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综漫] 从国宝到刀剑的本丸生活【完结】>第36章 牡丹亭X歌仙兼定

  哦, 忘了这个是梦了。所以从根本上来讲,应该是我变态,而不是他的错。虽然我觉得这个并不是什么好想法。只能装作面前这个赤果着上身的壮硕男子其实只是一团空气那样呆着。

  然后气的背过身去,表示并不想与你说话并且用背影对着你。

  事实上是, 周围感觉更冷了。尤其是当风吹过的时候, 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我感觉自己像是传说中那种溺水身亡的女鬼, 现在肯定是被冻得面色青白, 嘴唇发紫。一看就是那种画本故事里的女鬼模样。

  可能我比那些女鬼还要丑些。

  “你生气了?”他走过来, 满脸都显示着不解。从他身体上传来的热量实在是叫人有些想要触碰过去, 外面的大雨继续哗啦啦的下着, 仿佛一点也不知晓我现在的心情。

  我不回头都知道他现在赤果着上身, 白色的肌肤和他身上的肌肉一点也不搭配,不, 他那身肌肉本身就很可怕了。强健有力的看起来能轻易将人给夹死的臂膀, 不用摸都能看出来的坚硬的八块腹肌和胸前两朵···

  呸!为什么我刚才观察的那么仔细····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咬着唇看着他。觉得还是要给他科普一下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情。

  还未曾等我组织好语言,一片白花花的□□就跑进眼帘。虽然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但是····怎么感觉事情再往一个很奇怪的方向跑去。

  本想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视线的,然后发现自己袖子已经被打湿了,现在一抬起来就是掉着水。啪嗒、啪嗒的,还是别拿起来了。

  不知怎的, 我脑子一抽,问道“你要娶我吗?”

  等、等等, 我本来是想说的男女授受不亲, 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如此行事, 男女有别你知道吗?结果一开口,就说出了这般轻浮的话语。

  他好像也被吓到了,退了两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起来。“姬君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这样的彪形大汉(·····)体格威武雄壮,现在却像一个小媳妇似的,俊美的容颜上满脸都写着惊慌二字。

  就好像我是那种强迫良家妇男的恶霸一般。

  “······”叫你嘴贱。

  “歌仙公子···男女有别····”我小声的提醒道,对于对方的误解并不在意。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害怕他一巴掌拍下来,我就真的是可以对这个世界表示毫无留恋的走了。

  看见了没有!蒲扇大的巴掌,就问你怕不怕。

  “原是如此。在下一时并未考虑这些方面,还请见谅。”因为自家审神者说白了是个多年的宅男,本丸一群糙汉子,谁在意过男女有别这个问题过?对着乱还是次郎,信不信人家掏出来比你还大。

  但是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容许再这样受凉下去了,身为风雅之刃的歌仙兼定,也没有让女孩子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的理由。

  歌仙微微一俯身“但还是身体重要,姬君不应拘此小节。”他还是很耿直的继续说道“照此下去,只怕不等多时,姬君便要大病一场了。”

  “我只听过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句话。”即便是牙齿都冻得打颤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跟他撕一回的。女子声誉,便是小节了么?那又为何会有那般多女子为声誉所累,为何女子只要名声稍有不顺便会祸及家人。

  他一愣“哪里来的道理?”

  战国时女子改嫁亦是常事,有些时候,大家互相看的是家族的利益,那些女子贞操之类的,反倒看的不是特别重要了。于他看来,若是为此而导致性命不保,大抵是不能理解的。

  “圣人书上所言。”我虽然只读过几本女书女戒之类的,可这句话,谁人不晓呢。便是不知,那女子失去了名声的痛苦也还是知道的。

  杜丽娘到死都不敢说出自己苦病的真相,我又怎么敢呢?

  “公子可是爱惜自己的名声?”我继续问道,虽然不知道他是否能理解,但是看他开口风雅、闭口风雅的,也能看出他是读过这些的。应当是那种对自己的名声爱惜如命的人。

  “·····”武士谁不爱惜自己的声誉?为了声誉而切腹自杀的人可不少,甚至有些仅仅是因为自己发丝散乱都会引罪告退。刀剑男子有些爱惜自己的容貌和外观便就是如此。

  “公子既然爱惜声誉又如爱惜羽毛,女子声誉难道就不重要了么?女子的身体,怎么能够当着外人裸露出来,那是失节!怎么就成了公子口中的不拘小节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幽幽的长叹一口气,世间女子生存何其不易,便是那小说之言,也是由得各式压力挣扎其间。杜丽娘敢于争取她的爱情,却也是死后的事情了。

  虽然是做梦,可是····到底还是难以越过那到天壑。

  我虽然是家中独女,万般宠爱,是父母手中的明珠。可不也是同样被这些个规条给圈锢起来了。同样不可抛头露面、不可整日心思浮杂、亦不可跳脱杂闹···就连婚事,也是由父母做主。

  哪里由得我来决定呢?

