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许泽骑着白马牵着鸡到了王家村,找到了狗子。

本想好言相劝,可瞧见狗子那拽的跟二百五似的样子,他立马改变了主意。

许泽强行喂了一颗无毒的药渣给狗子。

“你给我吃的啥?”

“十命无生丹,一月不吃解药,神仙也难救。”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以后进城,叫我老爷。你呢,无事养养鸡养养狗,哦,还有一匹马。”

“我狗子不怕死!”

“哦,那你等死吧,道爷我还准备进城给你找两小媳妇呢。”

许泽说罢,骑马就走,那狗子见之,扯着嗓子大叫:

“老爷,老爷,等等小的。”

……

下午。

许泽进了云淮城,他顶着杀大儒的身份进了城。

进城先喝酒,这已经成了许泽的习惯。

再次站在桃花树下,这次竟没有遇见黑色桃花,尽管明白不是好事,许泽也心情大好。

小女鬼许壹壹开心的飘了出来,趴在许泽身上:

“小道士,你回来嘞,我跟你说,我现在可厉害了…”

啰里啰嗦,叽叽喳喳,小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杂毛大公鸡是能看见不显化的宋壹壹的,此时看向狗子,鸡眼一转,便瞧见它鸡冠发出红光。

狗子被其影响,慕然瞧见趴在许泽背后的女鬼,神色一愣,然后不信邪的揉揉眼。

接着,狗子大惊,吓的语气啰嗦:

“爷…老爷…你…背后有鬼。”

许泽侧头,道:

“这是庙灵娘娘。”

许壹壹此时气的叉腰道:“是嘞,是嘞,我是庙灵娘娘!”

忽然。

紫金铃中传出一声“咦”,接着,许泽听见了神女的声音:

“本尊缺一个徒弟。”

许泽呵呵一笑,没想到啊没想到,破庙捡来的女鬼,就连神女也心动。

“容我想想。”

许泽说罢,走进酒肆。

他一出现,那还没走的李青山脸色当场变了。

而在柜台拨动算盘的裴娘子眉头也是微微一皱。

这两人,另一个儒家的不说,姓裴的能一眼发现问题,就说明,这女人修为不低。

“裴东家,来壶酒。”

裴娘子从柜台下拿出一壶酒,道:“天大,地大,非要回来吗?”

许泽盯着裴娘子,他听懂了这话的意思,便笑道:

“那今后,裴东家这酒肆还容的下许某人吗?”

裴娘子笑道:

“奴家这酒肆谁都能容下。”

“那便好。”

许泽拎着酒坐下,发现李青山后点头示意。

李青山独自喝了一杯,心里暗自叹息,杀了大儒,这许家后生将举步维艰。

许孤何时这般糊涂了?

狗子也坐下了,要不是酒肆不让动物进来,门口那两畜生也来了。

“这酒真香。”

“几百两的东西能不香吗。”

“多少?!几百两,打劫啊。”

狗子是真长见识了,忽然感觉跟着许泽混,似乎挺好的。

喝了酒后,许泽第一时间回到了秦府。

在秦月霞的庭院,秦月娥也在。

许泽开门见山道:

“我杀了正德大儒。”

两女顿时惊在原地,很难相信正德大儒那样的人物会死在妹夫手中。

“妹夫没有说笑?”

许泽点头道:

“是真的。”

秦家两姐妹沉默不语,杀大儒,这件事影响太大了。

许泽说道:

“过来说声,两位该如何这两天把事做了,也算有始有终。”

许泽所指的是与秦月霜婚约之事。

秦月霞抬头,问道:

“因为什么杀了正德大儒?”

“私人恩怨。”

“妹夫,你应该明白,对我们来说,这是天大的事。”

“明白,你们可以考虑一晚。”

秦月娥抬头,看向许泽,说道:

“金盟有个人,有办法出大玹国境。”

秦月霞问:

“妹夫怎么想的?”

