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府

  “那个针察吏政是你写的吧”洪修然边走在自己的后花园边问询后面的人。

  “回禀大人,确实是小人所写”方宇桓恭敬回道。

  “你今年多大了”

  “回禀大人,今年二十二,前不久刚成亲”

  “我听说你是京兆府尹的儿子”

  “没错”

  “后生可畏啊”洪修然突然转过身拍了方宇桓肩膀一下“本来我应该现在带你去见皇上的,不过皇上这几天心情不好,等过几天的我再带你入朝面圣”

  阜国皇宫

  洛歌来到萃阳宫被守卫拦了下来”夫人,皇上说了这几天谁也别打扰他”

  “可是我好想爷”洛歌咬着唇祈求着面前的侍卫。

  不过侍卫还是不为所动,洛歌只能无奈的离开了。

  萃阳宫里面停放着的梁辰彦的尸体,当年孟君伍从赵国回来,只带回来一具烧焦的尸体,齐佑本身是不信的,直到看到尸体上他送给梁辰彦的玉佩,才不得不信。

  这几日是梁辰彦的生辰,每年这个时候如果朝堂没有什么紧急的事,他都会在这待着。

  一滴泪水砸在棺材上,齐佑执起旁边的酒壶,将酒壶里的酒随意的倒入口中,呛的他咳嗽了一阵。

  齐佑眼圈黑红颓废的靠在棺材旁,其实梁辰彦的棺木早就应该下葬了,但是齐佑舍不得,便让人封存起来停在了萃阳宫。

  他发髻散乱,碎发不时掉落下来,眼睛失神的凹陷在眼眶里,没有一点光气。

  齐佑在里面待了四天后才终于出来,他从萃阳宫走出来就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衣。

  “爷”洛歌跑到他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连句话都没说就亲了他一口。

  “你干嘛”齐佑有些不快的松开了他。

  洛歌又是歪着脑袋懵懵的看他“爷,不是你跟我说心情不好的时候需要亲亲吗”

  “原来是这样啊”齐佑这才想起他确实之前这么跟洛歌说过。

  他这才发现洛歌的眼圈也是黑的,脸色比之前差了许多。

  “你这几天没睡好觉吗怎么这么憔悴”

  洛歌感觉齐佑是在关心他,眼里浮上一抹亮光,嘴一咧笑着。

  “洛歌平时都是和爷一起睡的,没有爷我睡不着觉”

  齐佑看着他,又回望了一眼身后的萃阳宫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我先回太和殿看看这几天积压的政务”

  他说完就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开了。

  “爷,今晚还来春香殿吗”洛歌跳起脚喊道,不过齐佑没有回应他。

  洛歌不明白里面躺的那个人对于爷就那么重要吗。

  他偷偷钻入萃阳宫,摸索了半天终于在主殿找到了灵堂和棺材。

  他听守卫说,这萃阳宫原本就是为了给梁辰彦成亲建的,结果没成想抬回来的只是一具尸体。

  灵堂上摆放着梁辰彦的牌位,洛歌凑到牌位面前看去“先室梁氏之灵位”他喃喃念着心头涌上一股酸楚“原来梁大人才是爷的妻子啊”

  他咬了咬唇踱步走到棺旁,摸着棺木,陡然起了心思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和自己这么像,他小心翼翼的推开棺木,却吓的脸色煞白,里面的尸身肉体模糊,虽然用了防腐技术,但是已经烧的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一点本来的面目。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又回头瞅了一眼,心突然重重跳了一下,一阵莫名的心悸痛的他仿佛要窒息,洛歌不敢再开,他小心的将棺材那一角合上后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有人连死了,都可以成为别人一辈子的回忆呢”他想不明白。

  几日后晚上

  洛歌正睡着觉,身子被人用炙热有力的手臂锢了起来,身后很是温暖,熟悉的松香不断的涌入他的鼻尖。

  他从睡梦中惊醒,一转头果然是齐佑。

  “爷”他嗫嚅的喊了他一声。

  “辰彦,我真的好想你”齐佑蹭着他的背部模模糊糊的喊了一声。

  洛歌这才闻到他浑身酒气。

  “爷”洛歌转过身,将脆弱的齐佑拥入自己的怀中。

  齐佑也靠的他更紧了,嘴里无意识的喃喃喊着梁辰彦的名字。

  洛歌感觉心上的某一块有些碎了,在这一年的相处中,他早就对齐佑情根深重,不可自拔,甚至齐佑对他做的一点点小事他都会当成是爱自己的表现,为了能让齐佑喜欢自己,他极尽自己身体所能去取悦他。

  他虽是傻子但也知道每次和齐佑欢爱后,齐佑从来没有喊过他的名字,连一次都没有,永远都是辰彦两个字。

  他和齐佑在床上时,齐佑经常嘱咐他不要开口,因为他一开口就不像梁辰彦了,往往都是他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喊出几声,一晚上下来,嘴唇永远都是肿的。

  洛歌想着想着感觉自己的里衣有点湿,他摸着齐佑的脸,才发现他的脸颊布满泪痕。

  齐佑还在睡梦中喊着梁辰彦的名字,无意识的紧紧裹着他。

  “佑哥”洛歌极力遏制内心的悲伤,沉重的喘了口气将他抱在了怀里,学着梁辰彦的腔调哄着他。

  齐佑曾经醉酒告诉过他,梁辰彦喜欢叫他佑哥,让洛歌也学着梁辰彦的语调这么叫,不过他不愿,他还是愿意喊他爷,齐佑那天很是生气,结结实实的扇了他一巴掌,害的洛歌的脸整整肿了两天。后来齐佑见实在劝不动他,索性就放弃了。

  “佑哥”洛歌轻轻的擦拭着齐佑脸上的泪水,却没察觉自己眼角早已有泪珠掉落。

  “辰彦”齐佑像得了某种刺激按住了他的双手,欺身而上,随后闭着眼,舔舐着他的颈窝。

  他的手不老实的钻进洛歌的里衣,慢慢游移到里面。

  洛歌被忽如其来的冰凉弄得很不适,推搡着想要起来。

  齐佑将他的手举过头顶,用一只手就死死地钳住了他。

  “乖辰彦,接着喊我佑哥”他的声音染上狂热的欲望。

  “佑…哥”“佑…哥”洛歌心痛的破碎的喘息着,却被他弄得不能停止叫喊。

  那一夜洛歌感觉自己的身在天堂,心在地狱。

  第二天,洛歌起床才发现自己的眼睛肿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他才知道在昨天的那一场欢爱中,他其实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