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的事情不了了之, 花鸟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不过,也不用在意那样的事情了吧。她想,将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线来。

  辞职信迟迟的写不出来, 这个应该不是她的问题对吧。她只是有些犹豫而已, 在犹豫着什么?本丸?她认识的人?还是——

  “阿鲁基——!”一道元气满满的声音从天守阁的门外传来,花鸟忙把辞职信收了起来, 她理了理自己的头饰, 手指倏忽触碰到了那只银簪, 是新收到的发簪。花样和造型都不同于她以往见过的。

  这大概是这里的特色吧。

  她想了想, 出门去将门开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以前见过的一个小家伙。花鸟看着他不禁微笑起来。“太鼓钟贞宗, 你来啦。是来看我吗?”

  “嗯嗯”少年模样的短刀点了点头,一把扯过自己背后的某位大佬, 也确实该叫一声大佬, 想想吧,这个可是掌握着整个本丸的命脉的人啊,不吃饭怎么能好好过日子呢?

  “这位是——?”花鸟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戴了一只眼罩的男人。

  “叫我小贞就好啦,叫全名有些怪怪的。”太鼓钟贞宗有些扭捏的说道, “这位呢是小光,烛台切光忠,大家都叫他小光。阿鲁基你也可以这么叫的。”

  第一次就这么不帅气的被人介绍出去的烛台切光忠:……

  啊,同样伊达组的他们为什么有些时候就会在某个地方插刀呢?

  哎?是同刀派吗?花鸟眨了眨眼, 可又觉得不对

  他看了一眼这位传说中的审神者,上次鹤丸就是想要去给她弄到发簪才去江户时代出阵的, 这让他影响深刻。当然, 救了小贞也是一件需要得到回报的事情, 所以他想过来看看这位新任的审神者。

  从大家的描述来看,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啊。

  “我是烛台切光忠,是因为斩断过青铜烛台所以得名。恩,这样的来源非常不帅气。”烛台切说道,有些僵硬的做着自我介绍。

  花鸟捂着袖子噗呲的一声笑了起来。“嗯呐嗯呐,那我现在是该叫你烛台切先生呢?还是该叫你小光呢?

  “……”这个就触及到太鼓钟知识的盲区了。

  他想了想,果断一拍手“当然是跟着我叫小光了咯。毕竟是小光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啊,亲近一点会好些?”

  花鸟摸了摸他的头,将人给带进来。

  “好啊,不过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不然待会儿就站累了。而且都到了我这里了,怎么,我也该尽一下我自己的礼仪吧,对吧。”

  “小光?”花鸟抬头看了一下略微有些拘谨的烛台切“请也进来吧,至少也可以坐坐。”

  “呃……恩。”烛台切也没有办法,可是毕竟花鸟救过小贞,也不能干出太过分的事情了。至少,也不能拒绝来自对方的好意。

  他张了张口,努力的很久,总算将今天该说出口的称呼给说出来了“阿鲁基。”

  “???”

  花鸟将自己的青瓷杯子里倒满了水,递给两位男孩子。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这样叫我,阿鲁基阿鲁基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花鸟将水壶收起来,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从短刀这么叫的时候就有些疑惑了。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也无从翻译起来。

  “就是恩……主人的意思。” 太鼓钟贞宗说道,“这代表我是你的刀剑了,你就是我的主人,以后我就可以用我自己来保护你了。”

  “是这样吗?”花鸟笑起来,这样美好的祝福的确让人心头一暖

  “不过我还是觉得,我可能担不起这个主人的称呼吧。”她撩起耳边的碎发,静静的看着桌面,眼中想起了许多东西。

  “可是你是这个本丸的主人啊,你是审神者,就是我的主人。”他歪着头“这么不华丽的样子你都看见了,现在就不想认识我了吗?”

