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我这是死了么？
舍莎艰难地睁开眼睛，久违的光线刺得它直流泪。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它看见自己身处一个干燥的废弃房屋内。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个女孩子了。”
它艰难地抬起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黑发赤瞳，拥有着非人特征的少女翘着腿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眼神迷蒙，带着些许困意。
节制环戒带来的影响出乎意料的深远，对沈兰舟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再加上她为了对抗汹涌失控的欲望而对自己进行自残。
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创伤令沈兰舟整个人变得蔫蔫的。
“谢谢你救了我。”嘶哑的女人声音从幽绿鳞片大眼圆瞪獠牙利齿的鱼人口中传来。
女的？
沈兰舟下意识地坐直身体，脸上的困意一扫而空。
她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困顿间真的给人家做了个变性手术。
仔细打量眼前的鱼人，四肢不剩半点血肉，全是森森白骨。
躯干的腹部少了一小块，创口被牙齿啃得坑坑洼洼。
透过伤口可以看到鼓胀的胃部，上面因暴食而撑裂的破损已经自我修复完成。
看来这种人外种族的恢复力很强。
鱼人的躯干没有哺乳类的第二性别特征，腹部是鱼一样的白肚皮，胸口没什么起伏。
至于两腿之间……
什么也没有。
就像连体玩偶服一样浑然一体，看不出什么东西。
说起来，上次在山海城遇被召唤出来到鱼人群都是直接撕成碎片的，双方都没有停下来好好沟通的打算。
眼前的鱼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精神稳定理智在线，是个可以交流的对象。
倒是一个沟通交流，了解这个围绕在星之王身边的深海种族信息的好机会。
舍莎注意到沈兰舟的视线，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您是有这种癖好么？”
它松弛身体，腹下有一块鳞片松动翘起：“救命之恩理当回报，请不要客气……”
“啊啊啊我的眼睛！！！！”
突然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捂着眼睛满地打滚。
眼神好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好。
“恩……恩人？”
舍莎艰难地支愣起躯体，想要凑上去，被沈兰舟当场制止：“不，不用，我没事。”
少女站起身，优雅地弹掉衣服上的尘埃，重新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看向对方。
这次目光规规矩矩，只停留在那不怎么符合人类审美的鱼脸上。
“恩人的称谓先别急着叫，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你的回答决定了你的结局，这位鱼人女士。”
“是。”
舍莎温顺地低下头：
“你在危险的医院救下了我，自身却没有半点损伤。于情，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于理，您是强大者。无论如何，我不会忤逆您。”
她好上道哦。
但没有半点损伤什么的……
回想到为了对抗【节制】的力量把自己拆的七零八落，精神肉体全部重创的惨样，沈兰舟略有些心虚。
但，反正对方不知道这些，姑且就这么误会下去好了。
少女嘴唇微挑：“感谢您的配合，女士。我的名字叫艾尔，聊了这么久却还不知道您的名字，真是失礼啊。请问该如何称呼您？”
眼前的生物太怪诞了，她不是很想暴露自己的真名。
本来沈兰舟是想自称奈非天的，但一提起这个想法直觉就疯狂报警，为了不被做掉，只能临时编一个了。
艾尔，eye，眼。
对于沈兰舟的假名，鱼人小姐并无怀疑。
“艾尔大人您好，我的名字叫舍莎。”
鱼人女士富有磁性的女音令人迷醉，仿佛故事中的海妖穿越次元壁来到身边。
但只要看到她那满身幽绿色的鱼鳞，巨大、凸出的鱼眼，再多的意乱情迷也会瞬间清醒。
舍莎继续自我介绍道：“32岁，雌性，星海城本地人，未婚，擅长烹制海鲜与日料，曾任职于北斗大酒店主厨。”
一连串应聘式自我介绍让沈兰舟呆滞了一瞬，但她很快从对方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察觉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信息。
“你说你原本是北斗大酒店的主厨？”
没记错的话，那是位于星海城市中心的高端酒店，在那里住一晚的价格堪比普通工薪阶层一个月的工资。
至于这个高端酒店的主厨是怎样的地位……不知道，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是的。”
舍莎平静地点点头道：“我原本是人类，末日爆发后与同伴被困在了酒店后厨，靠着后厨储备的食物勉强苟活。
后来我们被末日后的大海啸彻底困死在城市中，在食物耗尽濒临绝望时，“娜迦”出现了。他们赐予我们新鲜的海鱼，并将我们转换成次代娜迦，遵循其命令在星海城扎根下来。”
鱼人们自称自己为“娜迦”么？
虽然其它种族依旧习惯性地称呼其为“鱼人”就是了。
“舍莎女士，我很好奇一件事。”沈兰舟面色平静，眼眸幽深：“你们娜迦，会来月经么？”
舍莎表情僵硬，你气势汹汹的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没了，至少我个人身上从来没有来过。”
“那你们娜迦，生孩子是胎生还是排鱼籽？”
“是卵生，不过我并没有生过。同行的人中有一位孕妇，她被转化后没多久产下了一枚卵，从中孵化出了一名小娜迦。”
“你啃食自己的肉体时，自己的肉是什么味道的？是鱼的味道还是人的味道？”
舍莎女士的鱼眼似乎更加空洞了：“像是变质过期的鲱鱼罐头。”
是吧！
沈兰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在山海城基地中与鱼人军队厮杀时，被撕碎的鱼人浮在海水中。杀红了眼的沈兰舟无意间呛了一大口海水，那又腥又臭的味道让她当场就吐出来了。
“你变成娜迦以后的xp是什么样的？会对人类有感觉么？是喜欢漂亮帅气的人还是鳞甲蹭亮体格强壮的鱼人？”
“娜迦的癖好是所有人形生物，只要足够强壮强大，都符合娜迦的择偶标准。比如说您，给我的感觉十分强大，体态匀称，脖子上的鳞片整齐蹭亮，十分美丽。所以我非常愿意以身相许回报您的救命之恩。”
“呃……”
沈兰舟好奇宝宝的表情僵住，默默恢复假正经的姿态：“谢谢你的喜欢，舍莎女士。不过很遗憾，我已经有配偶了，抱歉。”
“这样么？真是遗憾。”
大大的鱼眼露出遗憾之色：“如果您需要情妇的话可以考虑考虑我，我不介意做第三者的。”
我介意！！！
先不说找小三会不会被暴怒的诗梦撕成碎片这回事，谁他喵的会对一条鱼提起性♀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