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阿史那逸就将所有的炸药的位置再一次确认。他想要将御行天瑞杀死在这里的想法很是强烈,终归没有打算破坏这里的水源。

  突厥国的水资源稀缺,这才是他们频频向周围的国家发动战争的原因。但倘若因为征战的过程中,而导致水资源过分的浪费的话,他会失去民心的。

  “回殿下,已经准备妥当,确定水源一定会流到这里低洼之处,不会流向别的地方的。”一旁的侍卫准备妥当之后,才回来上报。

  阿史那逸嘴角微微挑起,“也好,这里也算是一个天然的坟场了,倒是希望他们会喜欢。”他将脖子轻微的活动了一圈,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跟在他身旁的美人,“今天倒是一个好天气呢,必定是个胜仗,到时候所有人都赏!”

  他身侧的美女娇笑了一声,眼睛里带起的风情看的周围的人都不敢抬头。生怕他们的皇子殿下发怒,低声领命回去。

  这边确是准备好了点火,阿史那逸转身施施然带着他怀中的美人走到了山顶上,却看到令他火冒三丈的一幕:“废物!不是让你们看好他们吗!”

  这边山谷里,吃饱了有力气的杜楚宣早就让那臂力惊人的弓箭手将带有弩箭的绳子射到了半山腰的位置。这个山谷也算是天然形成的,并不是十分的陡峭。

  中部的位置还有一处面积不大的小平台,可供一人侧身而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过往的山民留下来的,倒是方便了杜楚宣一行人。

  而阿史那逸看见的时候,被围起来的人有一大半已经在绳子上缓缓地向上爬去了。就算是现在放水,速度快一些,大部队也绝对能在这里顺利逃脱。

  一旁的侍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闻言飞快的走了过来,见此情景,冷汗顺着额头躺了下来,“殿下息怒,我这就让人速速围去,他们跑不出去的。”

  说完,他也不等阿史那逸的话,逃也似的跑了。废话,这个时候他要是再不跑,人可就没了。

  杜楚宣虽然习武,可终归是常年不爱运动的人,这不过才刚刚离开地面,就已经不想动了。御行天瑞就在他旁边的绳子上,两人同时出发,此刻御行天瑞已经高出他整整一个身位了。倒是让杜楚宣小瞧了他。

  “怎么?这就不行了?”御行天瑞一回头,刚好瞥见了对面峡谷上面站着的阿史那逸。再转身看见杜楚宣还近乎停留在地面的位置,恼火道。

  这个女人到底想的是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能娇里娇气的,她是不要命了吗!

  就在他想要开口挤兑杜楚宣让他快一点的时候,眸光里猛然瞥见一簇冷光闪现,“所有人小心,对方放箭了!”

  闻言,杜楚宣恨不得将那个什么阿史那逸放在地上狠命的蹭。他好好地放水就放水。他刚刚还想着,要是真的放水了,他就干脆游上去,还能省些力气。

  现在可好,力气省不了了不说,还要担心小命会不会交代在这里。咬着牙抽出腰间的长刀,却在看见匕首的那一刻,认命的闭上眼睛!

  真是天要亡我啊!他早上出发的时候,因为懒得带那个又长又沉的长刀,所以偷偷的将刀鞘里的长刀换成了一个大小差不多的小匕首。眼下他除了抱着匕首哭,就只能等对面不长眼睛的箭将他射成马蜂窝了。

  “蠢货!”御行天瑞回头就看见了这一情景,竟然着急之下骂出来了新高度。双脚用力在山体上蹬蹬噔连踢了三下,飞快的倒退到跟杜楚宣一样的高度。

  然后飞快的将手里的长剑扔到了杜楚宣的怀里,而他整个人却好整以暇的抱着绳子,一副‘快做好你该做的事情’的样子,看的杜楚宣牙痒痒。

  “!”杜楚宣都快被这个傲娇性子气疯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惦记着让他保护他。这个男人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没有时间给他跟御行天瑞掰扯,这边的冷箭已经逼近,杜楚宣提了一口气,左手一转手死死的捏住了绳子,另外一只右手在空中翻出来一个花。

  叮叮当当,一阵声响之后,他才缓缓地喘了一口粗气。

  回头正准备开启嘲讽模式,就发现御行天瑞已经开始手脚并用的往上爬了,而他身侧早就已经有人做出一副以命相护的架势,气的杜楚宣直跳脚。

  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阿史那逸那边根本就不打算放他们离开,那弓箭手一批又一批,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饶是杜楚宣武功底子不错,好几次为了保护御行天瑞也挂了彩。所幸他今天穿的衣服颜色偏暗,一时之间倒也看不出什么。

  几经周折,他们总算杀到了半山腰的小平台处。参军在侧已经急的团团转,“真是个黑心肝的,我要是还有命回去,定然让他不得好死。”

  他说的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杜楚宣懒得听他讲这些浪费时间,转头观察着这里。要说这个小平台也当真是他们的救命之地。

  在外面看着不过刚好能容纳一人侧身而行的过道,竟然别有洞天。只在这一处地面微微向山体里倾斜,却是刚刚好里面有一大处能让人停留休息的地方。

  更不用说这倾斜的角度刚刚好挡住了外面飞也似来的冷箭。

  “且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接下来还是一场硬仗。”御行天瑞冷着脸看了一眼他周围的人。

  这一次出来他带的人虽然不多,却是部队里的精锐部分。现在一大半的人都已经挂彩,想要出去,迎接他们的困难只多不少。

  杜楚宣才懒得跟他们废话,独自找了一块看上去还算是干净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下来。一旁的侍卫眼见着他坐在了这里,登时就想要转身另觅他处。

  “哎,就是你,先别走。”杜楚宣这一坐刚好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你身上有没有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