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一口茶差点没咽下去，他猛地站起身，伸着手指气冲冲地指着顾之煜的鼻子。
“顾之煜！别忘了，我是你老子！这是你该跟一个父亲说的话吗？老顾氏按照我给你的计划生活哪里不好了？我就不明白了，别人几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你生下来就有，你到底还有哪点不满意？”
顾之煜双手交叉，眼眸暗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把我一个人像垃圾似的丢去国外，其他垃圾起码还会回到应该回去的地方，而我呢，只能永远困在那里。”
顾远站在一旁说不出话，脸色沉重。
顾之煜坐在皮质沙发上，周身荡漾着寒冷的气息，叫人不寒而栗，低沉的声线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叫顾远不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是你自己非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现在哪有人不想往国外的，我早早把你送过去那也是明智之举，况且当初我不是派了保镖？”
顾之煜冷笑一声，问：“那些保镖现在还在这个世界吗？”
顾远脸色沉重：“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死。”
顾远身子发颤，他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顾之煜，就像在看什么恶魔。
“你！是你、是你把他们杀了？顾之煜！杀人是违法的，你怎么敢的呐！”
顾之煜挑眉，笑道：“你想把我送进监狱吗？我的父亲。”
“混蛋！”顾远指着顾之煜，就是一顿臭骂，“你妈当初生下你，就是一个错误！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你死去的母亲想想！她要是还在世，看见你现在不人不鬼的模样，就算当初没死，也要被你给活活气死！”
顾之煜眉宇间浮现出戾气，连带看向顾远的目光都带着深深地厌恶。
“闭嘴！”顾之煜怒吼，“你没资格提她，她是因为你才死的！”
下一秒，顾之煜的脸被顾远一怒之下扇歪。
事后，顾远怔在原地，看着顾之煜肿胀的半张脸，他的全身都在发着颤。
“怎么样？啊？没事啊之煜？爸爸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气急了……”
顾远想伸手去碰顾之煜，却被顾之煜伸手无情打掉。
他直起腰板，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渍。
抬眸冷冷地看着顾远：“这一巴掌我总不能白挨。”他忽然笑了，“老头，我为你精心准备了一个礼物，你马上就能收到，相信我，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说完这句话，顾之煜一个眼神也没给顾远，不顾对方的大骂，扬长而去。
“顾之煜！臭小子！你要不是我儿子，你能有今天的一切吗？你这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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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之煜回到家的时候，狐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见顾之煜来了，狐时笑着迎接。
“顾之煜，你总算回来了！家里面没什么食材了，我们今天晚上出去吃吧。”
顾之煜眸子微不可察地震了震，下意识地垂着头，想要藏住自己的伤口。
但还是被狐时看见了。
“你这怎么回事？被谁打的？”
狐时心疼地小心摸着那块伤口，拉着顾之煜往沙发上坐，自己从急救箱拿来碘伏和棉签，替顾之煜小心擦拭着伤口。
顾之煜原本冰冷死寂的心，在这一刻扑通扑通地跳跃着。
他那双眼牢牢地看着狐时，就好像钉在了狐时身上似的。
“顾之煜，你说话啊。”
顾之煜这才回神，下意识地想笑却没想到牵动到了伤口，疼得他嘶了声。
狐时瞬间心疼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