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亚历斯喊道。
“是!”后方兵卒们立刻上前。
闻声,罗布尼兹道:“保护殿下!”
左右两位侍卫再次举起剑,挡在赛米尔面前,不让亚历斯越雷池半步。
亚历斯说道:“殿下,兵符在您的手中。如今您可以带这些曾参与过十字军东征的精兵,去任何您想去的地方。”说完,便让开了道,露出身后的一排士兵,这些本是护卫赛米尔举行加冕的兵士。
“罗布尼兹,就算殿下要去驰援波兹纳法伊,也应该带上我的军队,你的那些只是花拳绣腿,没有和外族人实际打过仗。”他冷冷道。
“殿下,您没有将兵符还给亚历斯卿吗?”罗布尼兹在赛米尔的耳畔细声问道。赛米尔点了头,罗布尼兹微微诧异,他没想到赛米尔竟有这般心机。
一时间,亚历斯的忍让令赛米尔动容;他本可以不提兵符的事,却要在此时让自己的军队听命于他;他没想到,亚历斯留在他身上的兵符,会在这种时候起作用。
“──就算我带着你的军队,再也不回来了,你也会让我离开吗?”他迟疑地问。
亚历斯苦笑,“兵符在您的手中,又有副相护卫您,臣何德何能阻止您离开?您是自由的。”
“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随便臣摆布的孩子了,您有自己的盘算,也有自己的人脉,而臣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成长。这一回对上您,很显然,是臣的败北。”他笑得凄凉。
“亚历斯,你没有输,是你让了我。”
赛米尔示意挡在前方的侍卫们让道,他挣开罗布尼兹的保护,上前将身形委靡的亚历斯揉入怀里。
“……”
亚历斯也抱住赛米尔的背,“殿下,告诉臣,这是不是臣此生最后一次抱您了?”
赛米尔把脸埋在亚历斯的胸前,泪水早已湿透他深蓝色的军装外套。不知怎地,亚历斯的话令他止不住泪水。亚历斯本是坚强的,倔强的,不曾输过的,而今看上去却如此脆弱、易碎而堪折。这还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吗?
“殿下这一辈子,可曾有一会儿,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过臣呢?”亚历斯摸着赛米尔的头。
“你为什么要乞求我的爱?我的姊姊这么深爱你,十余年来都未曾改变……”赛米尔哽咽道。亚历斯对着他的话语卑微又无助,这令他难受。
“殿下,臣对您的心意,何尝又不是十余年来未曾改变过?臣的心中始终只会有您一个人,永永远远。”亚历斯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拭去赛米尔眼角的泪水,“更何况臣曾答应过您,以后不再让您哭泣,这是臣对您的承诺。”
“臣真的很喜欢您,一直以来都爱着您。”亚历斯低声道:“您可以娶妻生子,但是臣想为了您一生不婚,这是臣作的决定,不会改变。”
“没关系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即使罗布尼兹卿还有其他马鲁穆国的兵士们都在场,哪怕这种感情对于堂堂的马鲁穆相国而言是德行有亏的,亚历斯仍选择说出来,这让赛米尔心口突突的,一阵发热。
他本以为在亚历斯归国的接风宴上,那首夜半时分暗诉情衷的“雅歌”已是全部;他没想到亚历斯会选择给他更多;亚历斯本可以就这么掩盖一生,不让其他人知道,只在日落后继续他们不伦的床笫关系,让二人之间的关系仅止于此。
‘不,应该说,其实偷情就已经很好,早就不应该再更多……’赛米尔心想:‘否则我该怎么办?他是一国的首席政务官,而我也没有资格、更不该在宫中拥有一位男性的情人。若是事情闹大了,我会被宫廷议会流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