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喧嚣了一整天,到第二日,仍有不少远道而来的宾客还未离去。

今天比武场空前的热闹。

来自天南地北的各州郡高手齐聚于此,正争夺神兵榜第六的宝座。

对,第六,因为前五都是先天之境的高手,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了。

马超与黄忠斗得难舍难分,不过马超终究是胜在年轻力壮,比试的时间一长,黄忠就逐渐开始体力不支,终究是稍逊一筹。

当然,这只在擂台上比试的结果,若是实战中,黄忠以弓箭对敌,也许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太史慈也终于再次见到了孙策,这才明白了他的身份,居然是孙坚之子,而且听闻孙策的实力已经超过他的父亲。太史慈倒也没有当众揭穿他们相助袁术之事,准备等吕布得空了,再私下禀告此事。

只不过太史慈并不清楚,吕布早就得到过消息,知晓孙坚曾经暗自派兵相助袁术,既然如今他们两家已经分道扬镳,吕布也没准备揪着这事不放,打算后面再敲打敲打孙坚就算了。

青徐两州的守卫战,倘若吕布输了,恐怕不仅是孙坚会倒向袁术,就连曹操也会彻底倒向袁绍。

本就没那么大的情分,吕布不会责怪他们先前的权衡利弊。

只要他们以后能为我所用。

太史慈与孙策两人再战一场,打得酣畅淋漓,最终太史慈险胜,只是他心里很清楚,若是再给孙策这年轻人两三年时间,积累更多的武斗经验,到时候再决斗一场,恐怕就再难言胜了。

曹操麾下有了个新面孔——“虎痴”许褚。他力大如虎,却沉默寡言,太史慈与孙策分别与他切磋一场,竟然都没能胜过他。

先天之境以下,战况空前激烈,而先天之境的四人,也同样是大打出手,争夺神兵榜第二的宝座。

对,第二。

第一是吕布的方天画戟,他们几人不管是出于敬意,还是出于自知之明,都没人敢向吕布发起挑战。

连进入先天之境的入门修炼之法都是吕布所传授,谁知道吕布此时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多远。

切磋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意外,就连次序都没发生改变。

关羽、张飞二人,进入先天之境的时日尚短,对新的力量掌握得还不纯熟,若是日后再战一场,胜负如何,犹未可知。

至于张辽、甘宁、徐晃、夏侯惇、夏侯渊等人,都只能望洋兴叹,终究是一山更有一山高。虽然他们在军中,武艺都是顶尖的存在,但在今日的洛阳,却显得并不那么突出,光芒都被这些最顶尖的高手所掩盖。

神兵榜再次重排。

第一,方天画戟,持有者吕布;

第二,龙胆亮银枪,持有者赵云;

第三,冰铁双戟,持有者典韦;

第四,青龙偃月刀,持有者关羽;

第五,丈八蛇矛,持有者张飞;

第六,虎头湛金枪,持有者马超;

第七,九凤朝阳刀,持有者黄忠;

第八,火云宝刀,持有者许褚;

第九,青天钩镰枪,持有者太史慈;

第十,紫镰钩金枪,持有者孙策。

已经归化汉廷的南匈奴跟鲜卑的首领,这次也都亲自前来洛阳道贺。

两人一同目睹了比武盛况,不由得感慨华夏人杰地灵,武学之盛,真是世所罕见。

他们的族人上台根本没有能撑过十回合的,别说对手是神兵榜前十之人,就连张辽等没能排入前十的,也都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南匈奴单于于夫罗这几天有些无精打采。

蔡琰的学堂已经好些天没开门了。

本以为这趟来洛阳,就能见到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可没想到已经来了好些天,却连一面都没能见上。

专程去蔡府拜访,人家却闭门不见客,吃了个闭门羹。

蔡府中,蔡邕也是愁眉不展。

当初他也想过,自家闺女要是能跟吕布成了好事,那真是皆大欢喜,一来自己仕途亨通,二来这么好的女婿确实举世难寻,一表人才,位高权重,年少有为,还为人正派,武艺高强,真是打灯笼都找不着这么好的女婿。

可惜呀,吕布跟杜冲的孙女成亲了。

看着自家闺女这样茶饭不思,她虽然嘴上不说,可自己这当父亲的,却心知肚明,也不知该怎么劝,心里憋得慌。

寻思着再另找个女婿吧,可跟吕布比起来,那怎么都没法比,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唉,曾经沧海难为水呀。

“琰儿呀,你别难过,吃点东西,别把身子饿坏了。”蔡邕苦口婆心道。

“我哪有难过?吕大哥的大喜之事,我高兴都来不及呢。”蔡琰笑了笑。

蔡邕满脸无奈。

我都没提什么事,你自己倒不打自招,把吕布说了出来。

“以咱家的条件,门当户对的王公子弟你随便挑,肯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蔡邕拍了拍胸脯,打包票道。

蔡琰欲言又止,轻轻叹息一声,低声道:“父亲,我不想……”

“你这样哪行呀?”蔡邕愁容满面,咬咬牙道:“实在不行,我去跟那小子说说,让他娶你做平妻。”

“别,才不要他可怜我呢。”蔡琰拉住蔡邕,摇了摇头。

所谓平妻,只是民间约定俗成的说法。

虽然是带了个“妻”字,但那指的是家庭地位的等同,在汉律中实际上是没有这说法的。

汉律中只有妻跟妾两种,而妾自然大不如妻,不仅地位不如妻,生的孩子也只能是庶子,没有继承权。

接下来数日,蔡琰一改前些时日的颓废,尽心尽力侍奉父母。

正当蔡邕暗自松了口气,以为她终于走出了阴霾,有一天,蔡琰却悄然离京。

她的房间里只留下一封书信,信中言道她要去走访名山,游山玩水,让父母无须为自己担忧。

蔡邕只能拿着书信,长吁短叹。

游山玩水,若能排解愁绪,倒也不错。

只是她这样孤身离去,又该如何保证安全呢?

蔡邕赶紧派人出去寻她,可惜一无所获。

蔡邕只能安慰自己,凭自己闺女的聪明才智,她应该会懂得趋利避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