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元,眨动大眼睛,满是好奇。

“殿下,小元也不懂。”

徐飞笑笑。

“如今,本王已经不惧他们沿路追杀。”

“而且,此事已经瞒不过了,不如索性大肆张扬。”

“一来,震我军威。”

“二来,寒州缺人。”

陈明远心下亦是明白。

“的确如此,听闻寒州百姓,流失极大。”

“有些躲在深山之中,有些从云梦山逃走,但那里十分奇怪。”

小元的好奇之心,又燃起来。

“云梦山,有何奇怪?”

“流民进来那里,便再未曾出来。”

“仅有极少数人能够从云梦山,逃到云州。”

小元惊道:“莫非,云梦山中有什么怪兽?”

陈明远道:“传闻确有千年大蟒,但谁都未曾见过。”

“有些出来的人,不出几日,也会生怪病,死去。”

小元眼中现出惊惧之色。

“如此恐怖?”

徐飞笑道:“或许有大蟒,亦或许是人,在装神弄鬼。”

“这一路之上,咱们见识过凶残山匪,也斩杀了几只妖龙。”

“有什么可怕?”

“对对,唐姑娘还收服了几只千年妖兽呢。”

小元眼神大亮。

“殿下,咱们把唐姑娘请去,收服那些妖兽。”

徐飞心中,的确有此打算。

“此事不急。”

“陈大哥,小元,剩余那五万两白银,清点好,待到了青州城内,将尽数交给太子,修筑河堤。”

“是。”

陈明远领命。

“是。”

小元不情不愿。

青州王府。

太子在书房来回踱步。

他心中又气又怕。

气的是,徐飞的帖子已经递来。

稍后便会进府。

怕的是,他如今定然搜到自己铸造的水晶“龙宫。”

“龙宫”之事,或可强词夺理,说是自己的喜好。

可那玉玺,却断无可诡辩的。

一个黑袍人道:“太子,不必惊慌。”

“首先,那里是个山匪野寨,跟太子丝毫没有关系。”

“太子从未去过那个地方。”

“如若他敢拿出玉玺威胁,便说我们从未造过此物。”

“定是有人偷偷将此物置放于于那里,意欲栽赃陷害。”

然后,太子当众写封奏折,将此事上报朝廷。

如此一来,这件事,矛头便指向了七殿下。

如有风险,也是二人均摊。

但,若是到了朝堂之上,有上官丞相和上官家族的客卿们,他们巧舌如簧,死人也能说活了。

而七殿下,在朝廷中,可有人襄助?

山高皇帝远,再暗中命人,将此事翻转过来。

请求皇上,调查此事,幕后主使,咱们再弄个人去招供。

自然可将此风波避过。

太子闻言,稍稍放心。

“表兄,多亏你在这里。”

黑袍人正是梅花堂大圣使。

亦是上官如晦之子,上官江洋。

上官江洋咬牙道:“这个徐飞,原来当初都是装疯卖傻。”

“杀了我堂三位圣女。”

“此仇必定要报。”

太子看着他冷然的面孔,道:“表兄,堂主可出关了?”

上官江洋道:“堂主正在修炼神功,虽是可能出关,但,也说不定要许久才能出关。”

“但这些事,他都知道。”

“什么都瞒不过堂主。”

“他不出关,说明一切都无妨,不需要他出手。”

“这个老七,将我的银两,分给那些灾民,收买人心,实是可恨。”

上官江洋道:“区区银两财物,有何稀罕。待堂主出山,定可将让徐飞,将这些尽数归还殿下。”

太子闻言,这才心下稍安。

正在这时,有侍卫进来禀告。

“七殿下,到了。”

太子正了正衣冠,走向正堂,端坐正位。

堂上伫立着众多太子的锦衣卫队,各个手持兵器,极是威严。

徐飞带着小元、陈明远、卫青等人,进入正堂。

“臣弟拜见皇兄。”

太子走下正座,双手虚扶。

笑道:“七弟远来辛苦,为兄未能相应,今晚设宴,为七弟接风。”

此前,太子最嫉恨的,便是五皇子和七皇子。

五皇子徐川,财雄势大,甚得圣心,他心中嫉妒。

但七皇子徐飞的生母出现,成为徐玄胤最爱的女子。

她虽无妃嫔名位,生下徐飞,便飘然远去。

谁都不知她去向何方。

但却也带走了徐玄胤的心。

此前,徐玄胤和自己的母亲皇后,青梅竹马,情深意笃。

而且,徐飞自幼文武双全,才华横溢,得到父亲的钟爱。

而,自己反而逊色。

故此,他在皇城之时,对待徐飞,冷嘲热讽,极尽羞辱。

但,如今却是不同。

徐飞在雁门郡大胜蛮夷,满朝震惊。

虽然他并未给自己争功,却亦是出尽风头。

父皇徐玄胤虽未对他封赏,但对他是何态度,亦未可知。

更何况,此时,自己的把柄握在徐飞手中。

太子只觉,后背有冷汗,湿透内衫。

此时,对待徐飞,他倒是客气了许多。

徐飞面对他不阴不阳的“客套”,心中暗爽。

面上却不露声色。

淡淡道:“皇兄,臣弟奉旨前往沧澜江迎娶北城公主,亦是臣弟未来的王妃。”

“故此劳烦皇兄了。”

“不必设宴,晚上,臣弟还要赶路。”

“此次,臣弟有事同皇兄商议。”

来了,该来的,是要来了。

方才太子见徐飞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便知,他定是掌握了一切。

“臣弟,途经赤阳山众匪寨,那些恶匪实在可恨。”

“他们不仅杀害许多老百姓,还刺杀臣弟。”

“臣弟气不过,便派人将这些寨子平了。”

“平的好,平的对。”

太子忍住心痛,抚掌称赞。

徐飞身后的小元和陈明远,强忍住笑。

徐飞接着说道:“那些山匪,平日里抢劫了许多金银财宝。”

“臣弟意欲捐出五万两白银,用来修筑河堤。”

“这……”

太子十分意外。

他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第一自然是喜。

损失惨重,却想不到,徐飞竟要赠自己五万两白银。

如若有了这些银子,自己一来可以弥补些许损失。

二来,可以将河堤修好,也能向皇帝交差。

国库拨款,早就收入自己囊中。

如今,从天而降这些银子,虽然是自己的银子,但总是可解燃眉之急。

但是,等等。

太子心中更加狐疑,老七为何竟要主动献出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资助自己修河堤。

他意欲何为?

他有何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