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行天瑞回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幕,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径直走到了桌子前面坐了下来。

  东祥愣了一下,往常太子殿下从来都不来太子妃的帐子的。就算是来也是先让人告诉太子妃一声,所以他们都说太子殿下很是尊重太子妃殿下。

  可是怎么这次两个人回来,似乎又有什么他看不明白的变了呢?御行天瑞对东祥的不占眼力见很是不满,所以他微微瞪了东祥一眼,东祥倒是瞬间明白了。

  “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我就在外面守着。”说完他就躬身退了出去。

  御行天瑞哼了一声,不过看着这个东祥虽然瘦瘦弱弱的不像是能上战场杀敌的样子,却是一个机灵的,以后要是可以的话,可以让他去太子府里给杜楚宣当一个小厮,毕竟他身边竟然连一个像样的人都没有,还带来了好几个陪嫁丫鬟!

  杜楚宣并不知道御行天瑞想的是什么,他现在十分的满足。俗话说得好,人活着要知足,他就是一个知足的人——只要给他肉吃。

  “殿下可是看见人了?”拦着让人对他们回来的事情秘而不宣,御行天瑞只是想要使突厥那边的人心生警惕。

  毕竟对于阿史那逸来说,御行天瑞是他的敌人,可是那个所谓的单钟离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要是等阿史那逸反应过来,随时都可能是攻打过来。

  到时候御行天瑞只需要来一个瓮中捉鳖就好了。虽然这个形容让杜楚宣隐隐的觉得他也是被一起骂了的,可是却也觉得这是一个最节省力气的办法。

  提起单钟离,御行天瑞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父皇知道消息,整个人没有回过劲儿来,现在据说还在宫里休息。母后也是整日以泪洗面。”

  这件事情到底是他不孝,他可以留在那里照顾杜楚宣,但是至少是应该寻找一些办法,给营地里的人送出一些消息的。

  御行天瑞对这件事情很是自责,杜楚宣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微微有些难受,“殿下莫要着急,这对咱们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

  他知道,依着御行天瑞的做法,定然已经让人偷偷的将他还活着的消息传递给皇上和皇后了。毕竟都是皇家的人,肯定有自己传消息的方式。这种东西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价格绝对不会便宜就是了。

  御行天瑞眉头微微上挑,显然是等着他解释,他的未尝不是好事情,指的是什么意思。杜楚宣也不纠结,当下就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御行天瑞。

  “您看,”他拍拍手,用一旁的帕子将手上的油水擦拭干净,“那个阿史那逸一看就是一个想要赶快建功立业的,要不然这三番两次他也不会中了您的计策。”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御行天瑞的心坎里,他点点头,等着杜楚宣接下来的话,“既然如此,只有京城无比的动乱,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这样的情况下,他一个多疑的人,才会真的相信不是?”

  杜楚宣说完之后有些心虚,虽然他是帮着自己的国家坑阿史那逸。可是阿史那逸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师弟不是?他这样到底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御行天瑞才没有他那么多想法,闻言,他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这样正是最好,你的帐子在外面人看来现在是戒严的,所以这两日我便只能住在你这里了。”杜楚宣翻了一个白眼,御行天瑞说了这么多,似乎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您能告诉臣妾,您一个太子的帐子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占用了吗?”他看就是这个人想要住在他这里的借口吧。

  杜楚宣虽然表面很生气,但是心里有点美滋滋。

  御行天瑞的表情微微凝滞,他虽然不愿意开口,却也不得不说,“宁远侯世子现在手里有御赐的诏书,他现在才是虎符的真正掌管者。”

  闻言,杜楚宣愣了一下。宁远侯世子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宁远侯世子竟然手里还有皇上的诏书。都说是一山容不得二虎,那宁远侯世子但凡能将他的嘴脸稍微藏起来一些,也不会这么着急就跟太子抢帐子不是?

  眼看着御行天瑞一脸难受的样子,他哪里还会说什么,当下就同意了御行天瑞的要求,更是豪言,夫妻本是同林鸟——当然,最后一句他到底是没有说。

  在御行天瑞并不是很好的表情下,杜楚宣赶快找补,“我的意思是,我身上本来就有伤,又不方便军医过来给我医治,所以只能劳烦殿下照顾我了。”

  他这么一说,某人的表情果然好了很多,一副就是本宫赏你的表情。

  杜楚宣嘿嘿一笑,管他是为了什么在,只要他家殿下高兴就好。

  至于那个单钟离,他会想办法解决的。都敢欺负到他杜楚宣的头上来了,也不看看太子殿下是谁罩着的!

  东祥第二天一大早就得了杜楚宣的会意,将一些小道消息散布了出去。没等到中午的时候,几乎军营里每一个人都知道了单钟离住在了太子殿下的帐子里。

  消息传着传着就走样了,一开始杜楚宣只是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单钟离的狼子野心。但是没有想到,舆论的力量更加的给力。

  “你知道吗?宁远侯世子竟然对太子妃殿下心生爱慕!虽然太子妃殿下的帐子也是有的,但是他为了掩人耳目还是住在了太子殿下的帐子里,还不是因为太子妃殿下在那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另外一个人吃惊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虽然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但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尸首还没有找到,他就这样公然的住了进去,实在是不太好吧。”

  “可不是不好怎么的,也不知道这个宁远侯世子小胳膊小腿的,从哪里学的武艺,都说他五岁就能习武了,但是我看着他一副病弱的样子,可不像是能活得长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