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玛尔斯真的很不好过。
帝星的雄虫身体素质羸弱,光是医院延迟的辐射病就差点直接将他送走。玛尔斯后来在病床上听医生说如果不是鹤白先生出手,他大概就直接凉了。
整个克里斯托弗家族一共就只有三个雄虫。
他这一出事直接就改变了事件性质。有关部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拿了在油画里动手脚的嫌疑人,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整整三十多个嫌疑人就全被判处死刑。
端的是宁肯错杀不肯放过的道理。
好在玛尔斯早就习惯所有人大张旗鼓的为他做事,因此也没说什么别的。他这次过来也只是打听到鹤白先生住在这里,打算送点礼物当面道谢。
谢谢在自己膈应完他后还肯出手相救。
结果刚进到小区里,他很快就看到一身休闲衬衣在散步的约书亚。
这里是个名副其实的高档住宅区,玛尔斯也在这里有自己的三套房产。门口的机器保安只认通行条码,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业主。
联想到医院那天在鹤白身后默默跟随的约书亚,玛尔斯觉得他需要警告一下自己的前婚约者。
他虽然没参与到帝星政治里面,可却也知道鹤白在医疗方面做出的卓越贡献。这样的人才高层肯定会想尽办法拉拢他留在帝星,可这不是约书亚一个少校就能觊觎的目标。
“我劝你把自己的小心思收起来,约书亚。”这么想着,玛尔斯声音顿时冷了下来“看在我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他不是你能够染指的人。”
老实说约书亚在签下协议的时候就曾经想过会有人这么告诫自己,但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玛尔斯。
“我想要干什么不劳您费心。”少校看了看玛尔斯边上站着的四个保镖,面无表情且气场强大。
他在心里衡量了下得失,有些烦躁的发现自己可能没个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啊?!”
几乎没有人如此冷漠的跟玛尔斯说过话。年轻的雄子脾气蹭的就上来了,向前迈步拿手指着约书亚的眼睛。
“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心里没数吗。人家是坎德拉医疗部门数一数二的专家,想跟他回家的雌虫亚雌能绕帝星三圈。你呢?”
“丧门星!”
奈何玛尔斯出身贵族世家也没学过什么骂人的狠话,半点只能跺着脚愤愤的说了一句。
这点话自然不会被约书亚放在眼里。他心里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站在对方面前俯视着年轻雄子。
玛尔斯几乎从约书亚眼中明晃晃的看到了嘲讽,似乎在对他说‘就这?’
啧!所以他才最讨厌军雌了!
先不说他们大多数性格呆板无趣,还野蛮有暴力冲动。因为常年行军打仗而锻炼出的肌肉硬邦邦的手感一点都不好,玛尔斯抽鞭子都嫌手疼。
更别提当初他退婚的时候,约书亚那泛红的眼睛充满怒意。比他高出一头的个子死死压住他的退路,用那嘶哑的声音问道“退婚?”的时候。
他都快吓哭了好吗!
别的雄虫都被捧在手心里,哪个雌君会像这样恐吓他的雄主啊!
一想到这里,玛尔斯几乎又被当时的回忆给吓怂了。他看到站在约书亚旁边的保镖,这些同样是军雌的保镖让自己找回不少自信。
他鼓起勇气向前迈了一步,插着腰仰头恶狠狠的瞪着少校银灰色眼眸。
“难道说你那些臭毛病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性格一点都不体贴脾气又硬邦邦的。每次我过生日都送些破铜烂铁当礼物,贺卡上翻来覆去永远是那么干巴巴两句话。我看在雌父的面子上原本想尽力包容你。但你好歹也学着改变一下吧,再不然作为雌虫培养一下魅力也好。”
“凶巴巴的板着个脸,每次我靠近你的时候都特别害怕。就这样哪个雌虫会想要跟你待在一起啊?!”
“我真不知道鹤白先生为什么会看上你!”
玛尔斯越说越委屈,一双大眼睛很快就蓄满泪水。他本来不想在讨厌的人面前流泪,但却控制不住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他丢脸的吸了吸鼻子转身就要往外跑去,结果却被一股大力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旁边的保镖们在看到约书亚拽住玛尔斯大人后顿时紧张起来,四个人挪动脚步顿时包围住约书亚少校。
为了保护珍贵的雄虫他们腰间配有大功率□□。一旦雄子出现危险预兆,保镖有权直接开枪控制住对方。
然而被四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约书亚也只是面不改色的收回了手。他神情平淡的拍了拍玛尔斯的肩膀,动作轻柔的仿佛为他拭去灰尘。
“委屈了?”
