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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老板还扶了你一把?这是什么现偶桥段啊哈哈哈。”

  陆霭霭听完简时一讲诉今天的遭遇,在视频那头乐不可支地笑了。

  简时一单手托腮,郁闷至极,百无聊赖地摸着桌前的含羞草,跟逗猫似的,拨一下,又一下,看它收缩又舒展跟看不够一样。

  “你别笑了,你说他当时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要听实话吗?”

  简时一瞥了眼陆霭霭不怀好意的模样,摇摇头:“不了。”

  “行了,别想那么多。哎对了,周末约一个?这周五我陪喻扒皮出差回来得放松放松,你不知道当他助理真的好累啊,我感觉我就是个保姆。”

  陆霭霭一想到自己的领导就来气,咔嚓咔嚓咬着薯片当泄愤。

  简时一知道陆霭霭的领导,喻晟,喻氏房地产集团独子,年纪轻轻就继承家业,并且还打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简时一并不是从陆霭霭口中得知喻晟的。

  从履历来看,简时一有幸能跟这种风云人物同校,喻晟比他大两届,是他们那届每个滦大毕业生都会记住的榜样。

  这人至今还挂在学校专门砌的校友墙上,但凡能在上面挂名的不是百强企业,也得捐款上千万。

  所以当简时一知道陆霭霭当了喻晟助理时很是吃惊,毕竟以陆霭霭那跳脱的性格实在不是助理的料。

  陆霭霭更像是个家境优渥的小少爷,出门体验生活,然而目前这个小少爷吐槽归吐槽,这助理工作一干可就是三年。

  听陆霭霭讲多了喻晟,简时一有种偶像滤镜逐渐破碎,回归现实的感觉。

  而他最喜欢听的八卦就是陆霭霭跟他领导相爱相杀的细节。

  “啊,你们又出差啊?”简时一嘀咕,“你不是上个月才出差嘛。”

  “是呗,我都烦死了。”刚还笑话简时一的陆霭霭泄了气,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自从跟了那个喻扒皮,我一点夜生活都没了,所以周末放假你一定得陪我出来。”

  “我要放纵!”陆霭霭突然从沙发弹起,活力四射地大喊:“我要猛1!”

  “噗。”简时一没忍住笑出声,“你声音再大点,不仅左邻右舍,怕是楼上楼下都听见了。”

  “靠!反正我不管。”陆霭霭使出必杀技,眨了眨眼,撅着嘴,可怜兮兮地盯着简时一。

  简时一最怕陆霭霭撒娇,从来都招架不住,松了口:“好吧,我陪你。”

  协议达成,陆霭霭才心满意足挂断电话。

  ***

  简时一洗完澡出来仅穿了一条四角裤,天气太热,他又有裸睡的习惯,反正除了陆霭霭也不会有人知道。

  简时一养花一直有个习惯,喜欢对着花盆说说自己的小秘密,也不会被人听见,这是他每晚临睡前最喜欢的环节。

  从前那些死去的花可不仅仅只是单纯肉体死亡,还带着简时一一箩筐的秘密离开了。

  这晚,他照惯例坐在桌旁念叨。

  “我叫时一,你是我养的第十一盆花,你叫小11好了。”

  “小11,你还记得今天电梯遇见的大老板吗?就是那个不愿意摸你的男人。”

  “你这么可爱,他居然都不摸。”

  ……

  陈璞是被熟悉的絮叨声吵醒的。

  意识回笼的一瞬间还在想不是已经下班了,为何还能听到那小孩的声音。

  原来小朋友私下这么话唠吗?

  然而等他意识彻底清醒过来,面色僵住。

  当然,如果他此时能够有表情的话,应该就是僵住,甚至那双墨色眼眸会罕见地带着一丝困惑。

  从小信奉无神论的陈璞发现自己视野变小了,眼前是简时一放大的脸。

  这人似乎趴在桌上,凑得极近,柔软的鼻尖蹭着枝叶,眉眼弯着,像只撒娇的猫咪。

  陈璞能够看清他那根根分明的眼睫,垂落至眼睑,白嫩的脸颊因为刚刚洗过澡泛着淡薄的红晕。

  陈璞不太习惯离人太近,下意识想往后退,他这么想,就发现自己的“手”真的如同被什么刺激到了往后退了步,开始合拢。

  陈璞终于想起自己这个模样是什么了,这样的叶子他今天刚见过。

  简时一怀里抱着的那盆含羞草便是如此。

  像是要验证自己猜测一样,简时一又伸出指尖开始逗弄“他”。

  被简时一碰过的地方犹如电流经过,钻入他的神经系统,不由自主合拢枝叶。

  这种违背科学的事情若不是发生在陈璞自己身上,他断然是不信的。

  不过陈璞好歹久经商场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谈不上紧张。

  诧异过后,他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屋内灯光柔和,并不刺眼。从墙壁的花纹以及四周布局上可以看出主人家有精心设计过。

