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太子瞪大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像是受到特别大的委屈。

  柳辞故脑子乱的要死,许久不出现的系统突然和他说,不要和皇太子靠太近,最好撕破脸。

  本来就很厌烦这种争吵的他,直接直视皇太子道:“殿下您说的这些,不正是曾经你做的吗?”

  “不顾我的意愿非要和我接吻,以各种手段留下我,该清醒的难道不是你吗?”柳辞故不耐烦说,全然不顾傻眼的皇太子,“我希望殿下懂点分寸,不要随便欺负我身边的人,他没有你们身世显赫,做什么都有人收底。”

  “对了,没必要殿下还是不要找我,无需在我面前隐藏自己的本性,真的蛮讨厌的。”

  刺耳的话让纪瑜整个人都懵了,好像置身于封闭的环境,就要缺氧窒息,他张不开嘴去辩解,碧绿的眸子含着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抹掉眼泪,往前走了一步想去拉柳辞故的手,不敢看他冷漠像冰块般的神情,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可是手在碰到的那一瞬间就被用力地甩开,把他当做什么脏东西。

  而那一刹那纪瑜看到那个罪魁祸首露出一个小人得利的笑容,刺激的他濒临崩溃。

  他想也没想就出手攻击对方,让他没想到的是柳辞故反应极快地出手,他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他彻底被击垮。

  打完人柳辞故又很懊悔,怕遭到报复,可是还是很气恼地说:“殿下适可而止,请你善待自己的子民,而不是肆意殴打。刚才我打了殿下,您要是追责可以打回来,或者对我加以惩罚,我不会反抗。”

  娇贵的皇太子昳丽的容颜含着泪很是惹人可怜,他捂着那边发麻疼痛的脸颊,呆傻地说:“哥我没有……你别生气……”

  夏知白依旧是一声不吭,他面色很不好脸上都没有血色,柳辞故拉着他的手就要走,结果转身就看见树底下站着一个英俊的男人。

  他看到后方走来的自己的未婚夫,自然知道他把这些听完了,也没有和他说什么径直走开。

  擦肩而过时他被人拽住了衣袖,男人语气阴冷:“所以你的选择是他,我算什么!”

  见自己的未婚妻没搭理他,阮郁青冷笑,自己完全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做了这么多结果什么都不是,而这个私生子什么都没有做却轻而易举得到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偏爱和选择。

  “我不会管你交友这件事,但是婚礼必须举行,日期就放在下个月9号你生日那天。”

  柳辞故不喜欢别人这样命令的语气给他安排一切,好像只是通知。

  他回绝道:“婚礼没必要,也不需要,刚好大家也不知道我们的事,那就算了。”

  剧情里他根本没有和阮郁青结婚,而这一次也不会。

  等他说完这句,阮郁青像疯了一样大笑,金色的眼睛里似有泪光闪烁,他笑的没有暖意说:“柳辞故你想都不用想,让我放手做他妈的春秋大梦!”

  柳辞故没有和他争辩,而是无视地离开。

  在他走后背后的男人声嘶力竭地怒骂,说了什么他听不清,阮郁青一定很恨他,说不定会报复。

  本来他们的小说剧情就是相看两厌,遵循剧情再好不过。

  他觉得这么久的认知好像全都出错了,柳辞故很无力,好似这些全都是假的,像是经历一场荒诞的梦境。

  最终现实显露出来,而梦也碎了。

  什么会尽力改变自己,他们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只不过是他们自欺欺人,而柳辞故也选择了相信。

  竹林一片幽静,周围的虫鸣声络绎不绝。

  夏知白自认为他做的一切都没有被发现,事实上还真是,那个皇太子就是太心急暴露的彻彻底底。

  不过他第一次见柳辞故会为他和这些人撕破脸,满心的欢喜和满足。

  “对不起阿辞,我觉得以后我还是和你少接触,我皮糙肉厚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关系,我不希望你得罪他们,毕竟一个是皇太子,另一个是上将。”夏知白和青年肩并肩走着,他对柳辞故说出自己的顾虑。

  夏知白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和一无是处的身份,他一无所有的私生子,拿什么和那几个权势滔天的贵族比。

  柳辞故不喜欢他说这种话,也很气:“那就随便你。”

  为朋友做到这种地步,结果得到是这种回答,他怎么能高兴,于是赌气地放开夏知白的衣袖。

  他走的很快,把身后的人远远地甩在后面。

  夏知白听到青年冷冰冰的语调还在发怔,心都跌进了谷底,在反应过来后急忙追上。

  回到寝室柳辞故就把门上锁,不想让后面的人进来,而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密码早就告诉了朋友。

  “我错了对不起,我只是怕因为我牵连到你,更怕他们以此威胁你,那还不如由我承受这一切。”

  夏知白低着头站在他坐着的床头边,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不敢抬头看人,只能祈求他的原谅。

