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遇到了麻烦,我们去一趟教坊司。”

小六神色一变,连忙说道:“大人,那里处理事情,需万分小心。”

许泽笑道:

“按照规定办事,尽管抓,谁来都一样,有事我担着。”

小六心头一震,这刚来的许公子口气如此之大,到底什么来头?

许泽到了教坊司,才明白陆仁甲为何会求救。

工部尚书的家的公子打了人被报官后依旧嘚瑟,而且教坊司的香香姑娘还百般阻拦。

这种情况下,陆仁甲需要解决的是被打的人,不然,想抓人就束手无策了。

陆仁甲此时正被工部尚书家的公子抓着领口,“区区九等荡妖儒,谁给你的胆子抓我,抓一个试试。”

那教坊司的香香姑娘一旁说道:“都是误会,陆大人还望手下留情。”

“呸,什么大人,就是一个小喽啰。”

许泽没有第一时间上前,问了一句小六:“公然打人能抓吗?”

小六犹豫着说道:

“公然打人能抓,第二天需要交赎金才会放人。不过,一般遇见硬茬子,都不抓的。”

许泽乐呵道:

“生财之道啊,那若是再加上一个拒捕呢?”

小六道:

“这些都是小事,有钱都能解决。”

许泽颔首,随即走了过去,伸手把工部尚书家的公子扒拉一旁。

“陆兄,怎么不动手?”

陆仁甲苦着脸道:“工部尚书家的公子,不敢动手。”

许泽哈哈一笑。

此时,那工部尚书家的公子指着许泽,骂道:“你个死读书的,敢打我?来人,来人啊。”

他一喊,身边慕然出现几位高手。

许泽摸了摸鼻子,不愧是有后台的,出门都带着几位高手保护。

“给本公子打,狠狠的打!”

许泽淡淡瞥了一眼两个走出一步的高手,“你们敢动手,信不信他爹明天都坐立不安?”

两高手顿时后退一步,对工部尚书的公子说道:

“公子,毕竟是儒司的人,骂两句算了。”

那香香姑娘忽然说道:“这位大人好大的威风,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呢?读书人要讲道理的。”

许泽转头看向对方,语气严厉的问道:“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有胆子插手儒司的事?楼上楼?还是他工部尚书家的公子?”

香香姑娘被许泽的气势给镇住了,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硬气的九等荡妖儒。

工部尚书家的公子顿时大怒,“你敢说本公子看上的女人,给我打,打死了我担着!”

许泽眉头一皱,瞥了一眼工部尚书家两位高手,感觉动手可能会吃亏,便朝着教坊司顶楼看去。

忽然,许泽说了一句:

“帮忙抓个人。”

突然,一道悦耳的声音出现:

“好的呢。”

众人只见,从楼上高处飘下一姑娘,犹如仙女下凡。

“花首妙云!”

“真的是她,上次见到,还是有贵人过来,她才出面弹了一首曲子。”

“这人谁啊?竟能让妙云姑娘出面。”

“不知,看起来很眼生。”

妙云落在许泽身边,看向工部尚书家两位高手,小道:

“两位请回吧,明日带上银子,去儒司赎人。”

“这…”

“待会她们都下来,可就不是赎人了哦。”

两位高手心里一惊,相视一眼后丢下公子走了。

“你…妙云姑娘,你什么意思?觉得本公子好欺负吗?”

“嗯,是的呢。”

妙云说话永远那么软糯糯,让人提不起半点脾气。她说罢,对着工部尚书的公子虚指一弹,道:“奴家可是抓住了,公子可要给点好处啊。”

许泽撇嘴道:

“这点小事也要好处,要是不能处,以后还是别见了,人家繁衣姑娘在云淮可不像你唯利是图。”

妙云低头,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神色,“公子说话好伤人心。”

许泽摆手道:

“你知道的,我不吃这一套。不过,毕竟承了你人情,那佳作改日送上,许某亲自留名。”

妙云笑道:

“多谢公子,那奴家姐妹们呢?”

“她们又没出力。”

许泽说罢,挥手道:“小六,小七,把人带走。”

妙云忽然说道:

“公子不到楼上坐坐吗?”

许泽正色道:“当职期间,哪有闲工夫喝茶。”

妙云又道:

“老师可是看着呢,公子好不容出现,以后不来了怎么办?你现在可是李师门生,小女子们可不敢去讨要承诺。”

许泽尴尬的笑了下,说道:“妙云姑娘谅解一下,又不是一首诗词,需要时间想啊。”

说着,许泽指了指一头黑发,“你看,最近想的在下头都快秃了。”

妙云捂嘴笑了起来,然后认真的说道:“那公子何时过来?”

许泽说道:

“改日一定过来。”

说罢,便对小六说道:“走啊,还愣着做什么?”

妙云见许泽离开的很快,不由哼了哼,“分到百花坊了,公子可跑不掉了。”

此时,那香香姑娘低头说道:“妙云姐姐,我…”

妙云笑道:

“没事,你又怎知他是谁呢。今后,他来楼里办事,能帮就帮,运气好了,能让你脱离苦海。若是别人,以前怎样还怎样。”

“嗯。妙云姐姐,他是谁啊?”

“一个欠诗不还的可恶读书人,唉,美色对他没用,这点你别尝试,会适得其反的。”

香香姑娘心头一震,欠诗的人,那不就是诗出九斗的许大才子吗!那可是用诗词把楼上楼姑娘们砸到云淮帮忙打架的男人啊!

听说,那繁衣下了一趟云淮便入了楼上楼,就是因为许公子。

自己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香香可怜巴巴的说道:“奴家今晚,可能要睡不着了…”

妙云笑着摇头,随后又如仙女飞天上了楼上楼。

许泽出了教坊司,便一把搂住工部尚书家的公子,道:

“你可能不认识我,介绍一下,家师李青山。”

工部尚书家的公子眼睛一突,酒意瞬间没了,差点没哭出来。

他经常来教坊司,平时喝多打个人荡妖儒也卖面子给他,加上有高手保护,从没被抓过。

哪怕被偶尔被儒司问责,顶多花点银子也就解决了。

但是,若是扯上李青山,那就严重了,随便朝中参一个工部尚书教育无方,他能被亲爹给抽烂几层皮!

“本公子…我爹是工部尚书,给点面子可以吗?”

许泽笑道:“别怕,我这刚当职,总得做做样子给别人看,你说是不是?”

“是,理应如此。”

“大家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哪能真抓你,不过…这赎金可能…”

工部尚书家的公子眼神一亮,“兄台,我懂,我懂…”

说罢,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银票,估计几千两:“都在这,够吗?”

许泽拿出一张赛给对方,说道:“回去能交差就行了,哪能都要。”

“你人真好。”

“大家都这么说。”

许泽呵呵一笑,然后问道:“你可有想打又不敢打的人?”

工部尚书家的公子弱弱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其实,你只要带够银子,把人带到百花坊就可以打的。”

工部尚书家的公子眼神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

许泽解开工部尚书家公子身上的进禁制,道:“兄台慢走,改天再过来玩。”

“一定。”

许泽挥手送走人后,拿出一张银票丢给小六道:

“给所有百花坊的捕快都分点,该怎么说,你明白吧?”

“懂,大人,小人懂。”

陆仁甲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许兄这一手玩的可真溜啊。

许泽此时看向陆仁甲,道:“这百花坊的荡妖儒,陆兄改日叫上,一起到教坊司喝点?”

陆仁甲点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