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销雨霁,天上的红日露出了面容,开始灼灼地散发着温度。
伴随着那一声淡漠的嗓音,一方黑色的影卫纱帽忽地从我和严王的身后飞掷而出。
像是带着雨天的最后的一点黑暗被扔下了城楼,狠狠地摔向冰冷的泥泞里。
日光照亮了这座潮湿的宫殿,将一股震撼用一缕缕的光,交织地送至这里。
珠阳在天际释放着热量,释放着这个夏季最后的力量。
聚集在一起的雨后污水,堆叠在一起的死尸亡魂,在这一刻,都要被这光这亮,带走了。
严王的表情像是被冰冻住一般僵硬,他似乎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怔在原地。
然后,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长剑轻而疾的架在了他的颈边。
那是一把饮尽了鲜血的宝剑,从回鹘到殷宫,它品尝过所有尊贵或低贱的血浆。
、恍若末世
越来越浓烈的光线,越来越刺眼的光线。
焰色的骄阳开始晕染开最鲜艳的颜色,意欲染红冰冷苍白的云朵,意欲染红了一方按捺不住饥渴的长剑。
持剑的男人身躯雄壮笔直,面容如出寒山,仿佛人世上战神一般的存在。
严王不可置信地偏转自己的脸,目光落在颈间寒冷的长剑时,仿佛被烫了一下。他将视线继续转移,等落在男人脸上时,他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敢……”严王的声音里有一种张狂的愤怒。
“我敢。”低沉平静的声音逸出唇齿。
我看向拿剑架着严王的那个男人,颤抖地说不出话来。怀疑是光线晃花了自己的眼睛,怀疑是混乱弄傻了自己的思绪,可是最后,我还是用波澜的心看向他,任凭氛围化出诡谲,生出最彻底的阴谋。
“你杀了本王,殷容睿也难逃一死。”严王逐渐平静下来,那种雍容的气度将他衬托得很从容。“更何况,他就在城楼之下,裴语恒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霍骁墨眸如炬,道:“我若要杀王爷,王爷不会至此还在言语。”
严王的脸色仿佛被人抽了一耳光的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