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蒙蒙亮。

清晨皇宫朝会。

吕布睡眼惺忪地偷偷打着哈欠。

升官发财自然是好事,但天都没亮就要起床,赶着去上朝,吕布心中还是不免要抱怨几句。

幸好五天才上朝一次,要不然吕布肯定不干,得立马辞官走人。

正好此时关东诸侯还未回去各自属地,献帝提议让他们带兵前往长安讨伐董卓余部,以免他们卷土重来,危及洛阳。

众人彼此面面相觑,无人敢应承。

献帝问道:“诸位爱卿麾下人多势众,董卓在世时尚且不惧,如今难道还怕这些董卓余孽不成?”

袁绍回答道:“臣等领兵出征多时,粮草早已捉襟见肘,怕是没法再继续消耗下去。”

其余诸侯或附和称是,或闭口不言。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董卓之前迁都,已经先运走了不少粮草,又经过洛阳诸多兵马连日的消耗,如今洛阳城中粮草所剩亦是不多。

吕布不动声色,心中暗道关东诸侯只怕更是想保存实力,不愿折损兵马。

毕竟通往长安的关隘易守难攻,如今落入董卓余部手中,收回长安想来并非易事。

吕布没有反驳。

自己若是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虽然能赢得献帝的赞赏,却同时也得罪了这么一大帮官员,没必要。

这段时间收纳了不少原属董卓的降卒,待重新整合一番,再来自告奋勇也不迟。

收回长安并非一朝一夕之事,百官劝献帝先招降董卓余部,分而化之,最后若有冥顽不灵之徒,再出兵讨伐。

献帝无奈应允。

散朝。

若没什么事,诸位诸侯很快便要回各自的属地。

此时孙坚一脸的犹豫,似乎是想请命出战,可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吕布知道袁术给孙坚提供的粮草也并不充裕,如今董贼已死,更是已不再继续提供粮草。

“孙将军,此间事了,可是要去扬州走马上任?”吕布拉住孙坚,轻声问道。

孙坚有些讶异,吕布自从刺杀董卓以后,加官进爵,更兼与王允同为并州人士,两人一文一武,把持朝政,可谓是权势滔天,现在突然来找自己搭话,不知所为何事。

“若没什么意外,便要去扬州了。”孙坚点点头。

“既如此,孙将军当防范一名叫黄祖的武将。”吕布缓声道。

孙坚回想片刻,疑惑道:“本将并不认识这位黄祖。”

吕布打了个哈哈,“总之你多留点心便是。”

如果按原来的历史,孙坚身为袁术部下,会被袁术派去讨伐刘表,而孙坚打仗向来身先士卒,最终在追击刘表部下黄祖的途中,意外被乱箭射中身亡。

如今孙坚被封为扬州牧,官位已经不在袁术之下,自然就不再会发生这事。

何况因为吕布更早就杀了董卓,现在190年还没过,刘表单骑入荆州,势单力薄,仍未来得及掌控荆州。

“唉!”

洛阳一处酒楼之中,关羽正喝着闷酒,长吁短叹。

昨日他在街上遇见一位女子,见其身形曼妙,容貌绝佳,有沉鱼落雁之姿,一时惊为天人。

细心观察之下,关羽发现那女子周围竟有不少护卫暗中跟随保护,看这些护卫的路数,应该是军伍出身。

关羽心中了然,这位女子定然出身于自己高攀不起的官宦人家。

而如今自己还未建功立业,自家义兄也仅是平原令,在这洛阳城中,官位比他大的人,一抓一大把,更别说自己这个平原令的属吏。

自己的身份,如何能配得上这样的绝世女子?

“唉!”

又是一碗酒水下肚,关羽只觉得胸中苦闷不已,无处诉说。

“云长兄,为何独自在此喝闷酒?”

酒楼中又进来一位客人,身材矮胖,其貌不扬,正是曹操。

曹操见到关羽,立马眼前一亮,凑过来跟关羽同坐一桌。

曹操早就对关羽一见如故,多次想拉拢他,只可惜他对自家义兄刘备死心塌地,这墙脚无论如何也挖不动。

关羽较常人更为红润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忧愁跟羞愧,又是一碗酒水入喉,才缓缓向曹操陈说起胸中的烦闷。

曹操听后,大为震惊,当即便要为关羽排忧解难。

“你可知那女子芳名,是哪户人家的闺女,我去帮你打听下情况。”曹操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信誓旦旦说道。

关羽摇摇头,叹息道:“都不知。昨日此时她从这酒楼前经过,今日我便在这候着,只求能再见上一面。”

曹操正要说话,却见关羽眼中突然爆发出明亮的神采,连眨都不眨,直直盯着酒楼之外。

“莫非是那女子来了?”曹操疑惑问道,随后顺着关羽视线看去。

这一看,连他也愣住了。

酒楼外,一位身穿浅红襦裙的女子信步路过,正是秀娘。

她眉目如画,唇若丹霞,顾盼生辉。

腰细如束,行走间步步生莲,摇曳生姿,如弱柳扶风,又如惊鸿翩翩。

双瞳剪水,顾盼间秋水盈盈,流光溢彩,如澄塘映月,又如星辰点点。

世间竟有这般国色天香的绝色女子?

曹操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竟忘了自己本要去打探她的消息。

她款款而来,款款而去。

这一去,曹操跟关羽都觉得自己心中空落落的,好似遗失了什么东西。

好一会儿,两人才终于回过神来。

“可惜呀可惜。”曹操轻叹一声,眼神微微一暗。

“可惜什么?”关羽问道。

曹操笑了笑,不愿细说,只是摇头道:“没什么。”

酒楼里,不只曹操跟关羽两人失态,其他客人也都是一脸的恍然若失。

酒楼掌柜忍不住出声道:“都别看了,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听得此言,关羽本红润的脸庞,顿时煞白了几分。

曹操却是眼前一亮,“哦?莫非此女竟已是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