  即使是少年,也总有些小孩子的意味。花鸟忍不住戳了一下他头顶戴着的羽毛,笑起来。

  “不是啊,只是我马上要离职了,就不是这个本丸的审神者了啊。”

  花鸟的声音柔柔的,像是风轻轻吹过屋檐的声音。太鼓钟贞宗听了以后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怎么会呢?不是说审神者一般都是签的五年吗?怎么现在就要走了?”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花鸟,试图从花鸟的表情里找出真相。

  “阿鲁基你就别骗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太鼓钟贞宗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是。”花鸟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

  “什么问题,说出来让我帮你华丽的解决一下?”太鼓钟贞宗气鼓鼓的说道。“是不是……是不是有刃欺负你了啊。说出来,我帮你教训回去。”

  小家伙哼次哼次的说道。“伊达组的刀从不后退。”

  叫花鸟看的有些乐不可支,她发觉这孩子和他的名字以及话语里说的一样,华丽,浑身上下都发着光,像是宝石一般闪闪发亮。

  “我就是觉得,很难同人相处着。也很难做到最好,这让我很泄气,就不想再做下去了。”花鸟静静的说道。

  太鼓钟贞宗垂着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

  擅长和社障交流的烛台切发话了“其实,假如只是不会和人相处的话,也不是很必要。大家住在一起,你是什么人,都会理解的。”

  “你看,小贞不就是很喜欢你吗?”

  “对哎,阿鲁基的灵力很温柔的,软乎乎的,又很温暖,可舒服了。我觉得阿鲁基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太鼓钟贞宗说道。

  “要不然……我把我身上的宝石全部都给阿鲁基吧,这样阿鲁基你心底有没有开心一点?”太鼓钟身上的宝石很多,五颜六色的,看起来颇为夺目。

  他的话语就像是一缕清泉,一下子让人干涸的内心被充实起来。

  “小贞……做的很棒,我也很喜欢小贞。”花鸟心底有些颤抖,“不过我不能要小贞身上的宝石,这个太贵重了。而且,也不适合我呀。”

  “哎?”太鼓钟贞宗惊讶道“那阿鲁基喜欢什么?”

  “是银饰吗?”他指了指花鸟头上的日式和风的扇形流苏发簪,“上次看见鹤先生在江户仔细挑选这个就知道啦。”

  太鼓钟贞宗垂下头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可是我身上没有带银饰啊。”

  “有了,下一次出阵的时候再去购买好了。一定要选特别华丽的那种!”

  看起来完全没有发觉花鸟话语中的优点了呢……花鸟摇了摇头,看着太鼓钟贞宗现在兴冲冲的考虑以后出阵找什么样式的银簪的时候,又有些心里热热的,像是灌进了什么热汤一样,整个身子都是暖洋洋的。

  “阿鲁基。”烛台切轻轻的唤了一声花鸟。

  “我相信你。也认为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侧着头看向正在纠结的太鼓钟贞宗,“能让小贞对你都这样的话,我也愿意去了解,一个新的审神者。”իլŝƳ

  “或许以后会有些摩擦,但是觉得,不会那么难以度过。很高兴你能来到这个本丸。我也很高兴,能够成为你的刀剑。”他笑起来,周身的气息温和,叫人很难不去喜欢上他。

  花鸟轻轻的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 ,烛台切光忠,以后就会您的刀剑了。作为您的近侍,我希望能够初步了解一下您的兴趣爱好以及食物口味……”

  “等、等等?近侍?”花鸟突然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您不愿意吗?”烛台切疑惑起来“我见你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哪怕同鹤先生已经那么熟悉了,也没有让他成为您的近侍,还以为您可以自己解决。”

  “不过……”烛台切看向办公桌上堆起来的公文件之类的“看起来您也对此有些焦头烂额的对吗?”

  “您真的……不需要帮助么?”

  烛台切的话就像是一个恶魔在耳边喃喃低语着,一方面花鸟觉得自己该离职走的,可是总还觉得有些舍不得一些事情,不论是昨天,还是今天。总有人会在她最伤心的时候,轻轻的安慰着她。

  另一方面,即使是髭切那样好的人,偶尔会过来帮忙处理以下事物,可是也不能日常麻烦。更何况,她还总是有些害怕他,尽管他长得真的可以说是乖巧了,可她就是害怕。没有人帮忙的话,还真的是叫人绝望的一件事情。

  花鸟摇了摇头,被蛊惑的有些把持不住。

  把持……把持个什么啊,面前不就是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吗?花鸟猛然抬起头,眼神有种很奇异的光,烛台切有种自己被捕食者盯上了的错觉。

  “好的,近侍大人,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花鸟笑起来,学着网上的教程向烛台切伸出手,然后被握住“我想我这次可以教你一声小光了?”

