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情况,众人都有些惊讶,许德胜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一直得汉帝的重用。所以都眼巴巴的看着,这许德胜到底要跟皇上说什么。

  眼见着徐德尚将手里的拂尘轻轻一扫换了一个方向,转身掐着步子朝着汉帝走了过去,小声的附在汉帝的耳边,“皇上,东宫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昨天夜里有人入宫行刺,太子妃重伤目前仍是昏迷不醒。”

  汉帝闻言,目光微微瞪大。他做了皇帝这么多年,看着御行天瑞做了太子这么多年,早就已经能将该掌握的事情都掌握了,但是这个时候出现了有人想要刺杀太子,怎么能不让他震怒。

  他刚想要说什么,就听见许德胜继续说道,“皇上,殿下的意思是,那些人一看就是江湖上的人手。现在敌在暗,皇上和殿下都在明处。也不知道他们要对付的人到底是谁,我们还是先秘而不发的好。”

  汉帝到底是了解自家儿子的想法的。毕竟御行天瑞是汉帝手把手教出来的,对于这个儿子,他一直都是十分信任以及满意的。有些事情他不说,并不是不知道。对于御行天瑞想要处理京城四大家的事情,他也是心中有数的。

  目光在朝堂上的某些人身上转了转,看的那些人额头冒出冷汗,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点点头,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许德胜晓得,汉帝这就是答应了,当即转身对着百官高声喊道,“殿下今日身子有些不适,皇上便允了殿下一日假。其他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杜楚宣是在早上的时候才清醒过来的。他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御行天瑞正衣不解带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感觉一下自己身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开玩笑,他可是妥妥的要拿到床上话语权的人。要不然让他家醋坛子拿到了平日里的主权,他要是在不讨点福利回来,岂不是活都活不了了?

  御行天瑞根本就不知道他的龌龊心思,看着他醒了,第一反应就是让阿大去将膳房熬好的药给端过来。宫里是有御膳房的,但是宫里的主子不多,所以御膳房平日也只是负责皇上和皇后的餐食。现在还多了一个萧妃和三皇子而已。

  看着一碗黑黢黢的药汁,杜楚宣的眉毛跳了一下。真是来老天对不起他,他现在根本就不记得昨天晚上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就是模糊的记得他似乎当时正在调戏他家小醋缸,然后他就疼的晕过去了。只觉得有些没脸。

  “我让他们在这里面加了很多的甘草,想来已经不苦了。要是实在受不了,这里还有果脯。”御行天瑞看着杜楚宣的表情,以为他是不喜欢苦药,所以十分体贴的开口。御行天瑞是不喜欢苦药汁的,所以自然也这般以为全天下都是如此。

  杜楚宣的表情总算是好看了不少,不管他丢不丢脸,反正脸面这个东西又不能拿来讨好老婆。左右他是已经知道了御行天瑞心里有他,当即跟吃了蜜一样的甜,十分豪情的就接过拿碗苦药汁,喝了下去。

  不得不说,饶是怕苦的杜楚宣都不得不佩服宫里的厨子。他不晓得这是放了多少的甘草才有的效果,整个汤汁都是甜甜的。

  而在小厨房的罗青,整个人的脸都要皱成一副苦瓜的样子了。他好歹是一个神医,被抓来当苦力说也就算了,竟然让他亲自去做那些丫鬟就可以做的事情!殿下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口药的事情吗!用放那么多的甘草吗?

  他这个神医都不清楚,那么多甘草下去,这明明是救人的解药,是不是变成了害人的毒药了。真是不可理喻!

  不管他在这里想的是什么,杜楚宣左右是开心了。不过他也没有忘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昨天晚上的人,还有活口吗?”

  他记得清楚,阿大他们当时束手束脚的,还不是因为想要抓一个活口出来?转头就看见了御行天瑞眼里的一抹冷意,便晓得这人自然是抓到了。

  御行天瑞看着杜楚宣将药全都喝了,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昨天晚上的人,都是江湖上的人。”

  江湖上的人,武功高强一些,但是也最惜命。没受多少刑罚就全都招了。而让御行天瑞最生气的是,这些人竟然是满楼的人。

  “满楼?”杜楚宣也微微惊讶。他接受洛门之后,对满楼也很是关注。但是满楼的保密措施做的极好,饶是洛门这样门生遍地的组织也没有查到满楼的当家人到底是谁,而他们的总部在哪里也不晓得。

  他心里的担心自然也是御行天瑞的担心,“我让人去问过三司那边了,单钟离一口咬定,他跟那个人没有关系,不过是被人陷害。宁远侯府也是对此毫不知情的态度。为因为宁远侯府当年是有从龙之功的,所以也不能深究。”

  从龙之功,是当年先帝允下的。莫说只是怀疑,就算是他们真的犯了什么死罪,只要有那个免死金牌在,也是可以保命的。

  杜楚宣微微讶异,免死金牌他是听说过,没想到宁远侯府就有一块,“所以父皇是怎么决定的?”

  御行天瑞既然这边已经有了消息,想来三司那边是已经有了结果,多半是今日早朝上就会汇报给汉帝的。想到这里,杜楚宣才发现,这个时间似乎正是早朝,莫不是因为他,眼前的人给耽搁了?

  他这边正做着美梦,御行天瑞清凉的声音就给打断了,“今天的早朝我没有去,便只能等之后的结果。不过我猜父皇应该不会降罪。但是惩罚也是不可避免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究是对汉帝的软弱有些不满的,“想来最合适的办法便是剥夺世子封号,夺去其入朝为官的资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