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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没来由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压力,就连最后一点窃窃私语都被压了下去。

砸吧了两下嘴,苏慕北实在是没辙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波啊,这波是送上门来逼着自己做个决定。

“唉……”长出一口气,他说道:“对不住了朋友们,我这有点儿私事儿得处理处理,今天的聚会就到这吧。”

这意思,明摆着是要清场,那之后,怕不是就要清算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如果苏慕北能因此跟苏家翻脸,那对于其他家族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只是,毕竟今天到场的人数有点多,还有不少人没跟他说上几句话,算是白来一趟,怎么想都有点遗憾。

“不好意思,我的问题,给大家送点儿伴手礼带回去,以示歉意。”

话音未落,一个样式普通的小玻璃瓶就凭空出现在了每个人的手中,里面只有一颗龙眼大的药丸。

他还贴心地附赠了一段解说:“这颗药丸没有名字,但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包治百病,但凡有一口气,都能续上第二条命,没有效果你找我就行。”

最后一句纯属多余,现在有谁还不知道,他苏慕北的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带着女伴来的,就比别人血赚一倍。

即便如此,众人还是争先恐后地说着感谢的话,陆陆续续地退出了会场。

苏慕北转头看向了符淼:“这么处理还行吧,好歹也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怎么处理其他无关人员,那都是小事儿。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个唯一被留下的女孩儿,不会真让他失手给……

夏羲和那个眼神儿里的意思,他也明白。

随手一挥,身旁的各种树枝灌木纠结缠绕着,立刻就组成了一把椅子。

舒舒服服地窝在椅子里,苏慕北翘着二郎腿说道:“说说吧,你的身份,和你今天来的目的。”

语气并没有多冷,但在苏清漪的视角里,就像是要对自己进行审判一样,每一个字都有着无尽的重量。更别提,周围还站着好多神色各异的女人了。

虽然现在并不是该关心苏慕北私生活的时候,但毕竟女人的天性使然,她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她们……”

俩字儿一出口,好险没给他呛死。

“拜托,你觉得这是该你问问题的时候吗?”

“哦……”

不情不愿地答应一声,苏清漪这才回归正题:“我真的叫苏清漪,这是我妈给我起的名,不会骗你的。”

名字不重要,他迫切地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你在苏家是什么地位?今天只有你一个人来?”

苏慕北觉得自己说的话也不是很难理解,但苏清漪愣是犹犹豫豫半天,也没说出个词儿来。

‘啪’的一声,后脑勺上就挨了一记。

夏羲和狠狠地吐槽他:“看你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说罢,走到了苏清漪跟前,换上了一副笑脸:“清漪是吧,你放心,那家伙对你没什么恶意。只不过,你们俩彼此的身份,确实会有一些尴尬。今早说清楚,对你们都比较好,不是吗?哦对了,我叫夏羲和。”

果然,女人跟女人之间,还是要好交流得多。

“你、你好。其实我也不是故意不想说的,只不过他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答案让其他人都有些奇怪,夏羲和也很惊讶:“你不是苏家的人吗?”

苏清漪想了想才回答道:“如果要正经论起来的话,是的。”

“此话怎讲?”

“说起来,我家只能算是旁系中的旁系的旁系,跟我关系最近的,应该是现在的三老太爷。当然,除了能在族谱找到我的名字之外,其他的时候我也没感觉到我哪儿看起来像苏家人。”

这一通解释,才让众人明白了她为什么那么纠结,好像这个关系,已经没有一个准确的称呼能指代了。

苏慕北无奈地打断了这个话题:“行吧。那先抛开这个问题不谈,我看你你今天来,就一个人杵在那,也不过来,也不离开,他们到底叫你来干嘛的?”

“这个嘛…搞好关系当然是最基本的,能更进一步的话就……”

“就?”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出了这个字。

即便苏清漪不说,但看她有点发红的俏脸,他们还是联想到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突兀地吐了个槽:“这应该算是近亲结婚吧?”

“找我的人都跟我说了,现在的苏家除了直系有血缘关系之外,像三老太爷和大老太爷那样,更多的还是以这个姓为联系,让我不要担心。”

这次倒是回答的很快,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好意思还是不好意思。

挠了挠头,苏慕北又问道:“不对吧,现在不应该是我大伯当家?他能想出来这种馊主意?”

翻了翻‘自己’的记忆,好像在襁褓之中的时候,是有两个男人来看过自己这一家。根据那模糊不清的画面来看,大概也能看出来跟自己老爹颇为相似的几分面貌。

另外还有从符老爷子那儿听来的消息,当初老爹离家出走,就是现在的老太爷,自己名义上的爷爷做的主。

那以老头儿的年龄来说,八成也轮到自己大伯掌权了吧?

还是说,有其他人横生枝节做了家主?

话又说回来,那自己岂不是跟苏清漪还差着辈儿呢……

不对不对,又不跟人家乱搞,想到哪儿去了这是。

“这种上面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嘛。”

就在他猪脑过载的时候,苏清漪倒是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干脆利落,一点儿不像编的。

一来二去的,众人总算明白了这是怎么个事儿。

说严重么,也不算很严重,毕竟其他家族的不少人也有这种想法,就差把人脱光了塞他床上去办个银趴。

但偏偏是苏家人这么干了,就让人心里很硌应。

就连她们这些外人尚且如此,作为当事人的苏慕北有什么感想,只会比她们更强烈。

女人们都心有灵犀的保持了沉默,等着他自己捋出个头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