  印有星空的吊灯,一体式推拉衣柜,书桌与窗台完美镶嵌……

  空间极大化利用以及色彩的冷暖搭配让这个卧室看上去很是温馨,并不像他家那样空旷冷清,一眼就能看出主人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如果热爱生活的人此刻能够不挨他这么近就好了。

  陈璞也就小时候和家人这么亲近过,长大后除了自家亲妹外,跟谁都谈不上热络,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相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这么靠近。

  他正想着自己为何会在这时,面前的简时一又开始嘀咕。

  “小11,新来的大老板虽然看上去很凶,但我感觉他好厉害。”简时一趴在桌上,无聊地逗着含羞草,自言自语:“那个设计草图我自己也能感觉出有问题,但每一项排查过就是找不到,后来被他那么一说才发现陷入误区了。”

  “新老板也不是万恶的资本家嘛,还是有点水平,如果能不那么凶就好了。”

  “你说他长那么好看,为什么就不能多笑笑呢,看着就很古板。”

  “要是我明天再踩点上班,老板应该不会扣我工资吧。”

  简时一说这话时,目光盯着眼前的含羞草,那双眼睛纯粹而干净,像极了涉世未深的小朋友。

  尤其当他专注地望着你时,连拒绝都会于心不忍。

  当然不会。

  陈璞回应。

  他倒也不至于为了个踩点上班扣工资,在他管辖内,只要能够按时完成任务比提前来公司装模作样摸鱼得好。

  奈何陈璞心里这么想,想开口回也回应不了,就算他觉得自己是开口回应了,简时一却根本听不见,只能看到含羞草来来回回地合拢舒展。

  来回几次后,简时一陡然开心起来,喃喃细语:“你也觉得是吧,大老板那么忙肯定没心思管我,嘿嘿。”

  “好啦,晚安,我该睡觉了。”

  简时一像是终于玩够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结果陈璞被眼前过于鲜艳的画面怔住,若此刻他能有表情,应该是那张万年面瘫脸终于裂了一道缝,眼里有几分不知所措。

  直到这时,陈璞才发现简时一在家居然没穿上衣。

  或者说浑身上下就那么一条四角裤套着。

  简时一的骨架正如白天陈璞感受的那样清瘦,看着没什么肉,倒是不知他腹部却有那么些紧实的肌肉。

  柔和的灯光照在他奶白的肤色上,衬得人更为稚嫩,宛若一只在牛奶浴浸泡过的白天鹅。

  脖颈白皙修长,平坦的胸前是两颗粉嫩而青涩的果实,像是等着有缘人采颉。

  陈璞觉得喉咙发紧,明明他此刻的意识在这盆含羞草里,却能深刻感觉到自己急切需求着什么。

  陈璞倒是从未避讳过自己的性取向,早在高中就已经跟家人坦白了,起初家里不同意,想过各种方式让他变回来,后来随着同性恋爱的普及,家里人眼看着性取向别不过来就随他去了,开始给他张罗各种同性相亲。

  但陈璞并不喜欢,因为那些表面的相亲更像是商业联姻,他每次前去赴约都像是一场商务谈判,而他则成为了谈判桌上的筹码。

  陈璞不喜欢这种失控感,更不愿自己的感情过于物质。

  当然,他也不是没谈过对象,大学时期谈过一任,只是后来两人秉性不合,一个过于沉稳,一个自由洒脱,最终吵架次数太多,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想要的soulmate,好聚好散了。

  眼前人转了个身,漂亮的肩胛骨赤裸裸地暴露在陈璞的视野下浑然不知。

  不怪陈璞视力好,他此时哪怕仅有意识在含羞草身上,对于眼前的事物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简时一的右肩处有颗细小的红痣,在那白皙的肤色中分外夺目,宛若一滴红墨染在洁白的宣纸上,渲染成鲜艳的花朵,令人差点挪不开眼。

  而白皙的后背还有几道不规则的红印,大抵是洗澡用力过度留下的,以至于现在都没消散,平添了几分色.欲。

  最终,陈璞还是理智战胜欲念,“闭上”了眼。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简时一回过头发觉桌上的含羞草在没人动它的情况下,竟然自己缩了起来。

  这太神奇了吧!

  简时一跟发现什么宝贝似的突然凑到陈璞眼前,轻揉了下眼睛,嘴里嘟囔着:“看错了吗?”

  而后他发现明明没动过含羞草的地方,含羞草竟自己合拢了叶子。

  简时一以为是含羞草的习性,有的植物到了晚间确实不一样。

  他打开手机开始查询,边查边嘀咕:“大晚上含羞草自己合拢叶子是什么原因。”

  某度正经答曰:为了保温。

  也有不正经的网友前来凑热闹:害羞了呗,是不是对着人家做什么不正经的事了?

  简时一:……

  裸睡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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