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北小心翼翼地挽起老太太的袖子和裤腿,这次只是简单扎两针给诗晴韵看看效果,没必要做的那么大张旗鼓。

银光闪过,诗晴韵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奶奶的小臂和小腿上就已经施针完毕了。她不禁重新审视了下苏慕北,看来这个传说中的纨绔子弟,好像是有那么两下子。

接下来就看有没有效果了,只是看着好看可没什么用。

简单地渡了一点气给老太太,帮她疏通了一些经脉。苏慕北问道:“奶奶您可以试着动一动,看看有没有什么感觉?”

老太太也很配合,她也不想寒了这两个孩子的一番心意。

随即她有点欣喜地说:“小苏啊,你还真别说,老婆子我这身子,是比之前轻快了点。”

短短几分钟就有了这么明显的效果,这是两个人都没想到的。

诗晴韵的奶奶卧床多年,本来这次同意苏慕北动手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老太太也想着随便应付一下别耽误了俩孩子上学。

就是这几针,让诗晴韵知道了什么叫做惊喜。

“害,有效果就行,我还真怕给您看不好病呢,哈哈哈”

别看苏慕北脸上笑嘻嘻,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通过刚才的施针他已经探出来了,诗晴韵的奶奶目前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要想完全康复,恐怕不会比治疗唐翰升那次难度低多少,到时候又有的他好受。

可人家俩不这么想。

在陈年顽疾和年老体衰的共同作用下,老太太早已经对康复不抱任何希望。有时候她都会想,自己是不是早点走了比较好,还能给这个清贫的家缓解一点压力。

诗晴韵也为了奶奶的病情在一直努力着,在打工的同时也四处打听有没有治好奶奶的可能。

给到她绝大部分的建议都是疗养,说白了就是花上大把的钱供在医院里,该吃吃该喝喝,迎接生命的终结。

抛开昂贵的费用不谈,对于这在世的最后一位亲人,诗晴韵都不想放弃任何一点希望,她早已做好了付出任何代价的思想准备。

“那行奶奶,咱们今天就到这。你这个病我不建议一次性治好,身体可能遭不住,因为你这个年龄也比较大了。先调养调养,咱慢慢的来,你看行不行。”

“行、行,你说了算。”老太太赶紧答应。

这也是现在人看病的普遍心理,只有医生能治好你的病,当然是医生说了算。

再说了,在老太太眼里,现在的苏慕北就是个医术了得还谦逊有礼的后生,试问有哪个老人不喜欢这样的年轻人呢?

“好嘞,那咱们改天再见了奶奶。”

“好、好,你慢走,韵儿你也去送送人家。”

两个人前后脚出了院门,诗晴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刚才对你态度不太好。”

“没事,你情况特殊,可以理解。而且我也是抱着自己的目的来的,又不是做慈善,你大可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

苏慕北说话这么直白,让诗晴韵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还有他说的目的又是什么,这点也让她很疑惑。

“那么现在有空跟我谈谈了吗?”

在见识过苏慕北的医术之后,诗晴韵对于这个要求显然是没法再拒绝了。

治好奶奶的机会近在眼前,有什么龙潭虎穴她现在也得闯上一闯了。

“那我去跟奶奶说一声。”

她也没问去哪,既然苏慕北提出了要求,那肯定已经计划好了,她问或者不问影响不大。

苏慕北带路,走了有一截才到了他停车的地方。

看着眼前这辆配色足够鲜艳的车子,诗晴韵看向苏慕北的眼神更奇怪了,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面对这无声的质疑,他只能勉强辩解了一下:“呃,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车不是我的,借来开开而已,上车吧。”

反正这也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苏慕北说啥是啥吧。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回到了梦清轩。

对于一直过着普通人生活的诗晴韵来说,这场景属实是有点唬人了,她也只在电视上看过而已。

“楼上坐,我去倒点喝的,你想喝什么?”

“不用了。”

看诗晴韵这个反应,苏慕北也不在乎,自顾自的准备去了。

几分钟之后,两个人在苏慕北的卧室里相对而坐。

“别那么紧张,放松一点,我还不稀的用那些下作的手段来害你。”

即使他这么说了,诗晴韵仍然不为所动,玻璃杯里的水也是一口没动。

“好吧,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那就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苏慕北清了清嗓,准备接他的下一招了。

“有一个女孩,她出生在一个虽然生活困苦,但是日子过得幸福美满的小家庭里,她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很爱她。

随着小女孩逐渐长大,家里的开销日间增加,她的爸爸妈妈决定外出务工。小女孩的命运,也从这里开始走上下坡路。

打工的爸爸妈妈因为黑心老板欠薪不发,被逼无奈只能采取一些极端的方式讨薪。

可惜那老板坏事做尽,小女孩的爸爸妈妈双双殒命,事后也只是得到了微薄的一笔赔偿金,这件事就草草了结。

过了不久,小女孩的爷爷也因为儿子儿媳的悲惨下场,郁郁而终,长辞与世。

现在,小女孩的最后一位亲人也即将离她而去,而她却只能叹息,叹息自己的弱小和无力。

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呢?”

这时的诗晴韵已经泪流满面,苏慕北的诉说,让她又一次事无巨细地回想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

她尽力地抑制住自己想哭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道:“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的恶趣味吗?”

虽然苏慕北对揭别人伤疤感到很抱歉,但他现在还得继续扮演一个恶人,把‘苏慕北’这三个字深深地刻在诗晴韵的心里。

“说实话,我没有调查过你,这都是我自己算的不过你肯定不信。”

苏慕北觉得这是系统查的,又不是他要求查的,这应该不算吧。

果不其然,诗晴韵没有纠结于这个拙劣的暖场玩笑,她直截了当地说:“你到底想说些什么,直接说吧。”

苏慕北笑了笑,铺垫也铺垫过了,接下来就到重点环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