  烛台切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平淡下来。

  不,这个听起来一点也不帅气啊喂!比烛台切还不帅气。可是他能怎么办呢?自己选的主人,自己跪着也要继续下去。

  烛台切只能幽幽的长叹一口气。啊,这真是个有些甜蜜的负担。比如小贞。比如鹤先生。比如小伽罗。现在还加了一个阿鲁基。

  当妈妈的命就不要自怨自艾了对吧。咪酱。

  “这些都是这几天的任务了吗?怎么这么多。”烛台切非常认命的走到办公桌上,眼角有些抽抽的看见一些甚至是几年前的任务报告。啊虽然人家渣婶没做,但是送过来的人明显是要 搞事情对吧。

  “我先分一下类,有些是不必要的东西。早早销毁了会比较好。”烛台切笑起来,黑着脸将某些浑水摸鱼的东西抽了出来。

  “哎?还有不必要的东西吗?”

  花鸟凑进来,隔得近了些。身上的幽香就那么丝丝扣扣的传进烛台切的鼻尖。宁静、深远、叫烛台切身上的暴躁老哥死死的按住了。

  只见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阿鲁基知道这些资料都是谁送过来的呢?”肯定不是长谷部那个主控对吧。

  花鸟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髭切送过来的,他是个好人,经常帮我做这个。”

  呵呵,果然是这股家伙。想劝退吗他?

  “是这样啊……这些不过是刀剑的分内之事罢了,不过我看他好像对这个本丸不太了解,有些好几年前的东西都混进来了,我先整理一下,阿鲁基你去休息吧。”

  花鸟愣着脸,呆呆的走开了。不用自己做事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可是她看了一下烛台切,又觉得对方可能不太喜欢这个时候让她来打扰。

  支走花鸟的烛台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很好,髭切是吗?我记住你了。

  呵,好人?辣鸡才是吧。Ⴙ|ಽӳ

  作者有话说:

  暴躁烛台切,在线打髭切【闭嘴你不是你没有】

  ——————————关于这里的解说————————————————

  首先,我真的觉得作为一个文章,就必然要要求有一个矛盾激化的程度,我这里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跳出来说了= =

  花鸟是自己本身就有问题,在种花家的时候是自己就很封闭的状态,这个在我一直描写贵妃和唐明皇之间的过去的时候一直在有描写。大概就类似于PTSD,伤害后创伤应激症状。

  那么在这里的时候,刀子精对她不信任是很正常的= =毕竟如果你被人伤害了,自己也会对这些人的所有情况进行一个偏见,也就是我们心理学上说的晕轮效应。

  偏见是有的,那么对于花鸟来说,她也不愿意去接受新的存在。双方之间就存在了一个傲慢与偏见的错误认知。短刀对她的恶作剧,其实也不算是很过分,只是对于刚认识的人来说是一件挺让人受不了的事情。但是对于花鸟来说又触发到了自己心底的伤痕。

  这里谁都没有伤害到谁,通过矛盾来激化双方之间的认知而达到破冰的效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这么说一句,在我的人设里面花鸟在种花家被挖出来那么久了都没走出来,真的觉得她会一下子回国就会好些了吗?过去的事情依然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也没有谁迁就谁的意思。

  刀男们是看见花鸟的努力好温柔以后才在慢慢的接触中了解到对方。花鸟则是在工作中因为接触中走出外面的世界。这是一个双方救赎的事情,谁都要在错误和改进中前进的= =

  请不要用那种带着戾气的话语在我的文底下评论可以吗?

  而且真的,有些时候这样强制性的要求作者串改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和心意,我觉得很难受。

  我相信大家第一是因为刀男同人来这里的,第二才是国家宝藏的带来的一个对国宝的热度。那么在这里的时候,我努力将两者之间的碰撞给平衡好_(:з」∠)_我的文笔不算很好这个是我一直很纠结的一点,那么我尽量将事情说好。

  可以请在所有的结果之后,再来跟我谈论一下我这个单元写的结局好不好。就像看一个妹子化妆,刚上完粉底的时候看起来就很难看的一样的。还没有完成整个妆容,这样评论是不是不太好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