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华看着面前的一堆借条独自神伤，脸色愈加凝重，小雨站在他面前一声不吭，生怕惹恼了他。
忽然，齐华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小雨支支吾吾的说道：“齐总，这些客户在外面欠了好多钱，我们，我们上门催收了好多次，客户，客户实在拿不出钱还。”
齐华面色阴沉的盯着小雨：“所以呢？你的意思是这钱不要了？”
小雨赶快解释道：“当然不是，这钱肯定是要收回来的，只不过他们这条件，想做贷款有点难。”
齐华有些不耐烦了：“说重点。”
小雨叹了口气说道：“是这样的齐总，我在催收的时候发现一件事，这些客户好像是被包装过的。”
齐华一听皱起了眉头：“包装过的？什么意思？”
“我在这些客户的手机上看到了好多催收的电话和短信，还有些客户在其他公司借过钱，拿我们的钱就是还给别人的。”小雨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齐华顿时火冒三丈，要是真如小雨说的那样，客户是被包装过的，那就是故意送到他这里，然后拿他的钱还给别人。
问题是谁会这么做呢？难道就不怕自己查出来吗？
“客户有说是谁教他这么做的吗？”齐华压着怒火问道。
小雨摇了摇头：“客户只说是业务员帮忙的，但是我觉得业务员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帮客户拿到钱，然后赚点提成而已，这事跟业务员的关系不大，况且也不是一个业务员这么做，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行了，你先出去吧。”齐华说完摆了摆手，小雨转身走出办公室。
齐华怎么都没想到，这第一批到期还利息的十一个客户中，只有两个人还了，其他九人要么失联，要么就是逼不出钱。
这一刻的他似乎明白了，有人在背后故意要搞他，可是他想不通，平时也没得罪过谁呀？为什么呢？
“难道是他们？”齐华小声的嘀咕着，他忽然想起了冯磊和江伟：“应该不至于吧，那次以后我也没有找他兄弟的麻烦啊。”
想到这里齐华摇了摇头，在他看来冯磊和江伟应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对他报复，况且都是同行，没必要搞的这么难看。
“那会是谁呢？”齐华这下是真的想不出来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他哥哥还有他的房子。
他哥哥可是出了快三百万，自己的房子还抵押在房押公司呢，这些钱要都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到时候就惨喽。
......
茶社的包间内，江伟正在核对账目，冯磊和陈婷婷坐在一旁闲聊。
“听说你们又要去泰国了？”陈婷婷放下手机问道。
冯磊瞥了一眼江伟然后说道：“肯定是他个大嘴巴告诉你的是吧？”
陈婷婷呵呵一下：“去就去呗，这还要保密啊？”
“那倒不至于，商务考察而已，有什么好保密的。”
“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我也没见你们考察出个什么东西来，倒是身体被掏空了。”陈婷婷别有深意的笑着看向冯磊。
“这次和那次不一样，我们真是去办正事的，不是去玩的。”冯磊再三强调着。
“呦呦，对，办正事的，只不过这正事挺费人的，哈哈。”陈婷婷才不相信，谁不知道泰国是男人的天堂，到那里能有什么正事？
“哎，你怎么就是不信呢？难道我们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冯磊真是百口莫辩。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江伟放下账本起身走到他们旁边坐下。
“没什么，在探讨你们的商务之旅。”陈婷婷憋着笑说道。
江伟听后一愣：“这个有什么好探讨的？不是你这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陈婷婷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们这考察有点勤啊。”
“怎地？你也想参与下？”江伟问道。
“我可没兴趣，账目核对完了吧，那我先走了。”陈婷婷站起身往包间外走去走到了门口她回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祝两位老板玩的开心。”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伟指着门口看向冯磊：“她说那话是啥意思？”
冯磊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是啥意思，觉得我们两个去泰国又是为那事呗。”
江伟拍了拍额头：“我的天呐，都是什么人啊，难道去泰国就一定是那事？我们两个这么正直的人好吧，真是无语了。”
“得了吧，你哪里正直了？每天沉溺在花丛中，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冯磊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呦呦呦，说的好像你没有一样，这段时间没少按摩吧？”江伟也不甘示弱。
“那能一样吗？我那真的是去考察，试一下她们的手法，再说了，我去的可都是正规的地方。”冯磊强调着。
“嗯对，反正我又没去，正不正规的还不是你说的算嘛。”江伟才不相信呢，正规按摩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要天天去？
冯磊也懒得解释，爱信不信：“账目核对的怎么样了？”
江伟靠着沙发伸了个懒腰：“核完了，这次真要感谢齐华，帮我们挽回了四百多万的损失，按摩店的钱有着落了。”
冯磊点了点头：“那就好，估计这会他该头疼了，你觉得他能收回来多少？”
江伟仔细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吧，他房子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问题，至于放出去的那些钱，悬了。”
冯磊和江伟的想法差不多，都是一些渣子客户，别指望能收回来钱。
果然不出他们的预料，最后一批客户到期以后，齐华彻底绝望了，一共放出去六百多万，到目前为止才收回来三十几万，连他哥哥的利息都不够给的。
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
“齐总。”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小雨探着个脑袋说道：“大齐哥过来了。”
齐华一听赶快走出办公室，一人来势汹汹的朝他走来。
那人身材魁梧，头顶扎着个小辫子，四周清理的非常干净，肥头大耳的一副凶相，一身黑色休闲装。
他面沉入水，走到齐华面前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到里面说。”随后略过齐华走进办公室，齐华紧跟着进了办公室。
那人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掏出香烟点了一根对着齐华问道：“怎么回事？这都一个多月了，钱呢？”
齐华站在那里神情紧张：“哥，这事有问题，我们被人摆了一道。”
那人连忙摆了摆手：“我不想听这些，你告诉我，钱呢，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你有把握，现在呢？你收回来多少了？”
齐华额头开始冒汗，他这个哥哥可是一个暴脾气，从小到大没少教训过他，而且下手还很重，要不是亲哥，估计自己早被打死了。
“哥，你听我说，这绝对是有人故意搞我们的，要不然也不会这样。”齐华还在努力的辩解。
那人叹了口气说道：“行，你说我有人故意搞我们，那好，我给你一星期的时间去查，你要是查不出来，后果你知道的。”
齐华终于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有一个星期的缓冲时间，然而下一句话让他为难了。
“三百万，利息六十万，晚上下班前打到我的卡上，我要是见不到这个钱，你今天就可以收拾东西跑路了。”那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齐华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共才收回来三十几万，自己一点没分到不说，还要往里搭上二十几万。
那人也不管齐华答不答应，说完以后就起身离开了，没多会儿小雨推门走进来：“齐总，大齐哥这是什么意思？”
齐华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还能什么意思，事情要查，钱也要一分不少的给他。”齐华说完瘫坐在沙发上。
小雨也无奈的摇了摇头：“那现在怎么办？”
齐华思索片刻说道：“马上带人去催，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下班前把这六十万给我补齐，该上手段的上手段，明白吗？”
小雨赶快点点头：“明白了，我马上带人去。”小雨转身出了办公室带人走了。
齐华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这一刻，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