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啊?这小子怎么突然就想要知道这些旧事了呢?”

帝都,李家老爷子李泰隆坐在躺椅上,思索着李清荷刚刚发给他的消息。

“只是单纯的好奇还是别有目的?亦或是有了归根的想法?不,他现在还没到那个年龄呢。

当年老二的事情闹得那么大,逼得我把他给赶出了李家,李槐要是想回来,那我肯定...还是会同意的。”

李泰隆左思右想,发现自己压根就没什么好拒绝李槐的理由,甚至是非常的欢迎。

先不说当年的事情是老二他自己犯的蠢,带着儿子一起受罪,但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连累到孙子辈上。

其次吧,就是李槐这个后辈实在是太过优秀了,真的,不谈他的女儿,就单说他个人的成就。

李家,甚至是整个帝都,想要找出一个能跟李槐相提并论的年轻人,实在是有些困难。

或许李槐的成就固然是有别的因素存在,但他能自己把握住,就是实打实的个人能力。

综上所述,让李泰隆拒绝李槐回归,他得脑子抽了才干得出这种事情,但前提是,李槐是真心想要回归。

“就怕他别有所图啊,这孩子常年流落在外,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干涉不参与,哪想得到会变成今天这样。”

李泰隆摇了摇头,随后便听到了庭院大门处传来一阵砸门的声音,以及一阵破锣框子的嗓门。

哦,对了,这路上还有半个拦路虎呢。

李泰隆嘴角抽了抽,走过去让几个侍者退下,自己亲自把门打开,然后就到赵匡站在门口,眼神不善的看着他:“李老头,我来看你了。”

“滚!”

李泰隆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转身便想要把门给关上,却发现赵匡已经溜进了门,朝着院子里走去。

“这老东西,臭不要脸的。”

李泰隆无奈的摇了摇头,叫一旁的侍者倒了杯茶,走到院子里跟赵匡面对面坐下。

“赵匡啊,你个老东西,好好的赵家家主,闲的没事干总往我李家跑是什么意思?”

“欸~,怎么?不欢迎我啊?”

赵匡瞪了李泰隆一眼,随手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我就是觉得你李家的茶水好喝,所以就想着来喝喝,怎么?你李家家大业大,连口茶水都舍不得给啊?”

“屁个家大业大,我李家人丁凋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

“嘿!老东西,睁着眼睛说瞎话啊?整个帝都的大家族,就你李家人口最多,还人丁凋零呢,你果然打我外孙的主意!”

“行了行了啊,他是你外孙,我还是他大爷爷呢,而且人家认不认我们还另说,你说你舔着脸凑上去干什么啊?

怎么?外孙重要,你女儿女婿的命就不重要了?”

赵匡幽幽的看着李泰隆:“那照你这个说法,你侄子和侄媳妇的命就不重要了?

得了吧,咱们这亲家关系可洗不了,无论是谁,在李槐心里都感觉膈应,换言之,我们也一样。”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啊,既然我们都被嫌弃,那就不能让别人讨了好处,把他当成回旋镖砸在我们自己的脑门上。

就让他在迈尔斯手下好好待着,迈尔斯那小子虽然浑不吝,但至少不会无缘无故给我们上眼药。”

李泰隆沉默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但人家要是自己找上门来了呢?”

“自己找上门来?那不是天大的好事?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味道一定很好,你年纪大,要不你先尝尝?”

“呵,平日里说的那么浮夸,结果也还是叶公好龙。”

李泰隆冷笑一声,赵匡默不作声,抿了口茶水后说道:“毕竟我刚才也说了,这心里确实有点膈应。

李玉龙那小子就算了,但赵淑仪毕竟是我的亲女儿,就算再怎么不争气,那也是血浓于水。

更别提,我家漱玉到现在,还在李槐手上呢!”

“得了吧,赵淑仪的事情我不说,但李漱玉在李槐那,可比在你这要好太多了,真以为我不知道她之前是什么样的?”

李泰隆瞪了赵匡一眼,赵匡也瞬间不吱声了,两人就这么默默的喝了一壶茶,耗了一段时间。

“行了,你也别天天在我这耗着,既然没打算给赵淑仪报仇,那就别再掺和李槐的事情了。

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认你这个外公,也不可能去赵家的。”

“哼,说的好像他会认你似的,你又不是他亲爷爷。”

赵匡嘀咕了两声,可终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起身离开,李泰隆目送着他离去,摇了摇头:

“真要说人才凋零,他赵家才是最急的,新生代里唯一能看得过去的,也就赵小小一个。

可就她一个A级女武神,怎么可能守的住那么大的一个家业?

担心李槐以后会因为赵淑仪的原因从而报复赵家,不得不舍出这张老脸...唉,老赵啊,你也真够苦的。”

...

另一边,李槐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让远在帝都的两个大佬忙活了一阵,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现在,他还在为自己爷爷的事情而无语呢。

“跟我猜的差不多,我那便宜爷爷的死因,也是因为沾上了邪教,不,他就是至上教的创始人之一!

在至上教兴起的年代张扬跋扈,在至上教衰落的时候选择与时代的潮流对抗,最终摔得粉身碎骨。

但问题不在于这个,而在于他早年间,曾跟欧洲那边的邪教有过牵扯,早些年间欧洲那边也挺乱的。

但在从洛曼身上搞出来的名单信息来看,至上教跟黑死教的高层之间,肯定有过深度的合作。

换句话说,我可以通过这份名单,来反向推测那些深藏在东亚地区的邪教徒,或者是跟邪教徒有关的人。”

李槐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写在笔记本上的一个个名字或者代号:“虽然你们不是黑死教教徒,但只要是邪教徒,我都照杀不误,

尤其是南方的更是不能放过,我还指望把你当作由头,去给当地势力上眼药,尝试拿回城市驻守官的权力呢...

话说回来,邪教徒在我这里,是不是太通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