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哭什么!”我没有推开他,好笑道。
“小冬瓜好想你啊,每天都想。”小冬瓜唔嘤着说。
我正准备出言安慰他,就看见了眼泪婆娑的奶奶从马车上挣扎着要下来,也听见她不住地念着:“熙儿,我的熙儿。”
我连忙将身上的东西统统交给了小冬瓜,奋力地跑了过去,止住奶奶准备下车的动作,说道:“奶奶,别动了,我这就上车。”天气这么冷,老人家还是不要着了风的好。
就这样,我被奶奶半搂半抱地跳上了车。
车内藏了好几个暖炉,所以很是暖和,我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一抬头,就看见爷爷端坐在车里,微笑着朝我伸出来一只手,用久违的慈祥的声音,道:“熙儿。”
我眼中一酸,心中像打翻了一缸盛满五味的液体,它们纷纷朝我的眼眶奔腾而来,我一下子就扑到了爷爷的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腰间。
“呵呵,爷爷还以为熙儿这一年下来长大了,原来,还是个孩子。”爷爷边说,边用温暖的手掌抚摸着我的后背。
难以置信,这一年里的酸甜苦辣似乎就这样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那些汹涌的回忆顺着那只手掌的温度被完全淡化,我仿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的亲人,仿佛没有受过任何委屈,仿佛不曾起早摸黑疲惫不堪……我仿佛是一直都在爷爷奶奶身边……
、携幼上街
就在全国上下都笼罩在节日的欢快之中时,从遥远的回骷传来了令人心惊的消息:殷军的郑温将军轻敌冒进,不知敌情,不适气候,遭遇伏兵,突围不成,相持月余,弹尽粮绝,于十一月中全军覆没,大殷的将士,素来是有死无降的,听说郑温将军自刎于大殷旌旗之下。
败报传至殷都,满朝上下,大为震惊。朝臣多不主张多加兵源,德宗却不顾一些人反对,毅然派遣领侍卫内大臣——霍匡大将军,率领三路兵马,进军回骷。
所以,整个正月,霍家的府邸都难以避免地冷冷清清。
而在正月的最后一天,朝中的紧绷气氛并未散尽,而殷都之中的百姓,却依然进行着数百年来的传统狂欢。
殷都的每条街道,都悬挂着七彩的灯盏,折射着炫目的光彩,直逼星河。明月高悬下的殷都中的每课树枝上都系满了五色的彩带,寄予自己美好的希望。
如同之前所提到的,霍家的女主人——蓉姨,在家中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氛之中,抱着霍家的小宝贝,合同我们一家人,来到殷都最中央的酒楼,透过二楼的窗户,默默地注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溢满欢乐的交头接耳。
蓉姨和奶奶同身为女人,聚到一块儿,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蓉姨以一个晚辈的身份聆听着奶奶作为过来人的谆谆教诲,看起来其乐融融。
而应该对我耳提面命的人,也就是爷爷,因为御医殿总管的身份早早地就回到了御医殿,调遣一切力量,为德宗排解因为忧国忧民(精神紧张)而造成的生理上的病痛。
所以,我只能在这样一个难得的节假日里,面对眼前这个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