许泽说道:

“我既然回来,自然不想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秦月霞点点头,接着沉思片刻,说道:“这件事太麻烦。现在有两种选择,一,妹夫按照姐姐的想法。

二,我会尽力而为,但不敢保证让妹夫全身而退。如此一来,真到了那个地步,妹夫可能很危险。”

许泽忽然笑了起来,开口道:

“这就够了,我既然敢回来,自然有应对的办法,若真的事不可为,我与秦府的婚约,便作废吧。”

秦月霞苦笑道:

“真到了那个地步,婚约只能作废,不然,我与姐姐这些年的心血,都要因此事付之东流,望妹夫理解。”

许泽点头,秦家两姐妹能做到这种地步,不管因为什么,都无话可说。

“我还有些事需要找家父,晚些我们再谈。”

许泽走后,秦月娥自顾叹气,本来好好的,忽然就成了这样,她不喜这种变化。

“姐姐何必叹气,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妹妹怎么想的?”

秦月霞说道:

“以前,我们与妹夫之间,始终存在隔阂,只能存一时。

如今,倘若度过这难关,与妹夫的关系便天壤之别。姐姐不是常说以诚待人吗?”

秦月娥点点头,说道:

“姐姐只是一个小女子,不懂什么大道理。姐姐只想身边人过的好就够了。妹夫他待我们不错的。”

秦月霞“嗯”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许泽待秦家是挺好的。

“妹妹,先前你应该多问问的。”

“若是别的大儒是该如此,可正德这人,名声本就不好,不然,妹妹哪敢乱来,早就劝妹夫逃离了。”

“是啊,留下来变数太多,最后人不一定保住。”

“不会的,除非妹夫身上还有别的事。”

与此同时。

许泽已经找到了便宜爹,对方正在帮街坊挑水。

“这不像你啊。”

“什么都不做,为父待家里如坐牢。”

许泽笑了笑,随着许宗盛到了一处人家,瞧见一个风韵十足的妇人,

“啧,原来是见色起意。”

许宗盛哈哈笑了下,道:“爹也是听你的话,想找个人家好好过日子嘛。”

许泽撇了撇嘴,道:“先过去,待会有话跟你说。”

许泽站在树下等待,那边替许宗盛擦汗的妇人望了过来,有些难为情。

大玹国风气还算开放,没有守活寡一说,但他们这样没名没分的,多少也会躲着点别人。

没一会,许宗盛来了,笑的很开心:“以后爹娶了,儿砸你可要准备聘礼啊。”

许泽道:

“你来真的啊?”

许宗盛说道:“她孤苦伶仃的,为父怎么弃她而去。”

许泽摇摇头,这才几天的感情,分明是馋人家的身子。

“懒得管你。”许泽问道:“许孤是不是来找你了?”

许宗盛点头道:

“来了。”

“说吧。”

“说什么?”

“赶紧说,孩儿最近很忙。”

许宗盛哼了声,随后说道:“先皇与你爷爷关系很好,当年留下一张法旨,一半在皇宫,另一半在你体内。”

许泽一怔,然后眼神一亮,问道:

“免死金牌吗?”

许宗盛嘿嘿笑道:

“这先皇法旨说起来就很玄乎了,用好了就能当免死金牌。当然了,以眼下情况来看,是个烫手山芋。”

许泽听后,当即就要用手段把体内的法旨逼出来。

许宗盛脸色一变:

“别做傻事,现在出来,一些老不死的都可能出来杀你。”

许泽眉头一皱:

“到底是什么?”

许宗盛叹气道:

“跟你说了,它很玄乎,为父说不好。”

许泽摇摇头,懒得跟便宜爹废话,既然法旨在体内,回去慢慢探查便能知晓。

“走了,您老悠着点,我可不想来个弟弟妹妹。”

“赶紧滚…”

与此同时。

在京都城,皇宫内,荡妖公主殿下所在的宫殿内。

荡妖公主既是当今的长公主殿下,此时正坐在床榻上。

她浑圆的大腿上,躺着一只很肥很肥的白猫,那猫的脑门上,有三条杠纹,一条竖纹。

“老妞。”

“奴婢在。”

“派人去云淮查查,那半张先皇法旨到底是毁了,还是被人用手段藏了起来。”

“是。”