“嗯…啊…?”
“我说,单方面骂我这么半天你还委屈上了?”
约书亚有些好笑的看着发抖的玛尔斯,好看的手指抚上雄子的脸颊。过于冰凉的触感让玛尔斯打了个哆嗦,因为畏惧手指尖锐的指甲所以硬生生忍着没动。
他单纯的性子根本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幅样子。
不就是骂了他几句,难道说的太过火要被打了吗?
他他他他要挨揍了?
眼见着约书亚那张清雅俊秀的脸在他视线中逐渐放大,玛尔斯心一横闭上眼就等着疼痛降临。
可是半天过去依旧没有动静,玛尔斯这才颤颤巍巍睁开眼。约书亚眼中闪过一抹嫌弃,抱着胳膊后退两步。
“你说鹤白大人不可能看上我?”
他神色淡淡的,可让玛尔斯没来由的察觉出某种无可言说的笑意。小型电子屏幕上出现的是约书亚的身份证件,婚姻状态下已婚两个大字惊呆了玛尔斯。
在看到所属人是鹤白的时候,玛尔斯几乎被冲击到说不出话来。
“你……他……怎么,不对…这怎么可能…”
年轻的雄子目光呆滞,喃喃自语着零散组不成句的话。就算他知道雌虫比起亚雌更加大胆开放,可怎么能想到约书亚竟敢爬鹤白先生的床?
他茫然的看着约书亚梳着马尾的银色长发,总感觉自己好像不认识对方了一样。
“自然是觉得我好看呗。”
“光天化日之下你说什么呢?!”
“以后您可没权利随意教训我了。”约书亚抿唇笑了笑“毕竟过于关注别人的雌侍可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你说的对吗,玛尔斯大人?”
到最后玛尔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别墅园区。他浑浑噩噩的被保镖抱在怀中回到了飞行器上,那些贵重的礼盒转了一圈又堆在飞行器的后备箱里。
直到迈入家族别墅的大门,他才猛然惊醒过来。
约书亚成为鹤白先生的雌侍了!
这太荒谬了!
他一定是意图不轨,我绝对要阻止他!
在年轻的雄子心中,救过他姓名的鹤白先生分明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大好人。他绝对不能让约书亚这种心机深沉的雌侍呆在鹤白先生身边!
他慌张的打算找人帮忙。
作为相处了很长时间的婚约者,玛尔斯‘不负众望’的将约书亚成为鹤白雌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上流社交圈。
虽然这些小手段让约书亚后来面对鹤白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但起码现在来说少校先生还是很满意的。
鹤白就这么坐在不远处的长凳上,一边吃着买回来的鸡蛋沙拉三明治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热闹。
春季的风带着些许寒意,但这也莫不灭青年心中火热的八卦欲望。
为了让这件事发展的更加顺利,他还偷偷的调动精神力压制住那四位高大的保镖。众所周知军雌虽然战斗力强盛,但他们对精神力的耐受程度却很低。
他只不过是入侵了四个雌虫的视觉系统就很轻易的让他们看到想要的画面。不然就约书亚后面对玛尔斯做的那几个动作,他早挨人家枪子儿了。
等到事情结束,他才拍拍裤子默不作声的站起来。垃圾分类丢进垃圾机器人肚子里,他还顺手抽了张湿巾擦拭手指。
在看到鹤白的身影时,约书亚的神色猛然一变。他好像没料到自己被抓了个现行,绷着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哑巴了,刚才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
鹤白歪着头,打量起约书亚在阳光下流畅优美的身体曲线。他眼中欣赏意味太过浓烈,让约书亚心里恐慌又激动。
他今天的行为太过惊世骇俗,鹤白无论怎么惩罚他都不为过。就算鹤白就在这个地方想要他,约书亚也得咬着牙认下来。
约书亚双膝一跪,双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腰身。银灰色的刘海遮住他的复杂情绪,他咬着唇干脆的低下了头。
“请雄主责罚。”
请罪倒是很有军雌风格,就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鹤白看着自己面前温顺跪伏的约书亚,几乎想象不到几分钟前这个人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模样威胁雄虫。
“哎……”
自己好像捡到了个宝。
鹤白眨了眨眼,一点都没有后悔。
青年用脚尖轻轻踢着约书亚的膝盖,示意他先起来再说。这里毕竟是公共区域,就算要罚也不能让别人看自己的雌侍笑话。
约书亚刚刚狠话放出去了,鹤白可不想下一秒就驳他的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 吭哧吭哧更了三千
我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