起来了。
去掺和那些大家族的阴私，还不知道给自己牟利。
恨他这个父亲脑子一根筋。傻到被人卖了还给数钱。
“子瞻，爹不后悔当初爹对你的教导。只是爹觉得对不起你。当初你离开跌的时候，题应该再多劝劝你。跌不该放任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独自一人在外边奔波。讨生活。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韩子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韩西德搂着韩子瞻自说自话，“爹对不起你。你恨爹也是正常的。
你给爹一个机会好吗？让爹以后补偿你。现在你不是也觉得爹以前说的话是对的吗？
那我们父子两个以后就好好生活。
我们好好赚钱，把钱攒着，到时候给你娶个媳妇儿。只要你能好好的，爹死也瞑目了。”
韩子瞻听着这些发自肺腑的话。缓缓抬起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点点搂住了这个单薄，却坚韧的身躯。
韩子瞻虽然没说话，但是韩西德感受到了他的动作。
韩西德欣喜若狂。眼中蓄满了泪水。
“好好好。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两人在门口抱了一会儿。
韩西德才缓缓松开韩子瞻，招呼着他进屋。
“进来坐进来坐。站这么久。累不累？”
韩子瞻摇摇头，“只是站了这么一会儿，哪谈得上累呀。”
“来喝杯水。”韩西德给韩子瞻倒了一杯水递的他手里，然后接着说，“以前你跟着爹出去给病人治病。走上一小段路就很累。在那儿站着等爹，站久了也很累。没想到长大了。到时懂事了不少。”
“我都多大了？给这么多人治过病，哪能稍微站一会儿，走一会儿就喊累。我累了，那些等着我治病的人可怎么办？”韩子瞻顺着他的话说。
“对对对。是这么个理。我的儿子长大了。”韩西德感慨着。
韩西德看着韩子瞻之张脸。然后缓缓攥住了他的手腕儿。
“子瞻，你跟爹年轻时长得可真像。就是这性子急躁了些。”
韩子瞻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于是只能默默听着这个老父亲自己絮絮叨叨。
“你走了这么多年。过的好不好啊？”
“你放心，我一切都好。”
“也是，你打小就聪明。爹这些年也不算白活了。你一直嫌爹没本事。这些年滴省吃俭用，给你攒了好几百两银子呢。
等过几天儿咱们拜别这里的主人家，跟爹回去。爹现在已经开上大药馆了。机会好好赚钱的。以后咱们父子俩不干那些不正经的事，咱们好好生活……”
韩子瞻听着这个老父亲这么多年攒了几百两银子。
如果是原声在这儿的话，可能会看不起他吧。
毕竟他随随便便就几百上千辆银子入账。
喝的茶，都是最顶尖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满心满眼都挂念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可惜的是他的儿子已经没有以后了。
想到这儿。韩子瞻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当初他来到这儿占据了原身的身体，那原身去哪儿了？
以前只顾着感慨。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人渣，却从没想过自己鸠占鹊巢。正经的主人家会去哪儿？
“系统，系统，小69，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去哪儿了？”
系统:“呲呲……这具身体的主人，在宿主你来到时候就已经毙命了。阎王让人三更死，怎会留人到五更。他命数如此，跟宿主毫无关系。”
“他是怎么死的？按理来说他一个大夫有什么病的话，他肯定早就能够发现的……”
韩子瞻不明白。
系统回答说，“睡觉的时候做梦被口水呛死的。”
韩子瞻:“……”
听着系统这个回答，韩子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这就是恶有恶报，人坏自有天收吗？
虽然他不信因果报应，但是， 他相信好人有好报。
萧翊钧那边。
“你是说那个老头说韩大夫以前做过许多坏事。韩大夫自己没否认？”
“是的。”
“行了，你先去吧。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立马来报。”
萧翊钧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喃喃道，“哥哥，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难道哥哥以前是个所谓的坏人？后期弃恶从善？
不对。
如果只是这件事情的话，哥哥应该会跟他直说。
他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可能会怪哥哥不好？
就算哥哥现在依旧是个坏蛋。那哥哥杀人他可以去埋尸。
哥哥究竟因为什么事情这么不信任他呢？
恍然间，萧翊钧突然想起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哥哥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小物件。
