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表是郁怀白送给宿洄的, 宿洄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然而看到宿洄卖表居然是为了帮那个害他的初中生,郁怀白心疼到了极点。
“我送你表,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宿洄低着头, 钻到郁怀白怀里, 伸出双臂轻轻抱住对方:“可是, 你送我了就是我的,对不对?”
理论上讲, 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郁怀白叹了口气:“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他也是被逼无奈, 没有办法了。郁先生, 我们跟他和解吧,不起诉他们了,好不好?”宿洄声音很轻,一点点地劝他。
郁怀白闭上眼睛。
还和解, 他甚至都想把那个初中生给灭了!
许久, 郁怀白睁开双眸,嗓音有些沙哑:“你知道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 我有多害怕吗?我恨不得把那小孩碎尸万段!你说原谅就原谅了, 有想过我吗?”
宿洄低下头:“对不起。”
郁怀白头偏向一边, 眼睛红红的, 显然很生气。
宿洄在他怀里蹭了下,说:“怎么样, 你才能不生我气啊?”
郁怀白抬手抱住他,头蹭蹭他的脸颊。
他没资格生气。
宿洄是因为他才受伤, 原谅对方也只是因为宿洄心好。
从头到尾,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才对。
他低头吻了下宿洄的头发, 问:“你把表卖到哪了,我去赎回来。”
宿洄赶忙抬头:“不行啊, 你赎回来就相当于这钱是你出的!”
“我出的又怎样,你是我爱人。”郁怀白打断他。
宿洄吸了下鼻子,感动坏了:“郁先生,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下郁怀白真不想说话了。
要不是因为他,宿洄都不会受伤。
郁怀白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把你扔床上操一操,能把你操聪明点吗?”
宿洄:???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宿洄顿时结巴了:“郁、郁先生……”
郁怀白凑近,亲吻他的额头:“下次做这种决定前,先跟我商量一下,好不好?”
宿洄撇了下嘴:“你故意隐瞒那初中生的情况,也没跟我商量啊。”
郁怀白沉思片刻,回道:“以后有事,一定会跟你商量,不会瞒你了。”
他原本想说的再有下次,不会再隐瞒宿洄。
然而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再有下次。
于是郁怀白改了口,把“再有下次”换成了“以后有事。”
宿洄重重点头:“嗯。”
-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宿洄的二模成绩都出来了。
他一直在家学习,卷子是郁怀白帮他从学校拿的,他按照规定时间把卷子做完后,交给学校老师批改。
因为在家没人监督他考试,他的成绩当然也就没有列入学校统计中。
这次考试周让又考了年级第一,不过宿洄的分数,比他高了几分。
周让都不由叹气:“你要是回学校考试,我肯定拿不到第一。说起来你伤好得怎么样了?可以回学校学习了吗?”
宿洄:“不回去了,郁先生说等高考的时候直接过去高考。”
周让:“好,我们高考见。”
-
这次二模,是全省联考,按宿洄自己做的这个分数,他该是联考第一。
不过因为没有统计到,这次的联考第一变成了周让。一时间,其他学校也都听说了周让的大名。有闲得无聊的学生,甚至跑到学校门口蹲点,就是想看看这位大学霸到底长什么样。
郁怀白顿时很生气,这次联考第一本应该是宿洄,结果都是因为那个初中生,给破坏了。
吃饭的时候他脸色都不太好。
“我们家洄洄才是第一。”郁怀白颇有点为他抱不平的意思。
宿洄被逗笑了:“郁先生,这是模考,不是高考,等高考的时候,我再努力考第一,就好了呀。”
郁怀白这才脸色和缓了些:“也是。”
另一边,周让也很紧张,给宿洄发来消息:[我靠,居然有人蹲我点,这到时候高考拿不了第一,我得多丢人啊!都怪你,好端端的,受什么伤!]
宿洄很委屈:[对不起呀,我也不是故意的。]
周让:[……]
周让:[算了算了,你好好养伤,高考见。]
宿洄心情不错,回了句:[高考见。]
郁怀白支起筷子,看坐在他对面的宿洄只顾着跟朋友聊天,饭也不吃了,也不跟他说话,顿时心里很吃味。
他转头问管家:“我公司上市庆典的礼服都准备好了吗?”
