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表面上大家互相之间都不怎么熟,可心里的善良,还是让每个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名为祁笑笑的女孩子手上。

之前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知道了这是苏慕北早就雇下的保姆。不过嘛,九成九马上就不是了。

此时她正茫然无助地抬起头,好像掌心里正在嘀嗒的鲜血跟她无关一样。

“你在干什么呀笑笑!清醒一点!”

直到云水瑶一巴掌打掉了她手里紧握着的东西,祁笑笑才恢复了些许神智。

这时大家才看到,掉在地上的,是一只做工无比精美的簪子。

用料奢侈,做工考究,一眼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玉骨金枝的簪子上,鲜血沿着浅刻其上的纹路肆意流淌。

大概是终于感受到了掌心传来的刺痛感,祁笑笑无力地靠在云水瑶怀里,哭声很是无助:“我…我该怎么办,他说要给我一个家的,呜…”

就算其他人对这句话一知半解,她跟应词也不会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已经有过一次被抛弃的经历,好不容易才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祁笑笑,今天又失去了她世界里的太阳。

两度失去人生的依靠,这样的痛苦谁又能明白?

轻抚着她的后背,应词也红了眼眶,不住地安慰着:“放心,笑笑你放心,他一定会回来的。那个大坏蛋最好色了,他怎么可能舍下这么多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自己一个人跑掉呢?”

这话多少是有点直白,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有点子道理。

夏颜欢赶紧上前,随手唤出一道小水柱来,给祁笑笑冲洗着伤口。

还好,有本源命气随时随地滋养着她的身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复原。

女孩子总是容易共情,看到祁笑笑这种,其他人也不免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突然,一缕金光从地上射出,照亮了每个人的视野。

“你们看!”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把众人的目光又一次引向了地上。

只见刚才掉在地上的那支簪子,已经模样大变,数不清的细小的枝桠,带着不知什么宝石材质的点缀,连着流苏不停的延展,好像有了无尽的生命力。

祁笑笑、云水瑶和应词也都瞪大了眼睛。

她们是见过这支簪子的另一个模样的 可那也没有现在这么奢华精致。

仿佛它不再是一件饰品,而是变成了一件精美绝伦的工艺品。

渐渐的,开始有金色的液体在光幕中凝聚,组成了几个大字。

“御灵锦录…”祁笑笑下意识地念了出来。

秦可莜好奇的伸手过去,想要拨弄一下,可就向用手挡住手电筒的光芒一样,金光也不过是照在她手上而已。

还是廖梓玥灵机一动,提醒道:“笑笑,快用你的血!”

虽然并不是很清楚她为什么这么说,但祁笑笑还是下意识地相信了这个说法。

小白眼疾手快地凝聚出一柄微缩版的水剑,一剑划在她的手腕上,鲜血飞洒。

紧接着,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幕出现了。

光幕渐渐的化虚为实,像一道墙围绕在祁笑笑身边。纷繁复杂的古怪字体无序地在其中游走,看的人眼晕。

“这…”

“应词,你知道些什么吗?”唐半秋问道。

“之前的时候,那家伙送给笑笑的这支簪子,我们几个都知道,戴上的时候它会变形,我们经常换着戴的。但也只是变得很华丽而已,像今天这样的,从来都没有过。”

廖梓玥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她也没发话。

一墙之隔,光幕外的大家在窃窃私语,里面的祁笑笑却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半晌过去,光幕渐渐消失,她才恢复了清醒。

“笑笑你怎么样了?”

摇了摇头,祁笑笑像是一觉刚醒,晕晕乎乎地说道:“我?我没事啊,就是头有点疼。”

这状态明显不是很对,小白焦急地问她:“刚才那道光呢?那事什么东西?”

说到这,她才想起来,但脸上疑惑的神色依然如故:“好像是苏慕北之前提过的,叫什么功法的东西,我也不是很懂。”

她这么说,可小白总觉得自己莫名的对她多了一种,不由自主想要跟她亲近一些的感觉。

“那有可能是关于苏慕北的线索吗?”诗晴韵鼓起勇气开口。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让众人不免觉得有些扫兴。

沉默,尴尬,吵吵闹闹的一下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夕阳西沉,昏黄的阳光撒进客厅,傅红莲摇了摇头,打起精神说道:“那就先这样吧,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新的线索,随时找我或者找夏小姐也行。

万一,我是说万一,觉得自己有什么危险,赶紧往这个地方跑。没有苏慕北的气息,是进不了这座湖心岛的。

而且湖区外围的开发,也是我跟唐小姐在负责。假如短时间内还是找不到他的话,我们也会在外围留下供大家自由进出这里的出入口。”

轻叹一声,她也坐下不再言语,开始闭目养神。

这一声叹,仿佛唤起了大家心里共有的情绪,当下,一个个的也都准备离开。

“要不,我明天就搬来这里住吧,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应词的声音驱散了沉闷的气氛。

这座庭院,每一个人在初见之时,就猜的到它被建造出来的意图。

倒不如说,苏慕北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藏着掖着。

若不是这次事发突然,她们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发现了这座雾霭围绕的湖心岛。

亭台楼阁,矮山水榭,一应俱全。

最重要的是,几进几出的院子,除了中心的这一座,周围明显不止一个卧房,他什么心思,傻子都看得出来。

“就凭那家伙的审美,不知道到时候又要搞点什么幺蛾子出来,还不如我自己收拾收拾,就当个度假山庄。指不定他哪天玩腻了,自己就跑回来了。”

话是这么说,可应词心里想的什么,其他人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往最坏处想,说不准这就是苏慕北的遗作。

完成他未完的心愿,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告慰。

“阿嚏!”

远在不知何方的苏某人,迷迷糊糊中打了个喷嚏,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总不像是个人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