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在校为奴>第50章 (五十)

  别墅外的海潮生生不息地拍打着岸礁,似乎有意在抚慰怒气难消的阎一宁,投影仪都凉了好久,但荧幕上那人的风凉话好像还在房中徘徊。因股间的不适,阎家少爷不得不艰难地翻个身,四肢大岔地侧趴在床褥上,他听着墙上古董钟发出的滴答声,想起了不少童年旧事。

  那时他对阎一敏还是敬仰和崇拜的,因为她是一个天才舞者,年纪轻轻就进了国家歌舞团的预备役,母亲常带着他飞去北京探望阎一敏训练,顺带欣赏各类舞剧。由于阎家在政商界都有名望,母亲带他进出歌舞团后台如入无人之境,阎一宁就是这样耳濡目染爱上了舞蹈。但他学舞这件事并没有告知阎一敏,他胆怯,怕她笑话自己。母亲也帮他瞒得好好的,直至多年后母亲失足跌入湖中溺弊,爷爷一病不起,阎一敏赶回家中主持葬礼,才发现自己的弟弟居然也踏进了舞蹈圈子。

  还是难受,阎一宁蔫蔫地再换个方向趴着,继续想。面对爷爷的遗嘱,阎一敏起先是拒绝的,家中分明有男丁,凭什么要她退出舞团回家继承家业?!荒谬!自己的弟弟是个聪明的孩子,即便年幼,但用心培养几年,肯定能挑起大梁。但等到她找到地下室的舞蹈房,看见穿着贴身练功服,长发飘飘的亲弟时,命运的天平倾向了另一侧。

  我不是天才舞者,但我是地才。这是阎一宁练舞道路上经常鼓励自己的一句话,他自私地选择了舞蹈之路,把家里的烂摊子扔给了阎一敏,本世纪初最有国际前途的中国舞者新星就这样陨落了。一对本来关系不错的姐弟就这样成了水火不容的仇家,上演起了多年的猫鼠之战。

  阎一敏变得冷血和残酷,言语中永远充斥着对自己的打压和挑剔。阎一宁知道被她看不起,自尊心愈发强硬,变成诸事都要对着干。读研后,参加各类舞赛皆不顺心的阎一宁消沉了一段时间,阎一敏反常地没来激他,其中猫腻只怕她自己知晓。隐约间,其实已有预兆,阎一宁知道自己快要走到追梦的末路,年纪不小了,却还没在舞蹈界闯出什么名堂,他和阎一敏根本无法比较。

  舞蹈和经商,他都不会比阎一敏做得好,现在连身边跟个人,都要被阎一敏笑话,笑他留不住人。阎一宁那高傲却无比脆弱的尊严,极大受挫,这令他无法接受,致使口中狺狺狂吠。

  等久了,困意又要袭来,阎一宁嘟囔着“臭熊怎么还不来”,眼皮倒是慢慢阖上了。一盘切好的水果悄悄地搁到床头柜上,只是盘内的苹果已氧化变黄,洗净的奶油葡萄已晾干水珠,一瓤瓤分好的鲜橙肉都缩水焉了,黑影无声地叹了口气,正想转身离开,突然衣角被什么勾住了,他蓦地回头。

  “去哪儿?”阎一宁竟然还醒着,压低眉头瞪他,“大半夜做贼去了?折腾几个小时,你不累的啊?”

  徐擎遭了他质问,眼睛不自然地挪到地板上,说道:“我……我怕你饿,给你切了盘水果。你吃吧,我去里面睡觉了。”

  阎一宁瞥了眼满当当的水果,心中不觉有些快意,真想当即朝屏幕炫耀,不过鉴于那厮已经被自己骂走,算啦。他用力扯了记徐擎的衣角:“你不许去保姆间睡觉,我……我腰疼,你睡我边上,顺便帮我揉一揉。”徐擎颇感意外:“啊,睡你边上?我会打呼噜的。”

  “我不介意。”阎一宁飞快地说,“快上来!你怎么好意思叫我一个人睡着,我、我下面痛得要死,你知道你——”

  “别说了,我上来!”徐擎真不想再听见他无情地鞭笞自己有一根驴鞭的事情,立即顺从地爬到这张尺寸过大的软床上,他的体重一来,床瞬间凹陷一块,阎一宁就这样翻到了他胸膛上。

  “唔哇……”

  徐擎搂着他:“怎么样?”阎一宁扒着他的腹肌,不满道:“你好硬。”他揉了把胸肌,“真硬。”客观评价着。徐擎在没闹性向乌龙前,可是队内被揩油最多的成员,本该无所谓,但阎一宁这样光明正大地摸他,却令他赧然万分。

  “我要吃水果。”阎一宁似乎在有意展开一些友好的话题,“你切了这么多,不能浪费你的辛苦,对吧。”但他高贵惯了,一时真不知该如何亲民了,只会撒娇,“你喂我一个。”

