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要疏导的时间,白安敲响了主卧的房门。
沈辛然站在门口给他开了门。
真奇怪,沈辛然那么高的个子背着光,明明很有威慑力,看他的眼神明明也是跟往常一样平静。偏偏在他偏头的时候,白安像是看到了一丝慌张。
白安垂下头问:“你早上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说的什么话,沈辛然当然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莫名的心虚,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
他偏过头不去看白安的发顶,很坦诚地开口:“我们说好了一开始就是我付你薪酬,你给我疏导。现在我想要更舒适的服务,所以加钱,有什么不对的?”
沈辛然理所应当的打工人服务理念一时让白安反应不过来,他没想到有人能把侮辱人的**易光明正大地说成只是一场合理的服务贸易。
他以前以为沈辛然只是排斥他,直到现在白安才猛然发现,沈辛然可能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感情。
白安觉得这样的价值观实在是不能苟同,他突然理解了父母面对家里孩子三观不正的发言时是多么地痛心。
“你知道给钱就能得到的亲密接触,本质上是**易吗?”
沈辛然怔了一下,“**易”三个字让他莫名地不舒服。他皱了一下眉,“我们不一样,我们已经结婚了,这是合法的。”
白安继续问他:“既然是合法的你为什么要给我钱?”
“你不想要钱?你那点工资能干嘛?”
“……”白安觉得他在嘲讽自己,而且还不明白自己话里的重点。他只能把话挑明了讲:“合法的夫妻和**易是不一样的,夫妻是有感情的,他们不会用钱来衡量疏导的次数和时间。”
沈辛然不耐地说:“用感情这种看不见的东西来维持婚姻?真是可笑,空口无凭说的喜欢,谁会信?”
一阵无力感突然弥漫全身,白安觉得以沈辛然现在的固执己见,跟他说再多他也不会接受。
他只能默默地安慰自己,教育要循序渐进,慢慢来,不能急。
知道了沈辛然简单粗暴的价值观后,白安很疑惑,“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道歉?”
沈辛然垂下头沉默了一阵,才不情愿地说:“因为你哭了,还哭得很难过。想让你开心起来,才给你摘的浆果。不是道歉。”
白安心里酸酸甜甜的,像下午咬破的浆果汁水漫进了心里。
他无奈地想,这就是沈辛然总让他心软的原因。他对感情的认知迟钝得可怕,却总能凭借本能做出一些让白安心软的举动。
带着一些无奈,白安对他说:“走吧,去睡觉吧。”说完拉着沈辛然的手腕,往床边走去。
沈辛然看着白安握住他的纤细手腕,平静的眼底露出了一些留恋。
边躺在床上给沈辛然疏导,白安边想着和沈辛然的对话。想到沈辛然说想让他开心,白安从中感受到了一些被在乎着的甜蜜。
他反复咂摸着这句话,像在嚼口香糖,要把其中的滋味咀嚼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