  便是女子真出了什么事,哪怕并不是自己的本意,自己也不想的。却总有人说怪你轻浮、怪你勾引男人、怪你穿着艳丽。

  就如那举案齐眉的典故,虽然说是世人眼中的好夫妻榜样。也是恩爱的代名词,可看看那典故就知道了。

  好端端的女儿家,在家里受尽千般宠爱、是父母眼中珍宝。在家也该是华衣美服,出嫁之后,她的精心打扮变成丈夫眼中的视而不见,整整七天视而不见,是什么样的情况呢?说的是你受不得苦不是我眼中的好妻子。于是换了一身麻衣,这才说你这才是能侍奉我的人啊。(1)

  那一句“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听着挺好,细思令人寒心。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有些心酸的很。为自己,也为那天底下的女儿。鼻子酸涩的很,堵得发慌。眼圈慢慢的红了。

  “你别哭啊。这样很不风雅的。”他似乎有些着急起来。手忙脚乱的想要帮我理一下面庞,又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不行,脸色慌乱起来。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这个不是小节。是大事。”他说着还点了点头。那边魁梧壮硕的身躯,现在却曲起来,想要帮我拂去眼角的泪珠。粗犷而又细致。

  我看着他的蓝色的、因为光线甚至有些绿色的眼睛里的焦急,是真真切切的替我担心着。

  突然有些明了自己到底为何会做这样的一个梦了,是不甘心啊,哪怕是口里说着一切顺着父母心意就好,说着自己其实还好,说着自己能够接受这样的生活。

  可到底是不甘心啊!

  怎么会甘心呢?我怎么可以甘心!

  就那样平淡无奇的度过我的一生,顺着父母走过的路走下去,与内宅的姨娘斗,为了自己的孩子斗,活成贤内助、男人口中需要尊敬的正妻、姨娘眼里惧怕而又想要与之争宠的正室、变得像那些度过了半百辈子的妇人一样。活的千篇一律。

  就这样···变得不像是自己···吗?

  是我不甘心啊,所以才做了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梦,有一个异乡之人告诉我,没什么事重要的,除了你自己。那是我自己···的命啊。什么会比这个重要呢?又有什么比我一辈子开心来的重要?

  所以我才会和傅白雪成为手帕之交吧。

  我羡慕着她,羡慕着她的热烈,羡慕着她所喜欢的东西。羡慕着她有那样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心情。所以我喜欢着她。

  喜欢着她带着希望里面燃烧着光点的目光。

  只是这样一想,我的身体忽然热烈起来,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一般。我抬起头,一眼对上了他的眼睛。眼神里热烈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着,跳跃着。是火!能燃烧一切的火焰。暖融融的烧下去了。

  就那么突然的,我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离近了些。眼睫儿扑闪扑闪的看着他,又倏尔一笑,虽然心头还是有些害羞,但是却知道自己大胆在何处了。

  我能发觉我在颤抖,因为激动,有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心头的枷锁被打开了,就仿佛一下子云开月明一般。心头朗朗的照着光。

  “我问你,你会娶我吗?不,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声音缥缈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有勇气的说出来,就仿佛很久以前就这么说过一次。

  亭外一声响雷从天上炸开。亮光闪过,照亮了一切。惊得人心惊肉跳的,我的心头却像是被这道雷给劈出了一道道的雷火。愈发的热烈起来。

  正应得那句老话,天雷勾地火。一下子,火势便燃烧起来,呼啦啦的烧了一片,举火燎天。就连他的眼神里也被融化了一般。我就这么热烈的看着他,手里捏着他的手。

  反正···这只是个梦啊,就让我,就这样在梦里放纵一回吧。

  他吞咽了一下,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眼神里渐渐变得幽暗了许多。

  “那么便···将衣服脱下吧。”

  他抬起手,手指移到了我的立领上的那个金制子母扣。啪嗒——的一声,扣子便松开了。

  “他兴心儿紧咽咽,呜着咱香肩。俺可也慢掂掂做意儿周旋。等闲间把一个照人儿昏善,那般形现,那般软绵。忑一片撒花心的红影儿吊将来半天。敢是咱梦魂儿厮缠?”