还有在张家村哥哥做的那个可以爆炸的东西。那么小小的一个东西，竟然能炸出那么大的一个坑。
还是说哥哥手里那些不应该存在于世的书。
哥哥究竟是什么人？
各个面对疫情很快就能得出要发，如果不是他医术高明，那会不会是他本身就遇到过这种事情。有着所谓的经验？
为什么他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么大的本领？
一个人如果性格真的变化特别大，那有没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这个想法一出，萧翊钧后背瞬间冒起一层冷汗。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哥哥不是哥哥，那哥哥又会是谁？
如果哥哥真的是天上的神明下凡或者是地狱的恶鬼逃逸，那哥哥又会在人世间逗留多久？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哥哥死活不接受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如果按哥哥的心情的话，如果他真的喜欢一个人，却又不确定自身。究竟能不能给对方带来幸福的情况下，哥哥肯定不会耽误人家的。
换句话说，那哥哥是不是有可能会喜欢他？但是却因为随时会离开或者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才会……
不行。
萧翊钧越想越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他宁愿哥哥，只是个哥哥。宁愿哥哥只是从坏变好。
他能接受哥哥一辈子不喜欢他，却留在他身边。
他接受不了哥哥有一点喜欢他，却因为不得已的苦衷会离开他。
萧翊钧现在一想到哥哥接下来的时间会突然间离开自己，去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心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针给扎了，疼到令人窒息。
想着这些事情，萧翊钧猛的一下一口血喷了出来。
“咳咳……”
不行，他要见哥哥。他要把这件事跟哥哥说清楚，不可以，哥哥不能离开他。
“咳咳，来人，去找韩大夫。就说我又吐血了。”
门外的护卫听到萧翊钧的传唤。急急忙忙开门一看，发现萧翊钧面色苍白，桌面上全是血。
“是。”
……
韩子瞻正跟韩西德不尴不尬的聊着天。
突然跑过来了一个侍卫。
“韩大夫，六皇子又吐血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韩子瞻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走。”
韩子瞻刚迈出一步。像是又想到什么？
他转过头对韩西德说，“这里的主人生病了，我先去看看，你在这里好生休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就好。”
韩西德连忙说，“好好，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韩子瞻急匆匆地赶到萧翊钧的书房。
发现萧翊钧还坐在上边儿。嘴角的血都没擦。面容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萧，你在想什么呢？”
韩子瞻连忙上前一把把上了他的脉。
果不其然，是情绪太过激动了，有些怒急攻心。
韩子瞻他气得叹了几口气，然后挠了挠头发，立马挪过纸笔，在上边儿开方子。
等他写完方子，就立马准备去抓药。
他刚挪开脚步。收完就被萧翊钧一把抓住了。
“哥哥，咳咳，我不准你走。”萧翊钧一边咳嗽，一边虚弱的说，他的嘴角还不由自主的往下滴着血。
韩子瞻看着这个情景是又心疼又生气。
“你抓我做什么？松手！我去给你抓药，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韩子瞻气的使劲往回抽自己的手。可惜他这个文弱小书生的力气实在比不上萧翊钧。
费了半天劲，除了手腕被传得通红之外，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萧翊钧！你能不能好好的！”
“咳咳，呵呵，哥哥，我能不能好好的，还不是看你吗？哥哥你别走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
“萧翊钧你说什么傻话呢？我要去给你抓药，你松手，你松开我。”
萧翊钧就像陷入了魔怔，好像根本没听见韩子瞻的话，萧翊钧借着韩子瞻的力缓缓站起身，然后隔着桌角一把抱住了韩子瞻。
“哥哥，你别离开我。我说过了，我不会放你走的。”
韩子瞻被萧翊钧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有点愣。
两人先前明明还在因为自己隐瞒他，不信任他闹矛盾，怎么突然间自己又要离开呢？
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离开？
“萧翊钧你松手，我去给你抓药。我不走，我不走。”
