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正在下沉的夕阳,染上了一抹不寻常的红色。

要搁在平时,苏慕北少不了煞有介事地对这幕景色评头论足一番,展示一下自己极低的文学素养。

可现在,一切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因为在上车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车后座上的一个黑色帆布包。

包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关键在于,里面装着的某些东西,在包上印出一个又一个嶙峋的痕迹,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装着某些危险物品。

也不知道夏羲和开车是有多快,总之这次令人煎熬的时间过得倒是蛮快。

就在苏慕北想要皮一下,问问她是不是警局里的人不用交罚单的时候,夏羲和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看向了夏颜欢:“你来不来?”

亲姐妹之间的默契,让后者瞬间就明白了,今天晚上一定是有什么大行动。

既然她在抓到苏慕北的第一时间,并没有把消息放出去,也没有回氤氲境,而是选了她自己的公寓,啧啧,还是挺令人深思的。

没带一点儿犹豫,夏颜欢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并且自告奋勇地提溜起了犯罪嫌疑人的后脖颈。

“你前面走,我拿东西。”

听到身后的夏羲和打开车后门,提起帆布包时,发出的金属碰撞声,立刻就让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求救似的看向提着自己的美人,对方却笑眯眯地先开了口:“既然有胆子做坏事,那么你有没有接受惩罚的觉悟呢?”

一句话就判了自己的死刑,苏慕北反而莫名地生出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态。

反正自己现在就是只猫,再惨还能惨到哪儿去?

总不能给自己上大刑吧?

这么点儿身子,刑具也不合适不是?

他是肯定不信,这两位能做出虐猫这种事的,毕竟素质放在这。

想到这,他心里的底气还更足了一些。

两位美人可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一进门,夏颜欢就抬手来了个高抛,从门口跨过客厅,穿过卧室门,精准地扔到了床上。

‘咚’的一声,好险没给他吓死。

缓过一口气 他马上开始高声抗议:“嘛呢?!嘛呢?!猫就没有人权是不是?!”

“准确的来讲,是你没有人权。”

没等他品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来,姐妹两个就像电影里的特务接头一样,顺时针绕着整个屋子转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异常之后,关紧门窗,拉上窗帘,隔绝了跟外界的所有联系。

战战兢兢地咽了口口水,苏慕北不自觉地有点儿害怕,这场面他还真没见过。

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两人在床前汇合,都是一脸邪性的笑容,异口同声地说道:“那就开始吧?”

紧接着,一股他很熟悉的能量就从两人的身上溢散开来,在半空中汇成一股,直冲进了他体内。

祁笑笑的《御灵锦录》他是知道的,并且曾经还跟人家小姑娘签过契约。

她俩能学到他是不奇怪,这么长时间同住一个屋檐下,不是姐妹也胜似姐妹了。

重点在于,这俩人玩的这是哪一出?

难不成只是吓唬自己一回,本质上还是要给自己治伤?

一想到这,他甚至感动的有些想哭。

即使这种手段,对现在的他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但人家的心意放在这。

刀子嘴豆腐心的傲娇,还是很值得品鉴一番的。

就在他想要说些软话,准备低头认输的时候,他的猫躯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见在暖黄色的光芒之下,整具身体在眨眼之间,就脱去了小兽的模样,长大成人。而且他也能感受到,这就是他原装的身体,并不是凭空捏造的。

“果然能行,两个人还是比一个人要轻松很多。”

“意料之中,那接下来该进行哪一步呢?”

姐妹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笑容,让苏慕北忽然觉得身下一凉。

低头一看,‘嗷’的一嗓子就叫了出来,叫的时候还没等忘了伸手挡一下自己的某些零部件。

怪不得她们两个一副俏脸含春,粉扑扑的样子,合着是吃了自己一回豆腐。

不过也没辙,这又不是他自己要变回来的,衣服什么的当然是考虑不到。有哪只野兽,第一次化形就会穿衣服的?

惊讶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就演变成了更加剧烈的恐惧,因为那只帆布包已经被丢到了床上,口袋大开,露出了藏身其中的作案工具。

首先入眼的,是几副银光闪闪的手铐。

这玩意儿他在夏羲和那没少见,只是没想过自己也有被逮捕的一天,还是以这种状态被逮捕。

“怎么样,是你最喜欢的cosplay吗?”

“怎么着?我cos被抓的嫖客是吧?”

情急之下,一句不受控制的烂话就飙了出来。说完他都想自己给自己一巴掌。

明摆着敌强我弱的局面,还说这种话,不是更加挑起了人家的情趣?

“嗯哼,很高兴看到你还能有这样的活力,继续保持。”

“对对对,待会儿让我来狠狠地拷打他。”夏颜欢还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拱着火,生怕自己今天不能死在床上一样。

事已至此,姐妹俩早已把他算的死死的,一丁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给他留下。

在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好徒弟面前,苏慕北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三下五除二的就被绑在了床上。

除了手铐,还有夏羲和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锃光瓦亮的铁链,分量绝对的足,把他整个人呈‘大’字形固定住,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准备好了?今天不给你好好放放血,长长记性,你下次就还敢干出这种离家出走的事来。”

虽然他是很想解释一下,自己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错误,但是当两位绝色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时候,他就可耻的立了。

是的没错,眼看着就要被人吃干抹净,他居然立了。

有位着名的哲学家曾说过:“当你不能控制你的二弟的时候,它就不再是你的二弟,而是你的大哥。”

此情此景,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