  谁知还没有等夏知白再说些让他原谅的话,柳辞故哭了。

  漂亮的青年哽咽道:“我怕你被他们报复我才出面维护你,我知道他们不敢伤我而我也可以尽力保你,当初何意就因为被那些贵族随意杀死,我太怕了。”

  “那些人阴晴不定,很会骗人我不喜欢。”柳辞故哭着说出这些话,很快被人抱在了怀里,他嗅到对方身上的铁锈味,还有一股清香,好像安抚了他的情绪。

  夏知白把人抱的很紧,原来柳辞故这般无条件信任他,好像把他当做依靠。

  他病态地想着,那么是不是他的选择一直以来都是他,真好,如果一直这样就更好了。

  夏知白抱着他坐在床上,轻声抚慰:“我不会有事的,阿辞也不会,等我,再等等我。”

  等他变强了,谁都无法蔑视他,对他随意羞辱,而他也有能力和那些人抗衡。

  柳辞故哭的有点久,后面有点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就睡了。

  夏知白低头凝视着他红肿的眼睛和通红的眼尾,看起来好可怜,怪不得他们总是喜欢欺负柳辞故,把人弄哭,尤其是他那个所谓的大哥。

  身下的人乖巧的似小猫,蹭了蹭他的胸口还往里面贴近了,馥郁的香气很勾人,如果换做其他的alpha早就忍不住把人欺负。

  夏知白眼睛漆黑如黑曜石,眸色又深了些。

  “真希望现在是永远,那么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床上的青年睡的不安稳,栗色的发又长了些,部分遮住了他的眉眼,眉头一直皱着,抚不平。

  夏知白还在忙,虫族的人还在和他联系,对他们的话他是保持怀疑,但不妨碍和他们做交易。

  光脑上忽然跳出一条消息

  [我和家人已经逃离他们的监控,别以为这样我就感激你!夏知白你才最阴狠,你不会得到想要的,他知道真相的那天一定恨你。]

  夏知白:[按照我说的继续,你会继续过你的生活,不会受拘束。]

  [真恶心!]

  *

  不欢而散的修罗场过后,冷战持续,并没有人主动去打破。

  纪瑜想去说好话还是忍住了。

  他觉得柳辞故有点过分,居然会为了那么低贱的人打他,他可是皇太子从小到大除了母亲谁敢这样对待他。

  所有人都远远低估了那个私生子的威胁力,必须尽快下手,以除后患。

  后来得知在神的庭院撕破脸的几个人,楚雾失只是淡淡一笑,看似并没有被影响到一样,可是手中的蓝色水晶杯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把男人的愤怒表现的淋漓尽致。

  除掉了那个omega,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错了。

  真正的威胁一直都是夏知白,柳辞故对他毫无选择的偏袒,竟然不惜得罪皇太子还打了对方,那个皇太子更不是善茬,是个彻头彻尾的偏执狂,而且很会买惨博同情,说不定会把人囚禁起来。

  这天下午楚雾失刚回实验室,就收到消息。

  底下做事的人告诉他,医院里的人跑了,消失的彻底,根本都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只不过那个女性omega怎么会消失在医院,到底是誰带走的,她的父母也早就跑的无影无踪,好像一切都有预谋。

  虽然医生说那个omega可能暂时无法苏醒,但被有心之人带走,他很不放心。

  楚雾失联系了皇宫那位,他说“跑了就跑了,随便”,电话那头纪瑜的声音嘶哑,明显是哭久了。

  没等他再说其他的,留下的只有一阵忙音。

  研发的药剂很快出了结果,经过几次实验后很快运用到了军事上,他顾不上查消失的omega。

  这边阮郁青也在查omega逃走的问题,还是没有结果。

  他摸上了黑网找那个排名第一的念辞买消息,可是那人一直都没有上线,拒绝接任何任务,其他的人他找过,无功而返。

  一早他就应该不留活口,可是他因为柳辞故而忍不下心下死手。

  杀伐决断的帝国上将的软肋是一个beta,还是一个漂亮的beta,要是被敌人发现,分分钟钟给他致命一击。

  阮郁青找人是怕她再联系柳辞故,他不想建立的形象再次崩塌。要是她不逃他可以让对方衣食无忧过一辈子,可是现在找到可没那个好运……

  玻璃窗打开,凉风直往屋子里钻,外头的天很蓝,万里无云。

  他抽完一根烟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对还在办公的戚原说:“还是你去办吧。”

  原本吊儿郎当的青年在军队呆久了,褪去那身桀骜不驯的青涩和傲气,多了份成熟稳重。

  黑色西装在身肩膀那处肌肉鼓鼓的,平常没少锻炼,像是西装暴徒。

  他挑眉道:“早让我去不就完了么,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阮郁青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一阵心悸,希望不要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