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瞻听着王高岑的话,又想了想自己先前知道的那些消息。这一串就大概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他就跟王高岑大致的解释了一下,造成这个现象的具体原因。

  王高岑听完之后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唉,这可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啊。”

  韩子瞻也没办法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这个说法。

  说完了正事,几人便岔开话题,不再聊这些。

  聊起家长你怎么来?就免不了谈起王高易那日益圆润的身体。

  韩子瞻问,“王二哥,最近世又研发了什么新口味的包子吗?怎的……”

  韩子瞻那未尽之意在场的人都明白。

  王高易听韩子瞻问完这话,十分不以为意。

  他摆了摆手,说,“韩大夫,你可别像我大哥似的,要说让我减肥呀,这可是我一点一点儿养上去的,哪儿能说丢就丢。没了它们,那我还是我吗?”

  韩子瞻听着王高易这个不知是哲理还是歪理的大道理,有些哭笑不得。

  他出于一个大夫的考量,还是对他劝道,“王二哥,你先前已经病过一次了,人的体重还是对身体有很大影响的,倒不是说你什么,但是为了健康还是要注意一下饮食。”

  韩子瞻说的那一次就是两人第一次见面,韩子瞻去买包子时的那个场景。

  现在的王高易比那个时候又圆了好几圈儿,韩子瞻主要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健康。

  韩子瞻说这些,王高易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还是坚持他的行为举止。

  话说到这儿,韩子瞻也没法再说什么了,毕竟,虽然王大哥王二哥的叫着,他终归是个外人,有些话还是要掂量着说。

  ……

  过年的休息时间一眨眼就过了。

  大年初六,所有店铺,酒楼都开了门,包括县衙大门。

  那些休息的大夫都陆续回来了。

  韩子瞻见到几位大夫,热热闹闹的给他们拜了个晚年。

  顺便把过年应该给他们的红包分给了他们。

  众位老大大夫都相互推举着没打算再占这个便宜。

  毕竟当初他们能好好的活着从大牢里出来,就已经是承了韩大夫很大的人情了,哪儿能再多要他的金银。

  不过韩子瞻说,“一码归一码,当初的事是当初的事情,现在你们在我这里工作,就是我百草庐的一份子,你们不要把这个红包当成什么钱,这只不过是大过年分给大家一点儿新年的福气,喜气罢了。”

  韩子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也就不带推辞。

  众位老大夫接过红包儿。韩子瞻看到赵大夫时,那拿红包的手忍不住握紧了一下。

  他先前对赵大夫的病已经尽力了,虽说按系统的方子可以给人延长生命。

  但能做的也仅仅只是这个而已。

  韩子瞻看这众位大夫中,医术最高明的也是病情最重的这位赵老大夫,久久有些无言。

  这老大夫看着韩子瞻那如丧考妣的脸,摸着胡子,倒是笑了起来。

  “韩大夫,大过年的不要耷拉着个脸嘛。再说了,我这身子大家不是早就有准备了吗?怎么这副表情。”

  韩子瞻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话虽然这么说,但是……”

  眼睁睁看着一个病患在自己面前渐渐失去生命力,是每一个大夫都不愿意遇到的事情。

  韩子瞻虽然跟众位大夫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他已经把这几位老大夫当成了家人。

  都是百草庐的一大家人。

  突然间却要……

  韩子瞻心情现在有些复杂,他看着赵老大夫,透过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脑满肠肥的冯大人。

  如果冯大人当初没有因为张大夫而把他们送进牢中,这些老大夫也不至于会落到现在的情况。

  韩子瞻现在恨不得能立马答应应博容当时的要求。他甚至想自己亲手去揍冯大人一顿。

  但是……

  不再多想,韩子瞻把红包递给赵老大夫后招呼他,给他把脉。

  赵老大夫的脉象,如扬花,如飞絮,大而散漫,无力回收。

  韩子瞻再次抬头看了一下这个笑眯眯的老大夫。

  想着他那不过数月的寿命,心底着实有些不落忍。

  倒是赵老大夫十分看得开,他问,“韩大夫这次给我把完脉,是准备给我换药方吗?能在最后这段时间,看着韩大夫为老头子尽心竭力研究药方,让我长了这份见识,我也死而无憾。”

  韩子瞻无奈,“放心,我一定尽我最大能力。”

  其他的老大夫看着两人也只是默默无言。

  大过年的,一般也没什么病人。韩子瞻坐在桌子前。写写画画研究赵老大夫的药方。

  他们要么三三两两,凑一块儿讨论韩子瞻的手札,要么就自己医书。

  突然间门口来了一个病人。

  众位大夫,听的动静纷纷抬头。

  门口的病人,见这么多眼睛同时盯着自己,往药庐里迈的脚都不自觉的顿住了。仿佛一只误入森林的小兔子,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他张了张口,十分忐忑的问,“你们这里是可以看病的是吗?”

