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没有受伤,这种打飞人又不伤人的手段,需要很深的实力,还有很精妙的力量控制。

可许泽并没有起来,他拿着传音玉就道:“喂,喂,先生吗?公主殿下要杀人灭口,救命啊。”

李鸢愣了,指着地上的家伙,好笑又好气:“你!…本宫…!”

最后,她长叹一口气:“你不愧是许宗盛养出来的崽!”

“殿下谬赞了。”

“李秀!”

突然,李鸢冷冷的叫了一声,下一刻,贼头贼脑的李秀从宫殿在露出了一个脑袋:

“属下在。”

“把许宗盛抓来。”

“啊,殿下,抓他干嘛?”

“本宫手痒了。”

许泽顿时咳了两声,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殿下,咱们之间的事,你找别人撒气,忒小气。”

“本宫乐意。”

许泽笑哈哈道:“先前都是开玩笑,谈事,我们谈正事。”

李鸢哼道:“本宫不和贱人说话,道韵石碑不要也罢。”

许泽颔首,转身的瞬间,肩膀上就出现一整面道韵石碑。

李鸢一怔,神色纠结了一瞬间,出声道:“等下。”

许泽回头:

“怎么了?”

“谈谈吧。”

许泽犹豫道:“不好吧,下官怕贱气伤了您的千金之躯。”

李鸢扶额,说道:

“都好好说话。”

许泽收起道韵石碑,也收起脸上浮夸的神色:

“好。”

说着,许泽走到李鸢身前,正色道:“殿下,这道韵石碑您是想要感悟整面的,还是一些碎片?”

李鸢说道:

“自然是一整面的好。”

许泽点头道:

“您也知道,道韵石碑的价值,明人不说暗话,殿下打算用什么换?”

李鸢沉默了,一整面道韵石碑的价值的确不可估量,那是尊贵如她,一时间也不知该用何等的代价。

突然,李秀的脑门又从门口露出,小声道:“殿下,半张先皇法旨啊…”

李鸢瞥了一眼李秀没有说话。

许泽心里一动,这李秀不可能突然提出这点…

完整的先皇法旨难道还有他用?

许泽呵呵一笑,跑到外面把李秀拽了出来,“是许孤让你提的?”

李秀严肃道:

“胡说八道,本官怎会与那等邪修有关系,先生不能乱说啊。”

李鸢道:

“都进来!”

两人进了宫殿,李鸢负手而立,眼神望着窗外:

“本宫是不是可以认为,法旨上的内容可以改变?”

李秀装傻充愣道:

“怎么可能,谁有这能耐!”

许泽想到符和道:“就是就是,半张破法旨,下官才不想要。”

李鸢哼了声: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先皇法旨可以直接变动九泽军!”

李秀说道:

“殿下,这都陈年旧事了,如今哪还管用。”

李鸢指着许泽道:

“他许家遗孤在,谁敢说不管用?先皇法旨,乃天地意志,皇室意志,圣人意志,真到了那个时候,无人敢忤逆!”

李秀不说话。

许泽内心颇为惊愕,变动九泽军?这等于说可以改变大玹最厉害的军队的权利划分…

“怎么,都不说话,你们两个变成哑巴了?”

许泽与李秀相视一眼,继续保持沉默,现在多说无益,需要给李鸢时间考虑。

许泽想了想,开口道:

“要不,这件事过段时间再谈,下官明日开始,便要着手三皇子之事,会很忙。”

李鸢没有开口,三皇子的事,的确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李秀,你先出去,别偷听。”

“是。”

李秀扭头就走,临走前不忘对着许泽挤眉弄眼。

许泽置若罔闻,问:“殿下,若没事,下官也告退了。”

李鸢忽然问道:

“听说你很会写诗?”

许泽怔了下,虽说中秋快到了,不过以公主殿下的身份地位,应该不在乎这些文人盛会的事。

但不管怎么说,公主殿下突然提起,肯定有事。

“殿下,下官封笔了。”

“呵…”

李鸢盯着许泽,说道:“中秋那日,你伴本宫左右。”

许泽严肃道:

“殿下,下官已经领命着手查三皇子的事,不过中秋!”

李鸢点头道:

“去吧,中秋那日,本宫派人接你。”

许泽道:

“殿下,这万万不可,下官…”

“滚!”

许泽扭头就走,打算中秋那日伴李师左右,坚决不让公主殿下白嫖。

他没走多久,就遇见了李秀。

许泽道:

“法旨的事,为何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李秀耸耸肩说道:

“法旨只是附带,提前说了就成了根本,意义不同。”

“别扯没用的。”

“学生实话实话,先生接触了公主殿下,现在应该知道,无论你怎么做,她都能很好应付你。学生去说,效果不一样。”

许泽点点头,与李秀走到人来人往的街道,直到进了巷子。

“三皇子的事,你怎么看?”

“太复杂,首先会清洗邪修,然后…就看能查出什么了。”

许泽说道:

“你也觉得这件事不完全是邪修所为。”

李秀说道:

“先生,邪修与正道,一直保持微妙的平衡,杀皇子乃破坏平衡的事,要说没天大的利益,是不可能的。”

许泽问道:

“会不会是个人所为?”

“天底下有这种能耐的不多,他们出手,圣人会感应到。”

许泽想到中秋的事,心里有些好奇长公主殿下的目的,不由问了出来。

李秀忽然笑了起来:

“先生,你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公主殿下与太后娘娘一直针锋相对,中秋这种盛会,公主殿下可不想输给对方。”

许泽顿时恍然,原来是想争面子啊。

许泽想到当今太后娘娘与长公主殿下阴阳怪气的说话,就乐呵起来。

随即,他转念一想,这关许某人何事?

“先生去了也好,能被陛下邀请的,可都是大人物,正好认识一下。”

许泽摇头道:

“不去,我一个大男人,站在女人身边多丢人。”

“不会,有座位的。”

许泽停住脚步,笑眯眯的盯着李秀,说道:“倘若我去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不是代表李师这一派亲近公主殿下?”

李秀笑哈哈道:

“先生想的可真多。”

许泽撇嘴道:“是你们如意算盘打的太响亮。李秀,你到底想不想学算术了?”

“想,当然想,先生现在教吗?”

“那你怎么胳膊往外拐?”

李秀正色道:

“先生,学生是公主殿下的人。”

许泽嗤笑道:

“你要这样说,先生我还是公主殿下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