  徐擎扭头去拿了颗葡萄,阎一宁积极地张嘴含住,嘴唇柔软地包住了徐擎的指尖,那颗葡萄就被徐擎捏爆了,汁水滋溜一下顺着手腕淌下来,阎一宁仿佛心疼这一丝的汁水,嘴唇忙追着吸上去,沿着腕侧的皮肤伸舌蜿蜒地舔下,直把水分都收个干净。徐擎吓得不轻,指尖一松,葡萄掉在了自己腹上,阎一宁还想张嘴去衔起,被他立即制止:“别!你不要这样……太脏了。”他抓起已经稀烂的葡萄,扔到盘中,重新拿起一颗,“吃新的吧。”

  阎一宁觉出他的慌张,忽的抿唇一笑,再张嘴:“啊——”徐擎把葡萄塞进他嘴里,阎一宁咬住一半,而后勾住对方的脖子,硬是拉下,把葡萄嘴对嘴喂进了对方的唇齿间,舌尖一推,果肉爆汁,糖分超标的滋味弥漫在两人相贴的唇间,徐擎被葡萄散发的清甜香晕了,开始不自觉蠕动嘴唇,阎一宁嚼碎果肉,用舌尖送喂,继而获得在对方口腔里戏耍的机会。

  稀里糊涂的,两个人又滚在了一起,徐擎把手摸到被褥下面,阎一宁一抖,闷哼一声,半睁着眸嗫嚅着:“摸我、再摸……嗯,对,用点力……啊……轻点笨蛋……”徐擎今夜本该尽兴,能交代的存货也缴清,不知怎么补了库存,铁棒再起,直直地戳在阎一宁的大腿间,对方见状,索性把左腿横到了他胯上,压住他勃起的热物,问道:“是不是又想要了?”

  徐擎鼻里喷着热气,咬肌梆硬,又不肯说,阎一宁那条柔韧的大长腿竟能抬到他腹下,用细腻的内侧皮肤去碾磨儿臂粗细的阴茎,黏液涂得到处都是,他逼问着:“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徐擎只敢喘气。

  “怎么不回答?就这么难吗,说实话?”阎一宁捧着他的脸,眼对眼,“说真话,你今晚还能再获得一次……进入我身体的机会,说吗?”他蛊惑人心竟有一手,话里淬着毒液。但徐擎只是老实,不是傻了,能不知他想获取何种证明吗?于是紧咬牙关,即便底下的阴茎被揉得快要炸开,他也不能把心底的傻话说了。

  阎一宁等不到他就范,不免焦躁蹿火,腰部勉强一挺,整个人竟爬到了徐擎身上,他骑到人胯上,唉哟一声,去摸自己的右脚,他还记得自己脚伤着呢。徐擎也帮忙去扶右脚,两个人胸膛相贴,挤在一处,阎一宁撩开他的T恤一阵乱摸,急了:“真不想做?你明明想得要死!”

  徐擎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只好说:“我们这样……不好。”乱摸的手顿住了,他继续道,“我们应该都是喜欢……女生的,不应该再做这种事。”

  阎一宁沉下脸:“我只问你,你喜欢和我做吗?”

  徐擎低下头,阎一宁冷哼一声:“默认了。那你这算什么喜欢女生?你对着男人的屁股都能硬。”

  “我没有——”徐擎试图反驳。

  “哦,那就是对着我阎一宁会硬,对吧?这说明什么,你除了喜欢女生,还喜欢我阎一宁!”一个伟大的结论,发现者洋洋自得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喜欢就做,反正我同意你做,你也喜欢,这就够了。”这便是他用来留住徐擎的手段,他自认是无敌的。

  可是徐擎仍有意见,欲言又止地问道:“那……你呢?你喜欢这样做吗?说实话。”

  “我、我喜欢什么?你干吗问我,你喜欢就可以了!”阎一宁不曾想被反将一军,真不像对方会问的问题,“我是看你憋得难受,不忍心,那就……施舍一下你咯,反正我也没体验过跟男人做爱,又不亏,唔……各取所需,嗯,挺好的啊。”

  闪着弱光的星眸一下子被扑灭了,徐擎垂下眼,稍稍点点头:“嗯,谢谢。”

  “不客气。”阎一宁以为他认同了这份答案,“那继续?你顶得我……唔,你太湿了,做完记得换床单。”哼哼唧唧的抱怨,其实湿淋淋的人又何止徐擎一个,阎一宁撅起屁股,只稍对准,那颗硕大的伞头就噗呲挤进了湿热的紧穴内。

  “啊啊……”阎一宁慢慢懂得了这种痛感中的快乐,他被深深地顶穿,坐到底,被满满撑开的轻微撕裂感令他本能地想哭,徐擎马上托住他的臀瓣上抬,企图缓解插得过深导致的窘境——他被夹得太紧太疼了。

  两个人在床上默默较着劲,谁也不再去追究谈论间涉及到的无望的真心话。

  呼噜声在战斗结束后响彻了整间卧房,但阎一宁累晕了,无暇去控诉,他睡到窗户外掠过一道螺旋桨呼啸而过的声音才有了醒的意思,他浑身酸痛,要散架了,一摸床边,该睡人的地方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