管家应道:“都准备好了。”
宿洄顿时抬起头:“郁先生,洄洄科技都上市了?”
郁怀白顿时很不高兴:“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分出一点心思,关心一下你的老公?”
宿洄睁大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郁先生,你又撒娇了!”
郁怀白头偏到一边,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快哄我。”
宿洄赶紧端着饭碗,坐到他旁边,乖乖巧巧地抬头看他:“怎么哄?”
郁怀白看一眼管家,后者立刻会意地退了出去。
现在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郁怀白抽纸擦了擦宿洄吃饭沾了点油汁的嘴巴,又擦干净自己的嘴巴,这才轻吻下宿洄的嘴唇。
郁怀白低声道:“我很好哄的,你亲亲我,我就不生气了。”
宿洄摸摸自己的嘴巴,意犹未尽:“我去刷个牙。”
他起身就想跑。
郁怀白一把把他拉回座位上,笑出了声:“行了,先吃饭。”
他接着低声补充道:“晚上再亲。”
晚上,宿洄被压在床上,被亲得晕头转向的。
两人差点走火,还好郁怀白顾及宿洄腹部的伤,在吻他锁骨时赶紧松了口。
宿洄锁骨上被咬了一排牙印,明亮的眼睛如同覆上了一层水雾,他意识蒙眬地抬起眼睛,说了句:“疼。”
郁怀白赶紧闭上眼睛。
不闭不行,不然肯定走火。
几分钟后,两人逐渐恢复清醒。
宿洄揽着他的脖子,说:“郁先生,公司的上市庆典,我也想去。”
他想跟郁怀白站在一起。
郁怀白侧身把人抱进怀里:“没什么可去的,我也不想去。”
“啊?你不去吗?”宿洄问。
“不去了。”老板去了,员工们反而不自在,让副总去吧,公司已经新招了一个副总——从郁氏集团挖过来的。
想起焦阳,郁怀白目光沉了两分。
他跟焦阳已经彻底闹掰了,洄洄科技从成立到上市,焦阳没少在背后下死手。
他欠焦阳的,早就已经还清了,他现在和焦阳,完全是不掺杂任何私人情感的商业竞争。
至于尤副总跳槽,完全是因为他个人对现在的郁氏集团不满。尤副总提完离职后,郁怀白才去挖人。
所以准确来说,郁怀白并没有挖墙脚,他只是招了一个能力出众,刚好待业在家的打工人。
尤副总气得要死,他在郁氏集团还有一点股份,现在还能拿一点分红,以后就不一定了。
尤副总人精一样,瞟一眼郁怀白:“郁总,洄洄科技能给我一点股份吗?”
郁怀白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水:“你花钱买。”
尤副总:行吧,他现在还没有再花钱买股份的打算。
现在,宿洄窝在他怀里问:“郁先生,明天庆典,你要待在家里陪我吗?”
郁怀白点头:“嗯,陪你写作业。”
宿洄咧起嘴角:“你还考研吗?”
郁怀白要忙着经营公司呢,现在肯定不考研。
宿洄明知故问,郁怀白果然点了下头,说:“明年再说吧。”
“嗯。”宿洄翻了个身,又问,“说起来,你为什么突然创办新公司啊?不是要考研吗?”
郁怀白沉声道:“当然是为了对付傅文菁。”
傅文菁现在最大的底气,就是他老公洛斯是海鸥科技的总裁。
如果有足够的资本对海鸥科技施压,傅文菁肯定什么都做不了。
“我得保护你。”郁怀白把人抱进怀里,声音低沉。
宿洄蓬松的头发在对方怀里蹭了蹭,说:“我也要保护你。以后我要健身,给你当保镖。”
宿洄说完,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
他抬起头,看到郁怀白正深深地看着自己。
郁怀白轻轻一笑:“没什么,只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要保护我,挺感慨的。哦对了。”
郁怀白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
宿洄定睛一看,竟然是张股权转让协议。
甲方那栏,郁怀白已经签字盖章了。
郁怀白道:“我是个俗人,洄洄科技将来转让成国企前,先让我老婆爽一爽。我有60%的股份,转一半给你,30%,送你的,我连印泥都带来了。”
郁怀白把印泥递给他,开起玩笑:“签字吧,宿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