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近卫一直以来都跟着西昌王,自然吃到了许多的好处,他们这护送去再回来,那么多的人定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回去了还可以继续干曾经的活,这次送了还能够拿到一笔丰厚的报酬,何乐而不为?

  “王上,但是会不会遇见埋伏?”另一人问道。

  西昌王皱眉前行,“你们废话怎的那么多,现如今葛餮刚拿下王城,一堆烂事等着呢!”

  两个近卫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赶紧跟上。”西昌王回头催促道。

  近卫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这块地形都是高山,只有他们走的这里是低处,这种地方最适合遭遇伏击,但按理葛将军刚得到王城,定不会埋伏在此也给了一种心理上的慰籍。

  直到走到一半,依旧没遇上什么可疑的事,一颗悬着的被慰籍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看来葛将军当真没时间埋伏啊。”右卫道。

  “还是走快些吧,”左卫左看看右看看,轻声道:“我总觉得太安静了。”

  “怎么……”右卫似想到了什么,立刻闭嘴。

  难怪说怎的有古怪,原来是因为这事!这处乃是盆地,且虽是冬季,但依旧有鸟叫声,然今天却是尤其反常!

  鸟不叫了,猴子也不出来了!

  就在细想之时,一柄飞刀霎时飞出,右卫慌乱喊道:“王上!有埋伏!”忙将还在专注走的西昌王拉滚到了地上。

  “哐!”飞刀直直插入了树桩子上。

  左卫立即拔刀。

  前方的参天古树上,一人身着黑衣径直跳下,脸上带着恶鬼面具。

  “……”

  西昌王抬头看去,全身竟是直冒冷汗,良久,他才道:“是你们。”

  “我们王爷对玉很感兴趣,”黑衣人道:“江湖传出的得玉者可得宝藏,还望你莫有所隐瞒……”

  “话说西昌内变,葛餮稳定局势之后,于大殿之上见元王,在诸人见证之下签下了西昌愿世代为大元附属城池。这一举动使得西昌皆震惊,茶楼酒馆爆满,来自四面八方的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大事,当日纷纷离开西昌各回部落去了。”远在西昌之外的大元京城,一街道说书先生口干停下来喝了口水,随即将手中折扇往桌上一拍,继续道:“西昌之事得以尘埃落定,葛餮同元王相告之时令西可希写下了一封归属信交于元王,元王携元王妃拿到信件后当夜离开了。听闻啊二人骑着马连夜回来的,当时我便在京城玄武门见过!王爷好生洒脱,王妃也是谦谦公子,不愧是金童玉子异常般配!”

  虽是在街道旁,但为此驻足的来客并不比酒楼的少。有暮年老人,有天真小儿,还有些更是为了远远见元王一面而来的江湖侠客。

  “我听闻王爷长的面如夜叉,你们怎的夸的天花乱坠了!”

  “我还听闻王爷可治鬼神呢!同鬼神斗被毁面貌罢了!”更有甚者直接道:“王爷他不举,要不然怎的现在还是没个后代?”

  这里声音不小,一辆马车装饰简朴,扬着鞭的是贤十,马车里的人自然就是刚从西昌回来不久的元王夫夫。

  沈澜掀着车帘,看这热闹非凡,又听了不举,不由得往元景身下看去。心想:“什么不举,整夜给自己弄的差些以为要死了。”

  “寒秋,”元景失笑,“看什么地方?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同元景这种脸皮及其厚实的就比不得,沈澜抿唇,道:“今晚上不许你动手动脚。”

  昨夜自己可是直到公鸡打鸣才睡,现如今坐着依旧是腰酸背痛的。

  元景将人捞在怀中,手去按人后背,道:“不动手动脚,这几天都不动,乖,累了我给你按按,别不高兴。”

  沈澜本来就难受,此时窝在了元景怀里,还被按着后背,坐着的也是大腿,整个人也就舒服了下来,软软的靠着:“没不高兴。”

  朝堂之上自然也不平静,元王出去个半年左右,先是将江南大小官员洗了一次,又抓了犬戎王子刻稣迫使犬戎王割地求放,接着去西昌?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使得西昌归入大元,这桩桩件件可都是大功事!每一件拿出来都会加官晋爵,如今一连好几个都是元王办的,这如何不震惊朝野?

  元帝坐在龙位上,只觉得甚是欣慰,一手撑着脸,眯着眼很是惬意。

  任由下方如何讨论,似乎都进不去他的心里,他温声问道:“系舟,你可想要些什么?”

  元景出列,一步跨出,道:“的确有一事,晚些可同陛下商议?”

  元帝闻言点头,“可以,此事待会你同朕去御书房商议一番。”随即反道:“诸位可还有什么事要上奏?”

  脚底下百官静声,皆不言语,元帝顿了半晌,站起身摆手道:“若是无事,退朝吧。”

  富贵弯腰上前,重复道:“退朝!”几个步子追上了元帝的步伐。

  “恭送陛下。”

  元景来宫中只是为了同元帝唠,见自己皇兄走了,他自然也懒得呆在这了,寒秋还在等着呢!一想到还有人在等,本同元帝同步的步子缓缓加快,恨不得长翅膀。

  元帝双手负背,瞧着元景背影,摇头道:“二十余岁的人,还是如此慌慌张张!”

  “王爷一直就是如此。”富贵道:“王爷娶了王妃现如今不需要陛下担忧了。”

  元帝眉宇微翘,淡笑道:“自从他娶了寒秋,的确少操了心。”

  当初答应就是一件极其正确的事。

  元帝不着急,走的也很慢,偶尔瞧见好看的花还会停下来看上几秒,或是见到不认识的树还让跟随的富贵介绍一番。

  “陛下,那是楚公子曾令人送来的江南梅树。”富贵道。

  “朕还以为……”元帝喃喃自语,富贵也没听清说的是些什么。

  这世上最难的虽是揣测君意,但当年元帝游江南之时他可是随同,自然猜的出陛下是又想人了。

  这梅树就立在御书房外,在皇宫中是出了名的,陛下爱的很,派了专人打理,以至于本就不适合北方生长的江南梅树在这照顾下茁壮长了出来。

  元帝已然停在了御书房门前,吩咐道:“上次的贡茶朕记得还有剩余的,将剩下的拿过来给系舟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