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中间祁笑笑急得几次都想打醒他,主要是苏慕北那表情实在是太像睡着的他了。

要不是没打呼噜,她就真上手了。

既然他说不能打扰,那就再等等。

在心里念叨了好几次,终于是等到他睁开眼。

“怎么样?有没有结果?有没有?”

一边说,祁笑笑还一边抓住他的双肩大力晃着,那力气可一点儿不像平时那个柔柔弱弱的样子。

努力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苏慕北晕晕乎乎地说道:“笑…笑笑,你再使点劲儿我就真晕过去了。”

她这才放开了手,嘴上还是没放松,追问着到底有没有结果。

“那不是肯定的,我怎么可能让你失望呢是不是。”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意。

‘这次,怕是要让他失望了吧。’祁笑笑想到。

但为了‘家人’,也只能这样了。

装完了杯,苏慕北换上了严肃的语气:“笑笑,我只说一句话。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事情…可能不会太如意。”

“好。”一句简短有力的回答。

见状,苏慕北一个响指,面前的空间就开始扭曲起来。

眨眼之间,一个黑洞洞的口子就凭空出现在路上。

虽然早就见识过他各种各样堪称奇迹的能力,但亲眼目睹全过程,还是有被震撼到。

“这…这是…”

“走吧,你要的答案,就在这里。”

牵起祁笑笑的手,苏慕北迈步往里面走去。

‘哗啦啦’的响声接连不断的在耳边响起。

祁笑笑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一步跨出树林,苏慕北淡定地说:“河汾市的一个县里,具体的说了你也不知道。”

“啊?河汾市?”

好歹也是上过学的人,这附近有个全国知名的河滩风景区她还是听说过的。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跨越了不知道有多远的距离,从紫江都跑到这来了。

但眼前的一切都在向她证明着,苏慕北所言非虚。

最基础的植被都完全不一样了 明显不是紫江都绿化常用的树种和灌木。

为了掩人耳目,出口就只能设置在这种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了。

就算有人注意到树林里有人,八成也会觉得是在做一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没给她更多接受事实的时间,苏慕北说道:“该走了。”

不得不说系统确实牛批,其实那些东西根本没用到,都还给了祁笑笑。

什么线索都没有,硬是在偌大的星球上,找出了她父母现在的位置。

就是这个花费吧…可能是有那么点多。

没辙,还是含泪吞下吧。

两个人走在路上,都在左顾右盼着路边的风景。

看起来确实跟紫江都有很大不同,苏慕北倒是有些亲切的感觉。在没穿越到这里之前,他就住在一座北方城市里,也是个跟这里差不多的小县城。

祁笑笑则是一脸的好奇,东看西看的,心里不禁想着:原来,这里才是我本应该在的地方吗?

步行了半个多小时,两人在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小区门前停下。

梦里都在想的人此刻就近在咫尺 祁笑笑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抬腿就想往进走。

一把把她拉住,苏慕北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你等会儿,咱们先商量下等下上去该怎么说吧。”

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但是手被他紧紧的拉着,祁笑笑也只能跟着坐下,等着他的下文。

会有这样的突发情况实在是无奈之举,苏慕北在确定了目的地之后,异能就没停过。

在大门口他就看到了,那户人家里,有个看起来跟他们也差不了几岁的男生正在学习。

看面相,依稀跟祁笑笑有几分相似。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出现,所以他才有此举动。

“那什么,要不这样。咱们俩去换身衣服,就假装是孤儿院来的工作人员,跟人家核实一下基本情况,那样不显得太突兀,你觉得怎么样?”

“我有拒绝的选项吗?”

“没有。”

为了尽可能的减少bad End给她带来的冲击,这已经是他临时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办法了。

逛了一圈回来 两个人已经换好了相同的外套,还配了顶帽子,还给祁笑笑额外加装了一只口罩。

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工作,两个人这才迈步往楼上走去。

越来越近了,祁笑笑的手都在发抖,她脑海里不停的闪过各种画面。每一帧都是她曾经幻想过的,跟家人相见时的情景。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很快就有人来应。

开门的是个男人,目测在四十来岁上下,脸上满是中年男人经历的沧桑。

“你们是?”

看得出来,他有些疑惑,尤其是看到祁笑笑时。

好在有口罩挡了半边,她的颜值也跟之前有了更大的变化,但眼睛还是会暴露一些信息。

苏慕北及时上前一步,开口说道:“您好,我们是紫江都福江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今天来是因为我们最近在整理多年前的档案,偶然查到您曾经有过来院记录,特此核实一下。”

在说到‘紫江都’这三个字的时候,男人的身体明显的有些颤动,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但随即他就平复了心情,甚至还带上了一丝生硬地回答:“没有,你们认错人了吧?我怎么可能隔着那么远,跑到紫江都去丢孩子。走走走,你们找错人了。”

说着还挥手驱赶他们俩,苏慕北眼疾手快地扶住即将关上的防盗门,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您确定吗先生,这可能是您跟您的孩子相认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走啊,真不是我,你们认错人了。如果再上我家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含着怒气说完了这句话,男人大力地关上了老旧的防盗门。在‘嘭’的一声巨响中,还有些许墙皮簌簌下落。

无声的眼泪划过祁笑笑的脸颊,苏慕北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刚才是谁啊?”

男人答道:“不认识,认错人了,说什么孤儿院来的,真是可笑。”

说完这句话,门里门外的四个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