  仿佛只要众人说一句不是他能立马扭头就溜。

  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几位大夫都没有人吭声。像是约定好的,要把看病的机会留给赵老大夫似的。

  最终,赵老大夫站起身招呼病人进来。

  “可以看病,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有了这个先提条件,病人走向药庐的脚,不自觉的就走到了赵老大夫那里。

  赵老大夫招呼人在自己前边做好,示意他伸出手腕。

  病人看着大夫让自己伸手,便十分听话的伸出手。

  赵老大夫问,“是哪里不舒服?”

  病人眯了眯眼睛,身子不自觉的向前倾了一下,眨着眼,“啊?”了一声。

  赵老大夫以为他没听清,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你说一下自己哪里不舒服。”

  病人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尴尬的摇了摇头。

  “我听不太清你说什么,大夫你大点声……”

  这话一出,赵老大夫就大概能猜出这个病人想要治什么了?

  不过他也不能妄加揣测,万一人家并不想治耳朵,想治别的地方。

  对中医来说,一个人很难有完全健康的身体,如果他不仔细说明白想要治哪里,那对一个大夫来说肯定会两权相较取其最重的那个病去治。但这个病并不见得会是病人想要去治的地方。

  于是赵老大夫十分有耐心的,加大了音量,再次重复了一句,“你想看哪里,你哪里不舒服?”

  病人像是才听到什么似的,连忙说,“我最近肚子不舒服,就特别难受。”

  肚子?

  赵老大夫把着脉,仔细琢磨着病人的病情。但是这个病人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底子都不太好,五脏六腑可以说是没有太好的地方。

  于是他又问,“哪个地方?”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给这个病人触诊一下。

  病人没有听清楚他问什么,只是呆愣愣坐在那,瞪着眼睛看他又“啊”了一声。

  赵老大夫再次加大音量,“给我指一下你哪个地方不舒服,说一下怎么个不舒服法。”

  病人才大概明白了赵老大夫说什么,他也连忙站起身指了指自己胃部。

  “这里,每次都感觉堵得慌,不管吃多少饭,不管吃不吃,有时候感觉堵的整个人都透不过气。直到现在,有时候还感觉在烧……”

  ……

  韩子瞻一时没有什么思绪。于是也抬头看着赵老大夫给病人治病。

  听着病人的说辞,韩子瞻感觉这个病人可能是有慢性胃炎。

  不过,他这个耳朵是因为年纪大了造成的吗?但看上去这个人年龄也不过五六十岁。不应当如此。

  韩子瞻虽然好奇,但这么上去跟赵老大夫抢病人也不太合适。

  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什么?

  他在脑海中问,“系统,你能判断出这个病人的听力问题是因为什么吗?”

  系统像是对韩子瞻这个问题特别无语。

  一时之间还没有回答,顿了一会儿,它才冷冰冰的说,“系统不知,请宿主自行探索。”

  韩子瞻说,“我没啥可探索的,这个又不是我的病人,我只是好奇一下。总不能这个还不行吧。你说一下呗,他这个是不是先天性原因,还是说后天耳膜受到什么伤了?”

  “系统不知,请宿主自行探索。”系统还是那个死样子,一点都不近人情。

  韩子瞻换了个说法。

  “当初你是不是说你是一个辅助系统?”

  “是的。”系统回答。

  “我赚取医德值,是不是需要把病人治好?”韩子瞻又问。

  “是的。”

  “那只要我自己能够开药治好了,那你跟我说一下他究竟为什么得的这个病,难道还不行吗?你说一下他得病的原因,又不妨碍我开药治病,对吧?”

  “例如,一个病人有先天性心脏病,你跟我说一下它是属于哪种类型的,这并不妨碍我给他开中药调理,对吧?因为不管他是房间隔缺损还是室间隔缺损或者是法洛四联症,我能治也就治了,治不了还是治不了,对吧?”

  作者有话说:

  啊~哪个小可爱第一个打卡呢?是奶爹,冰柠檬,还是逍遥?盲猜奶爹这个无情的打卡机器。(小声BB,冰柠檬周一应该是上学了…吧…)

  。

  一把年纪,晚睡早起,还被人拉着遛了一天。

  这一天下来.感觉我的两个腰子都缩水了。

  有句话咋说的来着?

  肾虚……有时候是在过度劳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