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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早早被简时一打扫了遍。
从简时一得知父母要来后,跟陈璞两人风风火火赶回自己家,又是开窗透风,又是拖地擦桌,根本不像小半个月没人居住的样子,就连冰箱也被塞得满当当的,蔬菜还沾着水珠,一看就新鲜。
简家父母进屋检查了一圈愣是找不到一点简时一没在家里住的把柄,想训*的话只能憋回肚子里。
简时一去厨房烧了壶水替两人倒上。
简父爱喝茶,他便将陈璞送来的上等毛尖倒了些,水杯顿时染了一层清澈的绿,看上去纯净无比,隐隐又带着几分茶香。
“爸,你喝茶。”简时一打算从比较好说话的简父下手,将水杯往他面前挪了挪。
简父下意识地夸赞了下简时一,刚伸手准备接着,手臂被人打了下。
简母横了他一眼,简父这才想起此行目的,故意咳嗽了声,摆起谱来。
“你!”简父抬手指了指,板着脸严肃道:“站好了,我跟你妈有话问你。”
简时一宛若犯错的学生,低着头乖巧地站在两人面前,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说说吧,你跟刚才那小伙儿怎么回事?”
好一个小伙儿,要陈璞知道自己即将奔三年纪还被叫小儿会不会别扭。
“就……我昨晚说的那样啊。”简时一声如蚊蝇地回。
“你跟他都是男的怎么搞对象?不怕被别人知道了笑话?”
简时一闷不吭声地摇了摇头,他知道父母正在气头上,无论解释什么都像是添油加醋,更给他们添堵,索性也不解释了。
“你实话实说,是不是那人逼你的,长得人高马大,一看就是混挺开的人,你小心别被人骗了。”
简时一手指不安地绞着衣摆,听到这话着急解释:“爸,妈,性取向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他没关系。我本来就喜欢男生,在遇到陈璞之前就喜欢了。”
“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
简时一重新低下头,半咬着红唇目光晶莹水润,俨然一委屈样。
简父简母对视了眼,从彼此眼里看出了疼惜。
自家孩子几斤几两他们自然清楚。
简时一从小就懂事听话,别家男孩叛逆的时候他却乖巧得紧。
初中时,大人因为工作不能时刻陪伴着他,只有晚上下班点才会回来,而简时一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独居,会自己煮饭,晚上放学放的早还会主动把饭蒸上,至于学习方面,就更不用他们操心了,自觉得很。
“你确实让我们很失望。”终于,隔了这么久简母总算发话了,她轻叹口气,“时一,既然早就喜欢男孩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们?我跟你爸虽然观念传统,暂时还接受不了,但凡事都有商量余地,你隐瞒着就是对我们的不信任。”
“我跟你爸一早看你昨晚发的消息,看了大半天,生怕我们理解错了。这对我们来说实在太突然了。”
“妈,我知道……”简时一睫毛轻颤,抿了抿唇想解释,被简母打断。
“妈就问你,你确定就是那人了吗?就算喜欢男孩,你也得考虑清楚,对感情负责。那人开的车,浑身上下的穿着不是我们这种普通家庭能够承担的。你想清楚点,不要被骗了。”
尽管父母并没有立马接受他的性取向,可话里话外却依旧透露着对他的担心,简时一鼻尖微微泛酸,闷闷地点了点头。
“他已经跟家里人说过我了。”简时一难得羞赧地说。
“什么?!你连他家人都见过了?”简父一听,扯着嗓子喊起来。
结果音量太大吵到简母了,被她暗地拧了下腰,朝他瞪了眼。
“我,我就视频里见过他爸妈,然后他妹妹暑假来玩的时候见了。”简时一如实道。
“你这孩子!”简父总有一种家养的兔子一不注意就被人哄骗走了的错觉。
得亏简时一不是女孩子,不然这怕是都得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随后,简时一又被两人详细地盘问了遍陈璞的身份,跟他什么关系,两个人何时谈的恋爱。
总而言之,父母来的第一天就把未来女婿什么身份性子爱好特长优缺点都打探完了。
直到简时一说得嗓子快冒烟才被放过。
简家父母虽还不能接受自家乖儿子要找男朋友,耐不住两人心大,晚饭吃完就跟在家里边那样要去小区遛弯消食。
简时一陪着他们一同下楼,见父母不急着跟自己算账,暗暗松了口气。
简时一居住的小区绿化环境相对来说不错,当初选定时参考过父母的意见。
正值初秋,天气比较清爽,晚上出来散步、慢跑的人比比皆是。
