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子的嘴角止不住抽搐。

他瞟瞟阎解成,“你把那铜镜拿过来给我看看。”

阎解成大喜,他着急忙慌地就跑了出去。

之前的那个警卫也紧紧地跟在他后边。

俩人很快就回来了。

把那块铜镜放在桌上,警卫低声道,“首长,这玩意儿没毒,刚在后厨我们让狗舔了一遍。”

本来还想拿起那块铜镜瞅瞅的,听到这话,赵老爷子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站起身,嫌弃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铜镜。

锈迹斑斑的,倒像是个老物件,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了。

沉吟半晌,赵老爷子开口道,“你想要多少钱?”

阎解成的呼吸一窒,心里都笑开了花。

他试探道,“老爷子,您看五百块成不?”

五百块?

赵老爷子翻了个白眼。

这是把自个儿当冤大头呐。

他摆摆手,“小方,把这个小同志还有他的铜镜一块送出去吧。”

警卫应声,抓起桌上的铜镜就看向阎解成。

“走吧,老实点儿。”

阎解成急了,“老爷子,咱们还能再谈谈价嘛。”

“三百,三百怎么样?”

赵老爷子摇摇头,“你这铜镜我看不出来是什么时候的物件,一百块钱,你要是愿意卖,那咱们现在就成交。”

“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只愿意出一百块吗?阎解成有点失望。

他的心理预期是两百块来着。

但想想于莉的话,阎解成狠狠地点头,“老爷子,成交,您给我一百块,这铜镜就是您的了。”

赵老爷子也不拖泥带水,“小方,掏钱。”

警卫点点头,麻溜地从兜里掏出卷钞票,点了一百给阎解成。

吐了口唾沫在手上,阎解成仔细地又点了一遍。

确认没少之后,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老爷子,那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赵老爷子摆摆手,一点儿眼神没给他,而是趴在桌边端详自己刚到手的铜镜。

见识到了整个交易过程,胖崽子的眼睛都瞪大了。

茵茵姐姐的小皮鞋才二十块钱,桌上这个丑丑的东西凭什么值一百块钱?

咽了咽口水,她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伸手就去摸桌上的铜镜。

赵老爷子啪一下抓住她那不安分的小胖手。

“别摸,脏死了。”

“小方,你们做事儿也太埋汰了,拿去仔细擦擦再送过来。”

“小心点儿啊,别把上头的锈擦掉了。”

警卫应声,抓起桌上的铜镜就往外走。

胖崽子的眼神全程紧盯着那块铜镜,一直到警卫出了门才收回来。

等警卫把擦洗干净的铜镜送回来,赵老爷子拿在手里把玩的时候,胖崽子就在边上哗哗流口水。

赵老爷子瞥瞥她,“你想要啊?”

眼睛变得蹭亮,胖崽子点头如捣蒜。

赵老爷子笑出了声,“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胖崽子摇头,她只知道这丑丑的东西值一百块钱。

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想要,还真是老周家的种,赵老爷子嘟囔了一句。

他捏捏胖崽子的脸,随手就把铜镜塞到她怀里,

“喏,给你了,别拿出来玩,这叫古董,很值钱的。”

“你把它好好放起来,以后当嫁妆,知道不?”

胖崽子连连点头,小胖手紧紧地抓着那铜镜。

她哧溜一下钻到赵老爷子的怀里,“太爷爷,你最好了,熊熊爱死你了。”

赵老爷子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是我好还是另一个太爷爷好?”

胖崽子正美滋滋呢,听到这个问题,她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你最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老爷子的笑声在整个包间回荡,满是得意和猖狂。

他在这边笑得开心,四合院里已经炸开了锅。

坐在满是狼藉的屋子里,三大妈拍着大腿哭嚎,

“天杀的啊,谁不知道我们家穷。”

“连我们家都偷,还有没有良心了。”

见她都哭得抽抽了,娄晓娥忍不住劝道,“婶子,你别难过了。”

“解放不是去喊阎老师去了嘛。”

“等他回来,你让他看看丢了什么,然后直接去报公安就行了。”

围观的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他婶儿,你哭也没用。”

“就照晓娥说的,先点点少了什么东西吧,到时候直接报公安。”

听进去了他们的话,三大妈止住嚎,抹抹眼泪站起身开始统计损失。

折腾了大半天也没发现丢啥,她有点手足无措。

泪眼朦胧地看着娄晓娥,三大妈讷讷道,“晓娥,好像没丢什么东西。”

娄晓娥有点诧异,这小偷都进屋了,什么东西都不偷?

院里人也有些迷瞪。

之前还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儿呢。

正当她们懵逼的时候,阎埠贵回来了。

问了问事情经过,阎埠贵心里一跳,他甩开腿,直奔里屋去。

从里屋的床底下摸出个盒子,阎埠贵松了口气。

他哆嗦着手打开盒子。

看到里面空空如也,阎埠贵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踉踉跄跄的。

好在三大妈也跟进来了,上前一把扶住了他,不然他准会栽倒在地上。

像是抽干了精气神一样,阎埠贵沙哑着喉咙,“老伴儿,那铜镜没了。”

“咱们家的传家宝没了呀!!!”

三大妈急了,“老头子,咱们现在就去报公安,走,咱们现在就去。”

“不行,不能报公安”

阎埠贵一把抓住她的手。

“老伴儿,那铜镜子当初来路就不正,要是报了公安,准会勾出更大的事儿来。”

“那怎么办?”

三大妈气得跳脚,“总不能就这么让贼捡了便宜吧?”

阎埠贵拍拍她的手,“你别急,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思考了好一会儿,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之前周勋家不就是被棒梗给偷了吗,说不得这次又是他下的手。”

三大妈有点不相信,

“当家的,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棒梗要偷也是偷吃的和钱呀,他又不知道那铜镜子值钱。”

“他是不知道,但易忠海知道啊。”

阎埠贵的眼睛微微眯起,“知道那块铜镜的人可没几个,就连咱们家几个孩子都不知道,你说谁能这么精准地把它给偷了?”

“之前易忠海出一百五十块问我买,我没卖。”

“说不得他就一直惦记着,怂恿棒梗来把那铜镜偷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