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隆,打仗就要有人牺牲,再所难免,说不定哪天就轮到你我了,你也不必太过伤怀,马革裹尸是每个军人最终的宿命。”

许三平非常理解张兴隆,毕竟牺牲的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更是他们朝夕相处的亲密战友。

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抵抗侵略者更不是,流血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是啊,兴隆,这种仗也只能偶尔为之,以后我们肯定会打许多的恶战,到时牺牲的战友会更多,你要想开点放轻松,不要那么沉重。

只要最后小鬼子被赶走,我们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所以我们这些活着的要继承牺牲战友的遗志,把他们永远都记在心里。”

胡大栓可以说算是最了解现在的张兴隆,开口安慰道。

他也有这种心痛的感觉,可他却不能陷入其中,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责任和战友的殷切希望。

“我知道,也明白,只是想到那些不该牺牲的战友而心有感触罢了。”

张兴隆笑笑,收起刚才流露出的情绪。

人吗,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而那些为国为民牺牲的,犹如泰山之重,被铭记在历史的丰碑上。

“这样才对,我们要向前看。”

胡大栓拍拍张兴隆的肩膀,示意他想开,要想着以后。

“嗯!”

张兴隆洒然一笑,重重点头,心里想着:以后就多用小鬼子来祭奠牺牲的战友吧!

……

八路军撤退,大石沟这片地方残留着战后的痕迹,也许只有经过一场大雨的冲刷,才能重新恢复原有的模样。

战场不远的沟里,小鬼子们的尸体被深深掩埋在那里,想必来年会化作养料滋养周围的花草树木,也算是他们赎的仅有一点的罪了。

在张兴隆三人率部带着缴获押着俘虏往回走时,三个营长带人也把小鬼子仔仔细细检查一遍,保证没有一个活着的漏网之鱼,全部变成了尸体。

毕竟,死了的鬼子才让人更安心,既不浪费粮食,也不会消耗他们本就紧张的伤药。

而鬼子,还是化为养料滋润这片土地的好,况且他们长途行军也不适合带俘虏。

谁知道路上会不会出现点意外?

所以,鬼子还是变成鬼最让人省心!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多操点自己人的心不好吗?

“老丁,老张,这仗打的真他娘的痛快,我还从来没有打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

“小鬼子在伏击阵地中丝毫没有反击的机会,好像是在往我们枪口上撞似的,太他娘的诡异了。”

“我觉得不应该叫倒三角伏击阵,要叫就叫打鬼阵,专门打小鬼子的阵法。”

“你们觉得呢?”

打扫完战场,收拾好小鬼子,没有了威胁,李营长恢复了本性,不复战斗时的状态。

“确实痛快,自从跟小鬼子干仗以来,还从来没有赢的这么轻松过。”

“看来只要战术运用得当,没有了火炮和飞机的助阵,小鬼子也就跟咱们一样,两个肩膀扛一颗脑袋,一刀下去照样当球踢。”

丁营长抖落身上的泥土,把驳壳枪插回枪套,高兴道。

“哈哈,畅快过瘾呐,这仗打的真让人舒心,他奶奶的,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小鬼子也有这么一天。”

“你们可不知道,看着小鬼子像是被割麦子似的成片倒下,老子高兴的都差点原地跳起来鼓掌大笑。”

“没想到咱老张也有机会打这么一场如风扫残云般的战斗,这要搁在之前,咱想都不敢想。”

张营长高兴的合不拢嘴,目光炯炯有神,神采奕奕,整个人处于兴奋状态。

“老张,老李,战斗爽是爽了,就是不知道消耗有多大,伤亡几何?”

丁营长高兴之余,想到自身的情况,对二人问道。

木得办法,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我觉得伤亡不会太大,小鬼子在第一时间就被我们打懵逼了,根本没有组织起来有效的反击,而且这场战斗用时极短,也没有给小鬼子发威的机会。

但是消耗估计不会小了,我们三个营加起来一千多号人,而且轻重机枪全力开火,可是吃子弹的大户,搞不好至少得打掉近万发子弹。”

李营长略一沉思,把自己的判断说出来。

“我的个乖乖,咱们也当了一回土财主,如果咱们把这次战斗的情况汇报上去,师部首长一定会骂咱们败家子吧?”

张营长眼睛圆瞪,就算战前有所心理准备,此刻也觉得肉疼不已。

一场规模不算太大的战斗竟然消耗如此多的弹药,超出一直以来他对八路军战斗的认知。

这次真的太……他娘的……奢侈了!

“我觉得会,不算胡大栓那边的战斗,只咱们这边的消耗,放在师部的话可算是很大的弹药储备了,这不被咱们小试牛刀之下全部给祸祸了。”

“别想那么多了,这事轮不到咱们操心,有三位团首长在呢,咱们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也是,咱们只需要把仗打好就行,至于其它的,由团首长们考虑。”

“哈哈!”

“哈哈!”

“哈哈!”

说完,三人相视,大笑着领人打扫起战场。

那细致程度,令人发指啊!

如果让富的流油的政府军看到,一定会嗤之以鼻,冷笑着贯之以一群土包子的称号!

而且实锤,不掺一点假,并且不接受反驳!

三个营长兴高采烈地打扫着战场,前方被包围的伪军处,新兵营孔营长满脸的郁闷和不高兴,就差把我心情很不爽几个字写出来挂在身上。

别人吃肉喝汤差点嗨到起飞,他就招呼这些连残渣都不是的伪军,一相比,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我咋就这么倒霉呢?

战斗结束了,伪军当了识时务的“俊杰”,没有丝毫的犹豫跪地投降求饶,而八路军又不能杀俘虐俘。

他满肚子积郁的烦闷之气无处发泄,眼神很是不善地盯着蹲伏在一堆的伪军,想要找出两个刺头来,供他出出气。

奈何伪军乖宝宝当的太好,没有给他发飙的机会。

哎!算你们走运。

孔营长心里叹息一声,收回视线,不再理会这群惶惶不知自己会是何下场的伪军。

“报告孔营长,这是伪军的团长,我们营长让我们把他押过来交给你看押,等候团长发落。”

这时压着刘有财的几个战士来到孔营长这边,一个战士敬礼后说道。

“团长?他怎么在鬼子那边?又是咋活下来的?”

孔营长非常不解,刚才是个什么情形,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心里还使劲骂了几声败家子呢。

没想到弹雨之下竟然还有个活物,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不由上下打量起刘有财来,想看看他是不是有啥特殊之处,咋就能活下来呢?

刘有财被看的心里有点发寒,想着眼前之人是不是有啥毛病,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比如断袖之癖或叫龙阳之好?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我滴个亲娘,别他娘的真遇到一位这样的主,万一他提要求了,我是从了他呢,还是从了他?

不,绝对不能从,老子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绝不能屈服,否则,贞洁…不保,遭受如此屈辱还不如去死呢。

孔营长上下打量一番,也没发现刘有财有啥特别之处,也许就是走了狗屎运吧?

不过,这坨狗屎可真够大的!

“好了,把他交给我吧。”

孔营长爽快的接手了,一群伪军都看着呢,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

“是,那我们先走了。”

几个战士脱手了刘有财,任务完成,打声招呼后转身离开,回去享受胜利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