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这么说,可对方的一身手段,明显是依仗身法,又怎么会正面与他一战?
“该死!”廖青山低骂一声,手中蓝光大绽,四散成一张密密匝匝的网,将他身后已经聚集起来的昆仑山弟子所覆盖。很显然,这层网根本挡不住黑袍人,却是能够为他起到一些提醒。
最起码,对方要是再想这般悄无声息地杀人,就没有这般简单了。
过了数十息,廖青山见黑袍人没有再出手,心中无疑出了一口气,可是对方始再未显露的身形,却让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醒。
这样一来,两人却是陷入了僵持当中。
......
临近大燕西疆,空中的风逐渐变大,宛若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一切生命的继续探索。季浪云身穿一袭青色长袍,满头青丝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只留额前几缕在空中晃荡。
他的肤色很白,宛若玉石一般晶莹剔透,却又不泛分毫仓冷的光,宛若星月的神辉。
“师尊,距离已经昆仑山不过三百里之遥,我们是否需要降低速度,否则如此下去,恐怕会让对方提前得知,从而做出防备。”
月色下,江清的脸色泛着些许疲惫与仓促的倦意,睁开双眸道:“不必。”
而他身侧的欧阳徽仍旧是惴惴不安,手中紧紧握住那枚碧海龙珠,手指的缝隙里散出青绿色的荧光。
凤凰偌大的脊梁上,一行五人神色各不相同,但不尽相同的是,外海之行带来的浓浓心事。
黑魆魆的夜空上,一道炽热到宛如日光的影子在急速一动。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就出现在了昆仑山五十里之内。
此刻,哪怕不用神识感应,也能够看到远处那支撑起来的蓝色大网。
“这是廖青山的手段!”欧阳徽一眼便望了出来,狭眸中涌出一抹仇恨之色,原本还算得上柔缓的脸色,瞬间狰狞了起来。
“莫非是昆仑山遇到什么麻烦了?”季浪云眸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之意。
如此一来,今夜昆仑山就热闹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不知为何,江清心中总是潆绕着一抹挥之不去的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可这般预兆却如同无根之草,无缘无故。
......
“廖宗主,快看!”
在大喝之下,廖青山循声望去,看到东方天际那一抹愈来愈盛的火光。
“江清!”
廖青山眉头轻凝,心中早已焦灼不安。
早不早,晚不晚,怎么这些人赶在一块来了?
光是这一个人就让他尤为吃力,再来一个江清他又如何是对手?
就在这时,昆仑山山门前倏忽出现了那道黑袍人的影子。
他遥遥望着东方天际的那道火光,身上的袍子微微抖动。
下一刻,众人看到那原本紧紧将他包裹住的帽檐忽然滑落下来,露出了那张俊美无涛的脸庞。此人的肤色乃是一种泛着冷光的白,满头黑发宛若完美无瑕地与黑夜融合到了一起。他的双眸就如同两个泛着万年寒意的冰窟窿一般,只不过望他一眼,就如同坠入了冰窟当中,被汹涌刺骨的寒意所包裹。
“此人尤为眼生,却有这般实力,他到底是谁?”
有年轻的的修士忍不住问道。
“居然是他......”
“这位师兄,你认识此人?”
说话的人脸上露出一抹尤为复杂之色:“幽君墨,江老魔座下的六徒弟。”
“幽君墨?我为何记得,几十年前他修为才不过天人三境,为何如今却能与廖宗主交手而处于不败之地?”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
江清停在昆仑山的护宗阵法之外,这个阵法于他而言宛若无存,可他却是停了下来。
见此,欧君墨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不过三息,再出现时,已然出现在了江清面前五丈之处。他一言不发,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
自此,再也没人怀疑幽君墨的身份。
“白眼狼,你还过来干什么?”
时央哼一声,冷讽似得说道。
幽君墨头都不抬,仍旧跪在地上,只是他的脊梁却宛如一棵迎风自力的青松,挺括而笔直。
江清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旋即便收回了眸光,没有让他起来,也没问他来这做什么,而是转身朝昆仑山而去。
“交出欧阳贵一脉之人,滚出昆仑山,本座留你全尸。”
江清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却没人敢轻视他的一字一句。
廖青山额角浮现出一抹冷汗,青筋直跳:“江前辈,这乃是我昆仑山的家事,您这般贸然插手,有些不合适吧!”
“合适?”江清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本座若觉得你该死,你便是必死无疑!有何来合适与不合适?”
时央的眸中都快涌出星光来,心中在狂呼,师尊霸气!
廖青山原本就有些青黑色的肤色,现如今早已化为铁青,愤怒地五冠扭曲。
可蓦然之间,他怔了怔,旋即脸上的愤怒之色随之松懈下来。
他冷冷地望着江清:“本座的命,素来掌握在本座手中。你江清又算个什么东西?”
江清很惊讶!
这么张狂,恐怕不是有什么强大的底牌让他足以肆无忌惮,要么就是昆仑山内埋伏了高手。江清可不会幼稚到,绝对对方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大胆!”
时央轻呼一声,却见江清挥手将其拦下。
“不得不说,本座很佩服你的这般血性,只不过等会你被本座蹂躏如狗时,还能说出这般富含血性之话。”
江清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在这么多系统币的加持之下,就算隐瞒了诸多高手,他又有何畏惧?
今日廖青山必死无疑。
欧阳徽激动的无法支持,紧握地拳头早已渗出血来。
顷刻之间,凤凰再次出现在了昆仑山的乌云禁制层之外。
弥漫的火光,宛若一张巨大的网,欲要将昆仑山的这层护宗阵法给吞没。现如今还在凤凰无冷却的最后时限当中,江清丝毫不必当心其能量消耗完,陷入虚弱当中。
远远望去,宛若烈火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