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酒挖了一些淤泥, 终于看见了宝箱的模样。
于是用手去宝箱从深埋的池塘的泥土里拽出来,可是发现, 这个箱子还有几条锁链锁着, 深埋在地上。
无论他怎么用力,无法将宝箱从淤泥里拽出来。
“……”
戚酒双手抱着宝箱,整个身体却飘浮在了水里。
宝箱固定着淤泥里的铁链, 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法把宝箱抱着游上水面。
可抱着可能泡在水里铁链生锈腐化的侥幸,用力地扯了一下箱子。
却用力过头了, 外加潜下水已经有好三四分钟,这一用力,立马呛进水, 一旦张了嘴,水就不停地呛到肺里。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还要用铁链锁着?
这是怕有贼偷吗?怎么会这么离谱的?
笨蛋心里抱怨了好几句, 呛的水却越发严重, 鼻子口腔全部进了水,不断往里涌。
即便是呛得都快难受死,水中的戚酒还是不停地拽着宝箱,铁链的松动给了他有可能抱走宝箱的错觉。
意识渐渐地进入了涣散,因为刚为了更好地拉拽宝箱, 所以把铁链缠在手上,这时候的戚酒俯倒在水里。
只见朦胧的又发暗的水中视线,一团淡白色的影子朝自己飘了过来。
那团白影快挨近自己身边, 可小恶霸支撑不住,阖起了眼皮。
戚酒是被一阵读书声吵醒的, 只听见是咬文嚼字的文言文, “物有本末, 时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出自《大学》)
抬起了惺忪的眼,发现自己的课本上是老旧那种印刷着的繁体字书。
再抬起头,穿着长褂的老年的体瘦的老人家正在背着手,拿着卷起来的书,在他桌子旁边经过。
戚酒向四周看去,周围的也是书桌凳子,坐着不少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学生。
学生们穿的还是各自的衣服,只见棉袍、长褂,或者是改良两套装较多。
而学生也是男子居多。
戚酒不解地收回去眼神,旁边一个人戳了一下自己,“等下别忘了,去陶舟渡口。”
笨蛋困惑地向那个用胳膊肘捅了自己的人看去,只见那个学生脸是个普通脸,再次转过头去,戚酒忘了,刚刚捅他的后桌是长什么样子。
正要回头再去看一眼的时候,他就被夫子叫住了:“尹澜,言者淳淳,听者藐藐。尔无颜吾奈尔何?”
糟糕,怎么会是文言文?
还有,他在叫自己吗,虽然这个老人家正瞪了一眼自己。
小恶霸心里埋怨和祈祷着,说白话文啊。怎么不说白话文。
没想到自己心里的吐槽被旁人听了去,“尹澜,新式学堂虽好,可别了这里是王夫子的私塾。”
戚酒转过头去,旁边的一张脸,在他眼中看来,也是普通学生样。
再次回过头去,那个老人家指着自己,像要把自己喊起来,就听见周围学生一团哄闹。
原来是下课时间到了,只见学生犹如作鸟兽散一样冲出学堂,只有零星几个好学生模样的人正收拾东西。
身后的后桌又捅了一下自己,言笑嘻嘻问自己:“你会赴约的吧?尹澜。”
他在喊自己吗,戚酒不确定。
旁边刚刚提醒他说这里是王夫子私塾的旁桌,向他投来一个笑靥:“午时一刻,陶舟渡口。有人等你呢。”
等我,是等我,可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怎么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还好他俩都说了白话文,戚酒听明白多了,只是含含糊糊地说:“当然啦。”
他也没搞懂赴约到底是什么事情。
第一个反应就问:“午时一刻就是几点呀?”
问别人的时候,对方看住他这张娇软雪白的脸相,顿时好脾气:“就是现在。”
不是吧?
“哦我知道了。”恶霸表面假装冷静,收拾了背包,他发觉这背包也不是他的,于是便不收拾了。
走出了私塾,发现这里的色彩比起他以前生活的地方要单调多,街上的行人大多是蓝布和灰衣,土砖的墙,灰黄的瓦。还好有点绿植的树木装点下。看起来也算是个清静的地方。
一路问着路人,“陶舟渡口在哪儿?”
一边看着路人一个个长相都差不多,戚酒内心叫苦:【为什么我看他们都是一个样?我高度近视了吗?还有,我这是又进入了梦境了吗?】
系统琢磨着:【宿主,别慌。目前状况来说,你是到了这个位面的另一平行时空中。不过不要紧,任务你仍能完成。】
对于戚酒上一个问题,系统没有确信的回复。
所以,戚酒顶着看谁都一个样的严重困惑,终于挪到了陶舟渡口。
是个小河边,河边生活着人家,河边还有个拱桥,说是渡口,其实跟个浣衣洗菜的落脚地差不多。
街道上的人来往也算热闹,尤其是因为现在是大中午。
让他来渡口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小笨蛋(尹澜)有严重脸盲症,经常把攻1当成攻2,攻2当成攻3,攻3当成攻1,永远搞不懂是哪个攻和自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