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时刻不忘自己的初衷,抬起腰,喘着气,借着月色和星光,鼓起勇气朝四下渐次低矮的岭间。
那一刻,我的眼眶瞬间酸涩得无可救药。
视线里,一片漆黑,犹如一片暗色的海洋。没有光点,一点都没有。
、祸福相依
“啊————”
我卯足了力气朝着眼前的一片恼人的黑暗大喊了一声。
“霍骁———”
情绪爆棚,不觉更加声嘶力竭。
“混蛋———”
梗着脖子,攥着拳头,跺着脚,像个孩子一样,喊着。
“噗噜噜……”
黑漆漆的枝桠上,飞鸟惊起,振翅逃开。
血液齐齐往脑袋上涌,制造出眩晕和疲惫的感觉,我的积怨是有多深,才能喊两声就抽得自己缺氧。
耳边的寒风呼呼作响,犹如嘲笑一般,无形的风甩在脸上,也顿时生出针刺似的的触感。
我脚一软,索xing跌坐在地上,心也跟着一块沉了下去。
火折子被扔到了一边,些微的火星明灭了一会儿,就彻底燃尽了。视线变得更加萧条,唯有天幕上还挂着一轮月,清清淡淡。
我虚弱地往后倒去,脑子发胀,手脚僵硬,胸中气闷。
火折子用完了,力气花光了,天色已经那么晚了。该怎么下山呢?
席地顶风,这样下去,是会生病的。彻夜不归的话,会被傅峦臭骂一顿吧。时运不济的话,愁容病容齐齐上身,我也不必去见什么人了。
明明不是天各一方,明明已经触手可及了,却仍旧给人遥不可及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