萧翊钧听着韩子瞻的话，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用力的搂着韩子瞻。
“不，我不松手，我一松手你就走了。我一松手你就不是我哥哥了。我不松手，我不松手。”
说着说着萧翊钧又咳嗽了起来。
韩子瞻无法，他甚至都能感觉自己的后背被鲜血给浸湿了。
这个孩子真的不让人上心，他实在是没法再耽误下去了。
“你松开我，我让人过来拿药方，我不走，我让其他人去抓药，去熬药，可好？”
“我不，如果能死在哥哥怀里，我也不枉此生。”
“萧翊钧，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韩子瞻气的都想要破口大骂了。
最终他努力压着自己的脾气，告诉自己不能跟这个病人一般见识。
他也顾不上现在这个情景尴不尴尬了。
他对着外边喊，“来人，来人。”
过了一会儿。秋菊才出现。
秋菊推开门，看着两个人相拥的这个场景，顿时就愣住了。
韩子瞻也懒得跟她解释，“秋菊，我把药分给你。你拿着这个药方去找韩老大夫，让她把药熬好。”
秋菊顿了一下，然后才缓缓说，“好。”
秋菊拿着药方走到门口时，又再次往里看了一眼。
随即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太理解。
最后还是关上门去找韩西德熬药去了。
现在书房内只剩下两个人。
韩子瞻才有心情安慰这个遭瘟的弟弟。
“好了好了，萧萧，我们坐好好不好？”
萧翊钧看着韩子瞻，没有要离开的样子，才老老实实的坐回了椅子上。
萧翊钧做好后还是一把抓着韩子瞻的手腕，有点担心他离开的样子。
韩子瞻蹲下来，仰头看着萧翊钧。
“萧萧，你告诉哥哥怎么了好吗？为什么会突然生气？是因为哥哥有事瞒着你吗？”
萧翊钧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韩子瞻的脸。
“萧萧，哥哥跟你道歉。哥哥只是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翊钧握着他手腕的手，越发用力了。脸上出现了小狗子被主人卖掉时的迷茫跟哀痛。
韩子瞻纠结片刻。
最终苦笑一声，缓缓开口，“行，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哥哥认识你之前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
韩子瞻一点点的，把前身做过的那些恶事全都说了出来，一个都没漏。
说着说着他都时不时的咬牙切齿，想要把前身揪出来揍一顿。
说这些话的时候，韩子瞻的眼神四处飘，根本就不敢看像萧翊钧的脸，他怕看到萧翊钧那厌恶的表情。
可惜的是萧翊钧只是听着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生气，没有难过，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一点都没有了解到事情真相的释然跟恍然大悟。
韩子瞻把话说完，才敢看向萧翊钧的眼睛。
跟韩子瞻想象的不一样。
萧翊钧听完这些并没有什么反应。
韩子瞻这下有点懵了，他有些忐忑的问，“萧萧，哥哥都说完了。你……”
萧翊钧好像才回神。
他没有回答韩子瞻的话。只是松开了攥着韩子瞻的那只手。
他松开手之后没有收回去，反而一点点向上慢慢摸向了韩子瞻的脸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韩子瞻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他们两人之间虽然偶尔会牵手拥抱。
但这种动作都是基于从小时候培养起来的，他现在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倒是这个摸脸的举动，让他感觉有点不适应。
超出了兄弟之间的范畴。
显得有些过于亲昵。
韩子瞻想把头往后撤一下。
可谁知萧翊钧的手更快，他用另一只手一把拦住了韩子瞻的后脖梗。
这下子韩子瞻没法动了。
就像是被捏住了后脖梗的猫。只能乖乖的任人搓圆捏扁。
韩子瞻皱着眉，感受着萧翊钧的手在脸颊上滑动。
他伸出手一把攥住萧翊钧的手腕。不让他再继续动作。
“萧萧，你……你到底怎么了？”
萧翊钧闭着嘴，闷声咳嗽了几下。然后才缓缓开口。
“哥哥，这就是你欺瞒我的事情吗？”
韩子瞻说，“是。”
“那哥哥你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会站在你这边吗？”
“没有……我，我只是怕……怕你对我的印象会大打折扣，会觉得我骗了你。”
“那哥哥你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了。如果你相信的话，那你就应该明白，即使你是罪该万死，杀人无数的恶人，那我也愿意当你手里的那把刀。”
韩子瞻听到这句话，瞳孔骤缩，“萧萧……”
作者有话说：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待卖的猪肉。
有人问，这猪肉柴不柴，
有人问，这肉新不新鲜，
有人问，能不能便宜点，不然天晚了你这肉就卖不出去了。
可是没人听猪的意见，猪根本就不想被宰。
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