三人遛弯遛到正大门,偌大的圆形广场传来热闹的音乐声,不少阿姨穿着桃红色服饰在那跳着广场舞。
简母来了兴致,拉着老头要去一同凑热闹。
简时一只好跟上去站在一旁看着。
谁知他刚站定,衣兜里的手机便开始震动,来电显示陈璞名字。
想来陈璞是带含羞草过来了,简时一便跟父母打了声招呼,谎称自己有点工作先上楼。
简父简母没起疑,心知小年轻对他们这种舞蹈不感兴趣,摆摆手放他走了。
简时一没走几步接起电话,起初隔着闹哄哄的音乐听不太清,只好小跑了几步,钻进安静的小道才好些。
得知陈璞在侧门,简时一二话没说加快步伐往门口寻去。
初秋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随着简时一小跑的动作,不经意吹起这人搭在额前的碎发,以至于抵达陈璞面前时,这人额前碎发微微翘起又有几分凌乱。
“跑什么。”夜幕下,陈璞眸色温柔似水,抬手替他将碎发捋顺。
“怕你等太久呗。”简时一仰头道,瞳孔熠熠闪烁,宛若皎皎月光。
明明也才分开了一下午,大概八个多小时的时间,对于这几日天天黏在一起的两人来说实在有些煎熬。
陈璞低下头,牵过简时一双手左右细细看了遍,尤其是这人白嫩的掌心,见没有被打的痕迹才舒了口气。
“没挨打吧?”陈璞带着几分调侃问道。
“没呢,我爸妈疼我的,舍不得,不过他们还生着气,估计一时半会是不打算回去了。”
说罢,简时一叹了口气,略有些沮丧地垂下头来。
最近习惯事事有陈璞伺候,而今自己搬回家还有点不太适应,所以说人懒惰的习惯容易养成,好的习惯却很艰难。
“你就当他们来度假的,这几天好好陪陪他们。”陈璞看出简时一意思了,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安抚道。
“知道了,你也是,晚上的时候早点休息,不要总熬夜。熬夜容易长皱纹,容易衰老,还容易体力……”
简时一方才还有点难过,不舍得跟陈璞分开,而今想起自己在陈璞家时,这人总是喜欢拉着他熬大夜,做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于是,为了陈璞健康着想,简时一发挥自己小喇叭功能,开始小嘴叭叭不停,有模有样地学着父母平时叮嘱自己的样子来叮嘱陈璞。
谁知那个“体力不支”还没说出口,嘴巴便被陈璞拇指按住了。
陈璞拇指稍稍用了点力在这人红唇上碾压辗转,留下淡淡白色痕迹随后又恢复红润。
“体力什么?”陈璞差点气笑了,倾身上前将人拢在怀里,嗓音低沉道。
要知道还没同居前,为了能跟简时一见面他睡得比谁都早,后来简时一搬过来,他精神状态明显比以往好很多,哪有体力跟不上一说。
陈璞挑着眉,下颚微扬,似乎要同简时一理论一番,讨个公道回来。
身为男人的自尊,怎么可以体力不支!
“怎么?难不成那几个晚上我没满足你?”陈璞轻声慢语地补充了句。
简时一哪有想这么多,只是怕这人熬夜体力跟不上,第二天上班容易犯困而已,谁知道陈璞会误解成那种意思。
简时一害臊得红了脸,完全忘了今晚见面的目的,捂住脸企图溜走。
然而没走两步就被陈璞提着后颈拽了回来。
陈璞熟练地打开后车门将人拽进去,“砰”地一声车门关上,双手托着简时一臀部将人按在自己大腿上。
密闭的空间内,因这一系列的举动,两人呼吸都有些粗重,心跳一声比一声强劲。
四目相对,陈璞不由分说地吻住了这人的唇。
火舌肆无忌惮地掠夺着氧气,直到听到微弱的呜咽抗拒,这人才恋恋不舍地退出,继而顺着下颚含住简时一敏感的喉结,唇齿舔舐撕咬着脆弱的肌肤,而后游离于光洁的侧颈、锁骨处,仿佛亲不够。
这人覆在简时一臀部的双手没有撤离,不停地按压揉捏,好似在把玩某种弹性玩具,乐此不疲。
空间太小,简时一躲不开只能将腿曲着搭在后座上,呈现一种跪趴的姿势。
再往前一些,便能察觉到陈璞高定西裤下那隆起的部位是如何的令人难以忽视,如何耀武扬威地替自己“体力不支”这个谣言澄清真相。
简时一脸颊红润,脖颈微微后仰,勾勒出美丽的弧度,宛若被猎人捕获的天鹅,被动地接纳了这热烈而滚烫的吻。
他的双手紧紧拽住陈璞衬衫领口,不时发出猫儿似乎的轻吟。
简时一穿着的单衣被揉的七歪八扭,陈璞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好的衬衫变得皱皱巴巴。
下/身忍得发疼,这人压着简时一喘着粗气询问:“如何?还体力不够吗?”
简时一被吻得双腿发软,只能靠着陈璞双手托着,目光浸湿,胡乱地摇了摇头。
“不要试图怀疑你男人的能力。”
陈璞说罢将人压在胸前,带着简时一的手缓缓往下,薄唇含着那早就红透的耳廓轻咬了下,低声道:“今天先这样,以后要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