  《牡丹亭》里那些大胆的描写在我脑海中转了一圈,又很快平息了。因为事实上是书里虽然大胆,但是没有亲身经历来的可怕啊!真的,腰快散了。

  被这风浪给打翻,外面是雷雨轰隆,内里一片春意盎然,檀口唾,咿咿呀呀的叫个几声淡。

  风息雨停,朱唇一点清尝。揉的那白团团。湿滴滴的露牡丹。

  肯着裙花展,半晌高唐云雨散,久不得巫山。

  很快云过天晴,碧空万里如洗,我倚在歌仙的怀里,看着晾在栏杆上的衣物,心底思索着,自己这个到底是干了什么令人窒息的事情。

  但是很快的,我又看了看歌仙睡梦中的脸庞,睡着后的他看起来倒是有些温柔的静谧了。脸上的神情似乎是放松了下来。手里把玩着他给我的那支牡丹,是他斗篷上的那只。

  这牡丹亭虽然叫牡丹亭,可却没有一支牡丹娇艳。他那时手执这朵牡丹,半含着笑看我,眼光清亮而缱绻,“那么,鲜花,更配美人吧。”然后就将这朵牡丹插在了我的发髻中。

  我想了想,刚想开口将他叫起,却只感觉到一阵白光闪过,心底隐隐有种要归去的感觉。

  不对!先等我把衣服穿好啊喂!

  作者有话说:

  ·····我努力了,自己瞎写了一些花间词,就看这个晋江怎么想了_(:з」∠)_

  真要是被锁了,我觉得这个破站就是为难我

  举案齐眉大家都知道,其实原典故出自《后汉书·梁鸿传》:“为人赁舂,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

  就是说啊以前有个叫梁鸿字伯鸾的人。有权势的人相中了他的品性,有很多想把女儿嫁给他,梁鸿全都拒绝不娶。

  同县姓然后孟的有个女儿,长得不咋地,而且力大无穷,还很挑剔不想嫁人,家里人也宠着她,到了三十还未婚。

  父母问她原因,她说:“我想嫁象梁伯鸾那样贤德的人。”梁鸿听到这件事情后就向她下娉礼求婚。

  到了出嫁的时候,开始她精心打扮之后进门,可七天过去了梁鸿却并没有搭理她。

  梁鸿妻于是端跪在床边,说道:“私下曾听说过夫君高尚的品德,寥寥几句便就打发数位女子。我也曾回绝刁难过几位男子,如今却不知道为什么被你责怪,特地过来向你请教我的过失。”

  梁鸿说道:“我想求娶的是那种朴实的,能勤俭持家的伴侣,是能够和我一起归隐到深山里生活的人。可现在的你衣着华丽,脸上涂满粉黛,怎么会是我梁鸿所希望找的那个人!”

  梁鸿妻说道:“我这么做就是要考察你的节操而已。我也是有那能隐居深山的服饰。”于是将发髻梳成椎髻,穿上布衣,提着器具来到梁鸿面前。

  梁鸿非常开心地说:“这才是我梁鸿妻子真正的样子,定然能够侍奉好我呀。”梁鸿为妻子定表字德曜,取名孟光。

  ......

  于是来到吴地。投靠到大家皋伯通门下,住在廊庑之内,受雇帮人舂米作为营生。

  每天回家,妻子为他准备饭菜吃食,在梁鸿跟前从不仰视,总是把装满食物的托盘高举到眉毛处,恭敬的侍奉梁鸿。

  第一次听得时候我就觉得卧槽了,人家妹子人又好,力气又大,就是长得平淡了些。可以举起石臼。来你们家用的是自己的嫁妆,穿的是自己以前的衣服,你觉得人家打扮的太好不能吃苦就给人脸色看。一连七天不说话。然后人家跪着问你,你才解答。

  说穿的太好看真的太low,不配是我的妻子,那你当时没在意人家妹子的家业吗?不知道人家宠到大的吗?又没用你的钱。

  然后我估计帮人舂米也应该是妹子做的,毕竟妹子自己力气大。然后回来还得不能仰视你平视你给你把案板端在自己眉心。

  ·····也是很过分了。

  结果举案齐眉变成了婚姻美满的词语,其实我看着觉得,这个真要是婚姻,我还是离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