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我和霍骁,是两个人。也就是说,是两个独立的人格,哪怕我们在一起,都不该企图改变对方什么,拖累对方什么。”
楚瑜的眉头更紧,显然不是很明白我的说法。
我深吸了口气,道:“也就是说,别自以为是地把我看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夫,或是被弃之不理的傻子。我生平最讨厌别人这样想我!而且,拜托你弄清楚,我林佑熙难道要靠别人才能活下去不成?!虽然此刻我是被囚禁了,也暂时无法脱身,可我决计不向任何人低头,包括霍骁!”
说完这句话,我真的没什么心情看水景了,于是甩头就往屋子去。
“你越是这样,便叫人越不能放心得下你。”楚瑜在我身后闲闲地说,他的口气里竟有一丝丝的疲惫。
我回头,道:“我从来都不希望成为他人的困扰,其实,是你们错看了我。”我接下来的话里,不知不觉里,竟有了一丝沙哑,道:“我的双亲早就不在了,爷爷意外惨死,奶奶薄在旦夕,我其实比你们想得要坚强的多,也早就不需要别人为我担心了。”
楚瑜那一刻的眼神里揉进了太多感情,多到让人无法直视。
我干脆地回头,走进了屋子,合上了房门。
身上很冷,心里也不暖。这个冬天为什么真如那个人所说的一样,那么长久,难么难挨。
从前的生活虽然总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我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力过,迷茫过。
其实,自己实在不该这样对楚瑜,我知道他来这里,不为回答我的问题,也不为同我争执。可无论他出于什么,我都谢谢他。
我很有自知之明,也不是疯子。
这样一种感情,背负了一段已是罪过,更别谈接纳另一个。所以,哪怕我越来越明白眼前的这个人的好,也不能有丝毫的动摇。
、干戈在即
暮霭沉沉的另一个清晨,我再次见到了楚瑜。
只不过,眼前的他重新带上了黑纱面具,藏住了原本熟悉的脸庞,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四名同样蒙面的黑甲影卫。
我很识相地一声不吭,也思考过是不是该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毫不知情的无辜人员。
只可惜,我还没开始想,楚瑜就将一只手微微抬起,手掌只是一顿,后面的那四个影卫就迅速退开,露出凌心小筑门外,隔着栏杆在水中静立的一只乌船。
屋外的冷风呼呼地往里灌,荡起了身旁的一处帘幕,发出布帛张裂的声音,也托起楚瑜的几片衣袂,犹自一番洒脱的味道。
“请林公子移步。”楚瑜的声音波澜不惊,完全没有了日前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